十年免税的旨意,像块热乎乎的烙饼,砸在了北境刚被战火犁过一遍的土地上。消息传开,那些面黄肌瘦、刚从废墟里扒拉出点家当的百姓,好些当场就冲着京城方向跪下了,嘴里念叨着“王妃娘娘活菩萨”。军营里那些北疆本土出身的兵将,看我的眼神,更是热切得能烙饼。信仰池里那光液,满得几乎要漾出来,暖烘烘地滋养着经脉,连带着胸口那空落落的地方,都像是被塞了团温水浸过的棉花,舒坦了不少。
这边民心刚稳当点,那边三国求和使臣团还没完全撤利索,新的“贺礼”就又送到了——不是金银,是人。柔然、大月、楼兰,一家一个,打包送来了他们的皇子,美其名曰“遣子入朝,以修永好”,说白了,就是送质子来了。
三个半大少年,被各自的使臣领着,送到了北疆大营。一个个穿着绫罗绸缎,细皮嫩肉的,跟军营里这帮糙汉子一比,扎眼得厉害。
柔然送来的是三皇子,叫巴特尔,十五六岁,壮得像头小牛犊,眼神桀骜,看人都是用下巴颏,浑身上下都写着“不服”。
大月送来的是二皇子,叫月无华,年纪稍长些,十七八的模样,长得倒是俊秀,手里还攥着卷书,眼神低垂着,看着温顺,可那眼珠子偶尔一转,精光闪得比兔子还快。
楼兰送来的是个小王子,叫沙伊尔,才十三四岁,瘦瘦小小的,皮肤白得透明,一双浅褐色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鹿,一直躲在他那个同样妖娆的使臣身后,大气不敢出。
夜无珩没露面,把这烫手山芋直接扔给了我。“既是王妃力主促成和议,质子之事,便由王妃全权安置。”传令兵丢下这句话就跑了。
我看着眼前这三个风格迥异的“麻烦”,揉了揉眉心。安置?往哪儿安置?扔京城里去给那帮老狐狸当筹码玩?还是搁在北疆军营里,天天对着这帮杀才,怕不是没几天就得吓出毛病来。
“姐,这咋整?真当爷供起来啊?”狗蛋凑过来,看着那三个质子,一脸嫌弃。
供起来?我嗤笑一声。供出仇来吗?
我走到他们面前,目光从巴特尔那梗着的脖子,扫到月无华那低垂的眼帘,最后落在沙伊尔那瑟瑟发抖的小身板上。
“来了北疆,就别惦记着你们皇子那套了。”我开口,声音没什么温度,“我这儿,不养闲人,更不养祖宗。”
巴特尔猛地抬起头,怒视着我:“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打断他,眼神骤然一冷,一股夹杂着沙场血腥气和信仰之力的威压,毫不客气地压了过去。
巴特尔脸色一白,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壮实的身子晃了晃,愣是没敢再吭声。月无华把头垂得更低,沙伊尔更是直接缩到了使臣身后。
“从今天起,你们就住在这大营里。”我收回威压,语气平淡,“规矩,按北疆军的来。该操练操练,该读书读书。我会找最好的教习,教你们天朝的文字、礼仪、律法,还有……打仗的本事。”
三人同时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错愕。
“打仗?”月无华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不然呢?”我挑眉,“送你们来,不就是怕我们再打过去吗?让你们学学怎么挨打,也好知道下次该怎么求饶。”
这话刻薄得连旁边的狗蛋都咧了咧嘴。三个质子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
我没理会他们的脸色,继续道:“吃穿用度,按军中校尉标准。想要更好的?自己拿本事挣。立功,有赏。犯错……”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们,“军法处置,绝不容情。”
说完,我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直接对旁边的赵猛吩咐:“找几个靠得住的老兵,带他们去领衣服,安排住处。盯紧点,别让人死了,也别让他们太舒坦。”
赵猛憋着笑,大声应道:“末将领命!”
处理完这档子事,我回到自己的营帐,神识沉入空间。信仰池光液充盈,空间似乎也变得更加稳固。看着那三十个还在挥汗如雨、与混沌之气模拟出的“假想敌”厮杀的隐龙卫,再看看角落里那几间空着的、之前用来堆放杂物的石屋,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
质子……学本事……
我眯了眯眼。
把这几个小子扔在军营里,跟着那帮糙汉子混,顶多磨掉点娇气,学点皮毛。要想真正把他们“捏”在手里,变成将来有用的棋子,恐怕,得换个地方,换个……教法。
心念一动,空间边缘那几间空置的石屋,在混沌之气的流转下,开始缓缓变化。粗糙的石壁变得平整,内部隔出小小的静室,甚至模拟出了类似书房、校场的环境。虽然简陋,但胜在绝对隐蔽,绝对掌控。
或许,该办个……“学园”?
就建在这谁也找不到的空间里。
老师嘛,现成的。隐龙卫里,有精通刺杀潜伏的,有熟读兵法典籍的,有擅长审讯逼供的……都是“好老师”。
教材嘛,也更现成。天朝的仁义道德要教,权谋算计也要教,至于最后能学成个忠臣孝子,还是乱世奸雄……
我看着那三个在军营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质子身影,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和我这“山长”,想让他们变成什么了。
“影。”我对着空气唤道。
黑影浮现。
“准备一下,过几天,带那三位‘贵客’,去个‘好地方’,静心读书。”
“是。”
影瞬间领会。
我望向营帐外,北疆的天空高远。
质子?
来得正好。
我这“空间学园”,正缺几个……开蒙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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