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那点子“余韵”,还没等桃花瓣彻底凉透,就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权力交割。夜无珩说到做到,大婚第二天,魔神军就开拔,不是回魔域,而是直接接管了原本由旧神势力把控的几个关键神域枢纽,美其名曰“协助维持神界秩序,确保天帝政令畅通”。
旧神们气得跳脚,可看着那煞气冲天的魔军和悬在头顶、刻着新天条的天道石,也只能把骂娘的话憋回肚子里,转头扎进“神格考试院”的筹建工作里,试图在新秩序里抢占先机。
我和夜无珩,则搬进了由混沌界核心区域演化出的新天帝宫。宫殿风格依旧很“我们”——我的混沌之气和他的魔神之力互相较劲又诡异融合,弄出来的建筑群黑灰打底,点缀着暗金与猩红,看着就不像什么正经神仙住的地方。
此刻,新开辟的“双圣殿”内,气氛有点微妙。
我斜倚在由信仰之力凝聚的软榻上,翻看着隐龙卫汇总上来的、关于旧神们私下串联的情报。夜无珩坐在我对面,擦拭着他的寂灭剑,剑身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喏,”我把一份密报用灵力推到他面前,“以轩辕氏那几个老不死为首的,暗地里搞了个‘神权复兴会’,口号是‘拨乱反正,重振神纲’。动作挺快。”
夜无珩眼皮都没抬,指尖弹出一道魔息,那份密报瞬间化为飞灰。“跳梁小丑。”他语气平淡,“需要本尊去把他们‘复兴’了么?”
“急什么?”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让他们再蹦跶几天,正好看看还有哪些不安分的。一锅端了,省事。”
他擦拭剑身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我:“天帝印玺,在你手里。”
“嗯哼。”我晃了晃手里那方温润的印玺,“所以?”
“按神界旧例,天帝掌印,统御万神。”他放下寂灭剑,目光沉静地看着我,“如今,你我并称‘双圣’。权力,如何划分?”
来了。我就知道这男人忍不住。
我坐直身体,把玩着印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划分?为什么要划分?我的就是我的,你的……”我拖长了调子,在他渐深的目光中,咧嘴一笑,“看你表现,说不定哪天心情好,分你点玩玩?”
空气凝滞了一瞬。
站在殿角当背景板的狗蛋默默抱紧了他的夜明珠,往柱子后面缩了缩。
夜无珩周身的气息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眸色沉得能滴出墨。他没说话,只是那么看着我,压迫感十足。
我丝毫不怵,迎着他的目光,继续火上浇油:“怎么?魔神陛下是觉得,给我当‘帝后’,委屈了?想反客为主?”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力逼近。我依旧懒洋洋地靠着,甚至还有闲心从空间里摸出个灵果啃了一口。
他在我面前站定,俯身,双手撑在软榻两侧,将我困在他与榻之间。冰冷的气息将我完全笼罩。
“凤轻尘,”他声音低哑,带着危险的味道,“你当真以为,本尊不敢动你?”
我咽下嘴里的果肉,抬手,用指尖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语气无辜:“动我?怎么动?打一架?先说好,打坏了这新修的天帝宫,你得赔。”
他盯着我,眼底墨色翻涌,像是酝酿着风暴。就在我以为这病娇要彻底发作时,他却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又冷又沉,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好,很好。”他直起身,后退一步,周身的压迫感如潮水般褪去,又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冷漠样子,“权力,你可以拿着。”
我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但人,”他目光如同最坚韧的锁链,牢牢锁在我身上,一字一顿,“是我的。帝后之名,我要。你这个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包括你那些小心思、小动作,都归我。”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霸道:“同理,本尊的一切,也归你。包括魔神军,包括……我。”
我:“……”
这算什么?另类的权力分配?人质交换?还是……这偏执狂独有的表白方式?
看着他那副“我已经让步了你别不识好歹”的表情,我愣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手里的灵果差点掉地上。
“成交!”我止住笑,把手里的果核精准地扔进他怀里,“你的人我收了,我的权……看你以后表现再说。”
他接住果核,指尖微动,果核化为齑粉。他看着我笑得毫无形象的样子,眸色深了深,最终只是淡淡道:“随你。”
一场关乎三界至高权力的“划分”,就在这样近乎儿戏的对话中,尘埃落定。
没有明确的职责表,没有权力清单。
只有一句“我的归你,你的归我”,和彼此心照不宣的底线与默契。
史官要是知道他们绞尽脑汁思考如何记载的“双圣并立”,是这么个定法,怕不是要愁得当场辞官。
接下来的日子,神界就在这种微妙而高效的模式下运转。
我拿着天帝印玺,推行新天条,筹建议会,筹备考试,用混沌界和信仰池的力量,潜移默化地改造着神界的根基。偶尔有旧神阳奉阴违,或者魔族部下行事过界,都不用我亲自出手,夜无珩的魔神军或者我藏在暗处的隐龙卫,自然会教他们做人。
而他,顶着“帝后”的名头,统御着魔神军,镇守着神魔壁,将那些试图趁着神界更迭跑来打秋风的域外天魔揍得哭爹喊娘。偶尔我这边需要点“武力威慑”去跟旧神“讲道理”时,他和他那帮煞神部下,总是最好用的“敲门砖”。
我们各自守着彼此的领域,又因为那场婚礼和那枚黑焰戒指,力量与命运紧密交织。
双圣殿里,时常出现这样的景象:我窝在软榻上批阅各方呈上来的、关于考试院选址或者议会章程的玉简,他坐在旁边擦拭寂灭剑,或者处理魔域送来的军报。互不干涉,却又奇异地和谐。
偶尔抬头,能看到他落在玉简上、带着审视的目光。
“这条,有漏洞。”他会毫不客气地指出。
“哪里?”我挑眉。
“魔族钻空子的方式,比你想象的多。”他言简意赅。
“……改。”
权力没有明确划分,但界限,在每一次眼神交汇、每一次简短对话中,悄然确立。
这“双圣共治”,似乎……也没那么糟?
我看着指间那枚与他本源相连的黑焰戒指,感受着混沌界内因为魔神之力融入而越发稳固磅礴的气息,心里琢磨着。
至少,砍人的时候,有个能打的在旁边镇场子,挺省心。
至于那名分……
帝后就帝后吧。
反正,掌印的是我。
这就够了。
殿外,狗蛋咋咋呼呼的声音由远及近:“姐!姐夫!那几个质子打起来了!为了争第一届神格考试的模拟考题!”
我和夜无珩对视一眼。
得,清闲日子到头了。
这“教育”事业,任重道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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