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川的流水似乎比往日平缓了些,但两岸的空气却并未因此变得轻松。一种紧绷的、试探性的寂静笼罩着千手与宇智波的族地,取代了往日震天的喊杀与忍术的轰鸣。停战,并非基于信任,而是源于巨大的震惊与猜忌,像一层薄冰,勉强覆盖在深不见底的仇恨河流之上。
千手一族的了望塔上,扉间的身影如同雕塑般伫立。高处的风拂动他银白的发丝,却吹不散他眼中凝重的思虑。他的视野跨越河流,投向宇智波族地那片幽深的森林。他的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蛛网,最大限度地向对岸延伸,捕捉着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查克拉波动。
停战是第一步,也是最脆弱的一步。他知道,宇智波斑的愤怒绝不会因泉奈的生还而消散,只会转化为更深的疑虑和蛰伏的杀机。而真正让他心神紧绷的,是那个本该死于他刀下的人——宇智波泉奈。
泉奈还活着。这个变量如同一颗投入精密仪器的石子,足以引发连锁的、不可预知的反应。他恢复得如何?那双洞察力惊人的写轮眼是否看出了什么端倪?以泉奈的性格和智慧,他绝不可能相信那所谓的“仁慈”,此刻必然在暗中疯狂探究着背后的动机。
“扉间大人。”一名千手的感知忍者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低声汇报,“对岸的巡逻频率增加了,但都在常规范围内。宇智波斑的查克拉大部分时间停留在族地中心,未曾远离。”
“泉奈呢?”扉间没有回头,声音平淡无波。
“宇智波泉奈的查克拉信号依旧很微弱,波动平稳,似乎仍处于静养恢复期。医疗忍者的气息每日定时出现。”忍者顿了顿,补充道,“但我们无法探知更详细的情况,宇智波的结界和反侦察手段非常严密。”
“继续监视。任何异常,立刻报告。”扉间命令道。
“是。”
忍者悄然退下。扉间依旧站在原地,目光仿佛要穿透那层层叠叠的树冠,看到深处那个重伤的宿敌。微弱的查克拉?平稳的波动?这符合重伤初愈的特征,但放在宇智波泉奈身上,却让他无法完全安心。
那个男人拥有着不逊于其兄的坚韧和可怕的意志力。扉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在原本的历史里,泉奈甚至能在濒死状态下将眼睛托付给斑。绝对的静默,有时反而意味着最活跃的思考和最隐蔽的谋划。
他转身走下了望塔,步伐稳定却带着无形的重量。他穿过族内正在整修的训练场,年轻的族人们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茫然。看到他,纷纷恭敬地行礼,目光中除了往日的敬畏,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二当家那石破天惊的“留情”,同样在千手内部激起了无声的波澜。
扉间无视这些目光,径直走向自己的实验室。这里是他思维的延伸,是解析万物、掌控规律的空间。卷轴堆叠如山,复杂的术式图谱铺满了桌面,空气中弥漫着墨水和特殊药液的气息。
他拿起一份关于宇智波写轮眼最新观察记录的卷轴,展开。上面详细记载了历次交手中写轮眼的各种能力表现,分析着其进化规律和可能的弱点。他的指尖划过“万花筒写轮眼”那几个字,眼神骤然变得无比深邃。
斑得到了泉奈的眼睛……那是后来一切悲剧加剧的催化剂之一。如今泉奈活着,这个关键节点被改变了。但这远远不够。写轮眼的力量根源在于强烈的情绪,尤其是失去至爱所带来的深刻痛苦与恨意。只要这种根源还在,悲剧就会以另一种形式重演。
他必须找到方法,从根本上遏制那种走向极端疯狂的可能。这不仅仅是为了千手,也是为了……那个最终被这份力量逼入绝境的兄长。
实验室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照在布满公式的墙壁上,显得孤独而冷硬。他沉浸在对数据和可能性的推演中,试图从无数纷乱的变量里,找出一条能够通往不同未来的路径。
一一
与此同时,宇智波族地深处。
泉奈所在的居室依旧弥漫着药味。他靠坐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但那双写轮眼却亮得惊人,丝毫没有重伤之人的浑浊。他确实虚弱,查克拉的恢复缓慢而艰难,肩部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
但这并不妨碍他思考,不妨碍他通过心腹传递来的只言片语,拼凑着外界的局势图景。
“千手扉间,近日频繁出现在了望塔,方向……朝向我国族地。”一名宇智波上忍跪坐在下首,压低了声音汇报。
泉奈眼中闪过一丝冷嘲。监视吗?果然。
“千手内部对于停战,仍有不少异议,但都被千手柱间强行压下了。倒是扉间,自那日后,极少公开表态,多数时间待在他的实验室里。”
实验室……泉奈的指尖微微蜷缩。那个男人又在研究什么对付宇智波的秘密武器?还是说,在策划着更阴险的计谋?
“继续留意千手扉间的一切动向,尤其是他实验室的物资进出,哪怕是最微小的异常。”泉奈的声音因虚弱而显得轻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力度,“还有,族内那些主张观望、甚至倾向和谈的人,也给我盯紧。”
“是,泉奈大人。”
使者退下后,室内重归寂静。泉奈缓缓吁出一口气,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仅仅是这些简单的思考和下令,就已让他感到疲惫。这种无力感让他愈发焦躁和愤怒。
他挣扎着,试图调动一丝微薄的查克拉,凝聚于指尖。查克拉流如同钝刀,艰难地划过受损的经脉,带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指尖只冒出一缕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火苗,随即倏然熄灭。
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他闭上眼,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急躁是最大的敌人。他必须忍耐,必须等待。千手扉间……无论你在谋划什么,我都一定会把它挖出来。
他睁开眼,目光落在窗外。夕阳正缓缓沉入远山,将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血色,如同那日战场上飞溅的鲜血。
暂时的停战,不过是暴风雨前虚假的宁静。两岸的领导者,一个立于高塔眺望,一个困于病榻凝思,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河流,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却更加凶险的博弈。
而南贺川的水,依旧沉默地流淌,见证着仇恨与猜忌如何在这短暂的休战中,悄然滋生,等待着下一次,更剧烈的爆发。
一一
pS:怎么无人写段评qAq,我需要建议twt,之后每天两更,一个早六点一个晚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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