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休从生死台上摔下来,背部砸进碎石堆。他趴在地上,耳朵嗡鸣,嘴里全是血的味道。他想动,可四肢像被铁链锁住,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
他慢慢抬起右手,指尖抠进石缝,借力往上撑。肩膀刚用力,左胸的伤口就撕开一道口子,黑血顺着肋骨往下流。他咬住牙,把一口腥甜咽了回去。
站起来了。
他单膝跪地,一只手扶着膝盖,喘了几口气。远处草丛有动静,窸窣声越来越近。他抬眼望去,几十双幽绿色的眼睛在暗处亮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妖狼群来了。
他左手按住胸口,指缝间不断渗出血。呼吸变得短促,每一次吸气,肺里都像扎了针。他知道现在跑不动,打也打不过,只能想办法活下来。
系统弹窗跳出来。
【空间夹缝使用次数剩余2次,请合理分配?(???)】
他没说话,只是把掌心裂隙微微张开。银线从皮肤下钻出,绕成一个圈。裂隙边缘还带着黑斑,那是蚀灵腐液留下的痕迹。他不敢多用,怕毒素顺着空间通道反噬自己。
狼群逼近到三丈内,头狼低吼一声,率先扑来。
风不休猛地撕开一道夹缝入口,身体半边沉进去,利爪擦着他的衣角扫过。镜像裂隙在狼群侧后方同步开启,他瞬间钻出,出现在战场另一端。
第一波攻击躲过了。
头狼转身,双眼发红。它比其他妖狼大一圈,前爪泛着青光,带起的风割得人脸疼。它认出了风不休是威胁,不再让手下围攻,自己高高跃起,直扑而来。
风不休退了一步,掌心裂隙对准冲来的普通妖狼。那只狼正要扑杀,却被一股力量拉扯,一头撞进双缝。攻击穿过空间通道,在镜像端反弹而出,狠狠砸中另一只妖狼腹部。
那狼惨叫一声,翻滚出去。
混乱出现了。
他趁机观察头狼的动作。这畜生速度快,但每次扑击前肩部会先下沉,有个极短的预兆。他记住了这个破绽。
他故意踉跄了一下,靠在一块石头上,像是体力耗尽。头狼见状,再次跃起,爪子带着风刃直劈而下。
就在利爪临身的刹那,他撕开夹缝入口,身体下沉半尺。头狼扑空,砸在地上,震起一片尘土。
风不休从另一道裂隙钻出,出现在它背后。他凝聚最后一丝力气,一拳轰在头狼鼻骨连接处。
“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很清脆。头狼惨嚎着翻滚出去,鲜血从鼻子和嘴里喷出来。它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前腿已经扭曲变形。
其他妖狼看到首领受伤,全都停下脚步。它们围着头狼转了几圈,又看了看风不休,最后低吼几声,拖着受伤的头狼慢慢退入草丛。
危机解除了。
风不休靠着一棵枯树坐下,手指抠进树皮稳住身体。他全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饿。肚子早就空了,现在火烧一样疼。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的裂隙还在微微跳动。系统没有再弹窗,也没有奖励提示。他知道,双缝已经接近极限,不能再用了。
树后传来脚步声。
赵大宝探出脑袋,脸上全是汗:“风哥!你没事吧?”
他跑过来,腰间的油纸包还冒着热气。“我追着你掉下来,一直躲在那边……太吓人了,那些狼眼睛绿油油的。”
风不休咧嘴笑了下,左脸的疤痕跟着抽动。“没事,就是……饿得慌。”
赵大宝赶紧从油纸包里拿出半块烤肉递过去。肉还烫手,油脂滴在地上。风不休接过,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香味。
他一边吃,一边望向远处。山影起伏,有一条小路通向谷底。那里应该有人烟,也可能有吃的。
他吃完最后一口,把油纸叠好塞进怀里。站起来时腿有点软,但他没坐下。
赵大宝问:“你还走得动吗?”
风不休点点头。“能走。”
他往前迈了一步,脚踩在一块松动的石头上。石头滚下坡,砸出几声响。远处林子里,一只乌鸦扑棱棱飞起来。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太阳快落山了,风吹过来带着凉意。
赵大宝跟在他旁边,小声说:“要不咱们找个地方过夜?明天再走?”
风不休没回答。他摸了摸腰间的千机伞,伞柄上有几道新裂纹。刚才用夹缝闪现的时候,伞骨承受了部分空间压力。
他继续往前走。
地面开始下斜,碎石越来越多。路边的草长得很高,踩上去沙沙响。他的脚步有点晃,但没有停下。
赵大宝突然拉住他袖子:“你看那边。”
前方五十步外,地上有一串脚印。不是人的,也不是狼的。脚印很深,每个都有巴掌大,五根趾痕清晰可见。
风不休蹲下来看了看。脚印很新鲜,最多留下不到半个时辰。他伸手碰了碰泥土,还有点潮湿。
他站起身,往脚印延伸的方向看去。
那边是一片密林,林子深处隐约有烟升起。
他抬起右脚,准备继续走。
就在这时,掌心的裂隙突然自行张开,一根银线从夹层里射出,直插进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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