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木马精品店里。
苹果丽丽踩着小凳子,伸蹄想把甜心宝宝递来的缎带缠到模特腰上,可蹄子没稳住,缎带“嗖”地滑出去,正好勾住了旁边模特架子的腿。
醒目露露眼疾手快想去拉,却不小心撞了下凳子——“哗啦”一声,三个穿着样衣的模特连架子一起歪倒,裙摆扫落了桌上的珍珠盒,纽扣、亮片滚得满地都是。
三个小家伙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顿时僵在原地,甜心宝宝的耳朵“唰”地耷拉下来,小蹄子绞着衣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叫:“珍奇姐姐……对不起,我没递稳缎带……”
米黄色小陆马也红了脸,攥着蹄里皱巴巴的缎带直跺脚:“都怪我!踩凳子没站稳,还勾倒了架子……”
醒目露露没顾上说话,扑腾着小翅膀就想去扶歪倒的模特,可架子比她还高,小蹄子刚碰到布料,又怕再蹭坏样衣,就赶紧缩了回去,急得眼圈都红了。
就在这时,穗龙“噔噔噔”跑过来,小爪子先稳稳顶住最沉的一个模特底座,慢慢把架子扶直,又小心地把滑下来的样衣裙摆往上提了提:“别慌别慌!先看看样衣坏没坏!”
他伸着脖子检查,见只是裙摆沾了点灰尘,松了口气,又扭头对小马驹们说:“你们捡地上的珍珠和亮片,我来把架子挪到靠墙的地方,省得再碰倒!”
“嗯……谢谢你,穗龙。”
——
夕阳把金红色的光透过精品店的玻璃窗斜切进来,落在散落的冰丝面料上,给银白的缎面镀了层暖融融的边。
原本该捡完的珍珠散在地毯上,被苹果丽丽的蹄尖踢得滚了一圈,她却没去追,反而揪着半卷粉色缎带,绕着甜心宝宝的鬃毛编小辫子,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编个缎带辫,像珍奇姐姐的设计一样漂亮~”
甜心宝宝乖乖坐着,蹄里却抓着把亮片,趁苹果丽丽不注意,往她的鬃毛上撒了几片:“这样更像亮晶晶的星辰花纹呀!”
醒目露露则扑腾着翅膀,追着一颗滚到模特脚边的珍珠跑,小蹄子伸出去又缩回来,最后干脆用翅膀把珍珠扇得更远,看着它在夕阳里划出小光弧,笑得露出小尖牙。
裁布台上还摊着没剪完的面料,旁边的针线篮歪倒着,几根彩线拖在地上,被小马驹们踩得缠成了小团——哪还有半点帮忙的样子。
珍奇端着刚泡好的热饮从里间出来,刚掀开布帘就看见这一幕:苹果丽丽和甜心宝宝互相往对方鬃毛上粘亮片,醒目露露追着珍珠撞得模特架子轻轻晃,连穗龙都被缠上了——他爪子上挂着根被扯松的蕾丝,想把小马驹们叫回来,却被苹果丽丽塞了片亮片在鼻尖,惹得三个小家伙笑得直打滚。
“你们的珍珠还没捡完呢……”珍奇叉着腰,语气里带着点无奈,蹄尖却没去碰那些被弄乱的布料。
夕阳的光落在她的鬃毛上,把白色的绒毛染成了浅金,她看着小马驹们笑得眯起的眼睛,忽然轻轻摇了摇头。
刚才还在心里盘算“再赶两件就能少点压力”,此刻却忍不住自嘲地弯了弯嘴角——可不是嘛,她怎么就忘了?
这三个小家伙,连穿针都要分三次注意力,哪能指望她们安安稳稳帮着做礼服?一开始盼着马多效率高,现在倒好,效率没见着,店里倒成了游乐场。
穗龙见珍奇没生气,也松了口气,挠挠头帮着解释:“她们刚才还捡了半盒珍珠呢,就是……就是珍珠滚起来太好玩了。”
珍奇没接话,只是走过去,把缠在甜心宝宝鬃毛上的缎带轻轻理开,蹄尖蹭掉她脸颊上的亮片。
看着三个小家伙瞬间收敛了笑容,怯生生盯着自己的样子,她忽然笑出了声:“罢了罢了,”她摊摊蹄,带着点自我调侃的语气,“我呀,就是急糊涂了,竟指望起几个孩子来分担压力——你们爱玩就玩会儿吧,等会儿我送你们回家。”
苹果丽丽眼睛立刻亮了,刚要欢呼又想起什么,小声问:“那礼服……”
“礼服的事,姐姐自己能处理。”
珍奇蹄尖轻轻蹭过苹果丽丽软乎乎的鬃毛,目光又落回夕阳里——三个小身影正追着滚到门边的珍珠跑,粉色缎带缠在甜心宝宝的蹄子上,银色亮片还沾在醒目露露的翅膀尖,影子被夕阳拉得长长的,闹得满店都是细碎的笑声。
她眼尾带着点笑意的无奈,轻轻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旁边正试图把粘在爪子上的蕾丝扯下来的穗龙。
“所以啊,”她的声音轻轻落下来,带着点哭笑不得的轻叹,“今天咱们凑凑活活赶出来的礼服,算上没钉完纽扣的那两件……穗龙,你还记得一共多少件吗?”
穗龙立刻停下动作,小爪子凑到眼前,皱着眉一根根数得认真,连指尖沾着的亮片都没顾上擦:“早上裁好的1件,中午我帮着钉了2件,下午你教她们缝花边时又赶了2件……不对,有一件的星辰绣只绣了一半!”
他顿了顿,又掰着爪子数了一遍,才抬头,声音带着点不确定的底气:“算……算能看出样子的,应该是5件吧?”
“呃……好吧。”
看来下次,不能找这几个活宝帮忙干事情了。
——
“叮铃——”店门的风铃被裹着晚樱香气的夜风撞得轻响,紫悦推门时攥着条薄针织围巾,语气里带着点没压下去的担心:“穗龙?你昨晚说去帮珍奇,怎么没回……”
话没说完,她就顿住了——暖黄的台灯还亮着,窗台上的风信子开得正盛,淡紫色的花瓣蹭着玻璃,把影子轻轻投在裁布台上;台上堆着半完工的礼服,冰丝面料垂到地上,沾着些布料碎屑,还有几瓣被风吹进来的樱花瓣落在缎面上,添了点春日的软意。
珍奇头歪在礼服堆上,白色鬃毛乱蓬蓬的,额角的碎毛贴在汗湿的皮肤上,浅紫围裙松垮垮挂着,蹄子边倒着个空咖啡杯,杯底沾着的褐色残渣早凉透了,杯沿还沾了片小小的樱花瓣。
而穗龙就趴在珍奇脚边的地毯上,小爪子攥着根没穿线的银针,脑袋枕在卷成一团的缎面上,鼻尖沾着片银色亮片,连尾巴尖都没再晃——分明是累得直接睡了过去,地毯缝里还卡着根从窗外飘进来的嫩绿色草叶。
午夜闪闪跟在后面进来,蹄尖无意识拂过窗边风信子的花瓣,目光扫过满地针线、堆到墙角的成品礼服,又落在珍奇半睁半阖的眼睫上,放轻了声音:“看来是赶订单赶得没停下来过,连窗外的樱花开了都没顾上看。”
她碰了碰裁布台上的面料,还带着点室温的凉,显然一龙一马已经僵在这里有一会儿了。
紫悦放轻脚步走过去,蹲下身时不小心碰到珍奇的蹄子,对方睫毛颤了颤,勉强睁开眼,声音哑得像蒙了层纱:“紫悦?午夜闪闪?这么晚了……外面的樱花开得还好吗?”
“先别管樱花了,”紫悦蹄尖轻轻拂过珍奇额角的碎毛,才发现她皮肤有点烫,“你这是多久没休息了?穗龙也跟着你熬。”
珍奇动了动,想撑着起来却没力气,只能靠回礼服堆:“订单要赶……最后三件钉完纽扣,我就垮了……”
她瞥了眼脚边的穗龙,嘴角牵起个虚弱的笑,“穗龙硬是要陪我,说‘多只爪子多份力’,刚才还捡了片樱花瓣想给礼服当装饰,结果钉完最后颗珍珠,比我先睡过去。”
午夜闪闪走过去,把掉在穗龙爪子边的针线篮轻轻挪开,又捡起地上的空咖啡杯,杯底的樱花瓣跟着落在掌心:“先别想订单了,春天夜里凉,你们这样撑着要着凉。”
她回头看向紫悦,“我去里间找条毯子,刚晒过的,还带着点青草和阳光的味道。”
紫悦点头时,穗龙忽然哼唧了一声,爪子攥紧手里的银针,迷迷糊糊嘟囔:“珍奇……樱花瓣……缝在礼服上……”
惹得紫悦无奈又心疼地笑了笑,伸出蹄子把他怀里的缎面轻轻抽出来,蹄尖拂掉他毛发上沾的草叶:“好了,不用缝了,等醒了咱们去看樱花,再给礼服加装饰好不好?”
珍奇靠在紫悦扶着的胳膊上,看着午夜闪闪抱来带着青草香的毯子,轻轻盖在穗龙身上,又把散落的礼服叠好,樱花瓣小心收进小盒子里,忽然小声说:“之前还自嘲不该找孩子帮忙……结果最后,倒是靠他陪着我,连春天的小零碎都想着给礼服添彩。”
“朋友本来就是互相帮衬的,”午夜闪闪把一杯温好的水递到她蹄里,杯壁贴着片晒干的薰衣草花片,“订单的事,明天我们几个都来帮你,顺便带你看看柔柔家后花园里新开的樱花树,别一匹马扛着。”
紫悦也点头,帮珍奇理了理围裙上的樱花瓣:“就是,你总想着自己解决,也该留点心看春天的风景了。”
暖黄的灯光下,珍奇捧着温水,看着睡得安稳的穗龙,又看看身边的两个朋友,窗外偶尔飘来几声春虫的轻鸣,之前绷了许久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看来再重的订单,也抵不过春日里这样一群愿意陪你扛过去的朋友,他们的出现比任何绣着星辰的礼服,都要暖得马心发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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