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府,刘府与韩家别院的这次会面,气氛融洽得出乎所有人意料。
刘辉对温婉明理的韩婉茹十分满意,当场便表明了结亲之意。
韩婉茹心中大石落地,羞涩之余,亦是满心欢喜。
双方交换了信物,算是将这门亲事正式定了下来。
会面结束后,韩家别院的管事不敢怠慢,立刻修书一封,动用加急渠道。
将“刘镇守使对婉茹小姐甚为满意,亲事已定”的消息,火速传往汴梁韩国公府。
数日后,汴梁城,韩府书房。
尚书韩毅捏着那封来自东平府的薄薄信笺,反复看了三遍。
紧绷了多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好!好!”他连道三声好,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婉茹这孩子,果然是个懂事的!没想到那刘辉竟如此通情达理。
非但不怪罪我韩家临时换人,反而对婉茹青睐有加……真是天佑我韩毅这一支!”
他仿佛已经看到,凭借这门姻亲关系,与那位潜力无穷的“煞神”刘力搭上线后。
自己在家族中话语权提升,在朝堂上地位更加稳固的美好前景。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松透,另一道更加石破天惊的消息,便以更为迅猛的速度,通过皇城司的密报系统和某些隐晦的渠道。
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汴梁最顶层的权贵圈子里,激起了滔天巨浪!
新晋金身境体修,堪比金丹真人!
渡劫者乃平叛功臣,“煞神”刘力!
一个个关键词,如同飓风般扫过各大世家门阀、宗门代表以及深宫禁苑。
“金身境!竟是体修金身!在这末法时代,他是如何做到的?”
“刘力……竟然是那个在盘蛇谷万军之中,杀进杀出的‘煞神’?他竟有如此跟脚!”
“一位新晋金丹……不,是战力更胜寻常金身初期的体修真人!倒是少见!”
韩国公府内,韩毅尚沉浸在联姻成功的喜悦中,便被闻讯而来的家族长老请到了祠堂。
端坐于上首的,不再是现任家主,而是韩家真正的定海神针之一,常年于后山禁地闭关的金丹老祖——韩天正!
韩天正须发皆白,面容红润,眼神开阖间精光内蕴,周身气息与天地隐隐相合。
他目光扫过下方,前日刚刚返京的韩匡,以及还有些懵懂的韩毅,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毅儿,你生了个好女儿啊。”韩天正第一句话,便让韩毅心头一跳。
“老祖宗谬赞,孙儿不敢……”韩毅连忙躬身。
“不必自谦。”韩天正打断他,“若非婉茹那丫头阴差阳错,与那刘辉定下亲事,我韩家如何能与此等新晋真人,攀上如此紧密的关系?
此乃天意,亦是你这一支的运道!”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郑重:
“此前,尔等与刘辉联姻,尚可视为韩家一房之事。
但如今,刘力成就金身,其地位已截然不同!
此等人物,足以影响一方格局,便是陛下也要以礼相待。
与他兄弟二人的联姻,便不再是你一房私事。
而是关乎我韩国公府,整体利益与未来兴衰的家族大事!”
“传我法令,”韩天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丹真人的意志,“即刻起,韩婉茹记入宗谱嫡系,其母抬为平妻!
与刘辉之婚事,由家族接手,以最高规格操办,务必要彰显我韩家之诚意与重视!
库房一应资源,优先调配!”
“是!谨遵老祖法旨!”祠堂内所有韩家核心成员齐声应诺,无人敢有异议。
韩毅心中狂喜,他这一支的地位,将因这门亲事而水涨船高!
韩天正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韩毅身上:
“老夫不日将亲自前往东平府,见一见这位新晋的刘力真人。
一位成长起来的体修金身,其战力……呵呵,远非寻常金丹可比。”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老祖竟要亲自前往?可见其对刘力的重视程度!
几乎在同一时间,大宋皇宫深处。
一份来自皇城司巡察使冯涛的详细密奏,摆在了宋帝的案头。
上面清晰地记录了刘力渡劫时,百丈魔像擎天、硬撼天雷的惊人景象。
以及其“荡寇将军”、“阳谷县伯”的身份,还有他拒绝国师之位,但接受侯爵册封的态度。
宋帝看完密奏,沉默良久,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
“金身境体修……刘力……刘辉……兄弟二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传旨:加封刘力为‘靖安侯’,食邑万户,封地阳谷县及周边三县!
赐丹书铁券,享开府建牙之权!
令钦天监择选吉日,着礼部侍郎携圣旨、印信、冠服,速往东平府宣旨,不得延误!”
“陛下圣明!”
随着圣旨的拟定,以及韩家老祖即将亲赴东平府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汴梁顶层的世家圈子都震动起来。
萧家、王家、林家……凡是有金丹真人坐镇,或与之关系密切的顶级门阀,纷纷行动起来。
“备礼!厚礼!一位新晋金身真人,此等人物,必须结交!”
“立刻派人,不,让家族长老亲自带队,前往东平府道贺!”
“打听清楚刘真人的喜好,功法属性,投其所好!”
一时间,无数装载着奇珍异宝、灵药灵石、功法典籍的车队。
从汴梁以及各大州府出发,浩浩荡荡地朝着原本,并不算特别起眼的东平府汇聚而去。
东平府,这座曾寂寂无名的北方府城,便因一位新晋金身真人的崛起。
以及其兄弟与韩国公府的联姻,骤然之间便被推至大宋风云的聚汇中心。
刘府之内,刘辉刚刚送走了,前来商议婚期细节的韩家别院管事。
回到书房,便通过灵魂连接,感受到了分身刘力在密室中那愈发凝练、圆满强大的金身气息。
他走到窗边,看着城外官道上隐约增多的、装饰华贵、气息不凡的车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不过,这风,来得正好。”
就在东平府喜气洋洋,大宋风云涌动之际。
汴梁城西,另一处丝毫不逊色于,韩国公府的奢华府邸。
王家宅院深处,一座精巧的绣楼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韩雪晴,这位昔日骄纵的韩家嫡女,此刻正失魂落魄地坐在梳妆台前。
原本明艳动人的脸蛋上血色尽失,嘴唇微微颤抖,手中死死捏着一封,刚从家中心腹丫鬟那里,悄悄送来的密信。
信上字字如刀,切割着她最后的骄傲:
“小姐万福金安。婢子冒死禀报:
婉茹小姐已与刘镇守使会面,彼此甚为满意,亲事已定。
另,有惊天消息传来,刘镇守使之兄刘力将军,于广元府外熔火谷渡过天劫,铸就体修金身,堪比金丹真人!
陛下已下旨,册封其为‘靖安侯’,食邑万户,享开府建牙之权!
老祖宗闻讯大喜,已亲自下令,将婉茹小姐记入嫡系,其母抬为平妻,并要以最高规格操办婚事。
不日将亲赴东平府……小姐,家中局势已定,望小姐早作打算……”
“金身……金丹真人……靖安侯……老祖亲赴……”
韩雪晴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口。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那个她曾经嗤之以鼻的“乡野散修”、“泥腿子”的兄长,竟然……竟然成了堪比金丹老祖的存在?!
那个她万分嫌弃、觉得下嫁了的刘辉,转眼间就成了金身真人,唯一的亲弟弟,未来侯爷的至亲?!
而那个她素来看不起、唯唯诺诺的庶妹韩婉茹。
竟然……竟然顶替了她,即将享受到这份她原本唾手可得的、无上的荣耀与尊崇?!
“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韩雪晴猛地站起,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尽数扫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响。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滔天的悔恨,以及一丝被命运戏弄的疯狂。
“怎么会这样?!那个蛮子……他怎么可能成就金身?!假的!一定是假的!”
她状若癫狂,抓住前来送信的表妹,王家小姐王玉茹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对方的肉里,“玉茹,你告诉我,这是假的,对不对?”
王玉茹吃痛,蹙了蹙眉,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光芒。
她安抚地拍了拍韩雪晴的手背,语气带着蛊惑:
“晴姐姐,消息是从皇城司和你们韩家内部同时传出的,千真万确,现在整个汴梁都知道了!
谁能想到那刘力有如此造化呢?唉,说起来,真是替姐姐你不值啊!
这本该是你的姻缘,你的荣耀!
那韩婉茹算什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也配?”
她的话如同毒药,更是点燃了韩雪晴心中的不甘与妒火。
“对!那是我的!是我的!”韩雪晴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我才是韩家的嫡女!我才有资格嫁给刘辉!
成为未来侯爷的弟媳!韩婉茹那个贱人,她凭什么?!
她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蛊惑了刘辉!”
她越想越觉得是如此,一定是韩婉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欺骗了刘辉,才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不行!我不能让她得逞!”
韩雪晴猛地抓住王玉茹的手,“玉茹,我要回家!我要去找父亲!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王玉茹心中暗笑,面上却故作担忧:“可是……姐姐,你当初是逃婚出来的,如今大局已定,韩伯伯他……会答应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韩雪此刻已经被嫉妒和悔恨冲昏了头脑。
“我是他的嫡女!他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那个庶女骑到我头上吗?!我必须回去!”
她一刻也等不了,当即简单收拾了一下,也顾不上仪态,趁着夜色,匆匆离开了王家,心急火燎地赶回了韩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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