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光阴,倏忽而过。
历城靖安司镇守使衙门内外,已初步习惯了新主人的节奏与威仪。
刘辉雷厉风行,白日处理公务,接见各方势力代表。
夜晚则闭关修炼,并借助官印气运,细细体悟《九转血煞混沌经》的奥妙,日子过得充实而紧凑。
这一日晌午过后,历城北门守军远远便望见,一支规模不小的车队,正沿着官道缓缓而来。
数十辆马车装载着箱笼细软,前后有精悍护卫骑马扈从,队伍中央是一辆装饰雅致,却不失华贵的四轮马车。
车队打着刘府的旗号,以及代表伯爵和镇守使身份的仪仗,浩浩荡荡。
守城门将早已接到通知,不敢怠慢,连忙下令净街开道,恭敬地将车队迎入城中。
车队径直行至镇守使衙门侧门,这是通往官署后宅的专属通道。
得到通报的刘辉,并未亲自出迎,仍在靖安堂处理公务,这是规矩,亦是维持上官威仪所需。
但后宅之内,早已由先期抵达的管事仆妇们准备妥当。
后宅与前面的衙门办公区域有高墙隔开,自成天地,亭台楼阁,花园水榭,一应俱全。
虽不及汴梁顶尖世家的府邸奢华,却也宽敞大气,足以容纳镇守使的家眷及仆从。
为首的马车停下,帘幕掀开,率先踏出的是新任主母韩婉茹。
她今日穿着一身,藕荷色缕金百蝶穿花云锦裙,外罩月白绣缠枝莲纹比甲。
云鬓高绾,簪着赤金点翠步摇,容颜清丽,气度端庄沉静。
她目光沉静地打量着,这片未来将要长久生活的地方,神色从容。
作为主母,她早已做好了随夫君赴任、打理新家的准备。
她下车后,并未立刻入内,而是微微侧身,看向后面一辆更为精巧的马车。
那车帘一动,一道粉色的身影如同轻盈的蝴蝶般跃下,正是胡三娘。
她依旧穿着喜爱的粉色衣裙,容颜绝丽,媚骨天成。
一双狐媚眼好奇地,打量着这处新的居所,手腕上的同心镯,传来令她安心的温热感。
她的出现,让周围垂首侍立的仆役们,都不由得偷偷抬眼,心中暗赞的同时,也更加谨小慎微。
这位可是老爷亲自交代,要以贵客之礼相待的狐仙娘娘。
“胡妹妹,我们到了。”韩婉茹对胡三娘温和一笑,语气亲切。
她谨记母亲和夫君的叮嘱,对这位心思单纯的狐女保持着友好与包容。
“这里就是刘郎办公的地方呀?好气派!”胡三娘眨着大眼睛。
韩婉茹含笑点头,随即转身,对随行而来的丫鬟、仆妇、管事等人吩咐道:
“都打起精神,将行李物品仔细清点,按先前分配好的院落安置,不得喧哗,不得出错。”
“是,夫人!”众人齐声应下,动作麻利却井然有序地开始忙碌起来。
在管事嬷嬷的引路下,韩婉茹带着胡三娘以及贴身侍女,穿过几重月亮门,来到了官署后宅的主院——“锦熙苑”。
此处虽不及东平府刘府占地广阔,但作为官署后宅。
亦是亭台楼阁俱全,布置雅致,一应家具物什皆是新换,彰显着三品大员应有的气派。
韩婉茹迅速巡视了一番,对院落布局、用度安排心中有数,便吩咐贴身丫鬟:
“去将我的箱笼中,那套雨过天青瓷茶具取来摆上,再将库房里那盆墨兰,搬到书房窗下。”
寥寥数语,便已开始将这座陌生的官宅,打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胡三娘则被安排在主院旁边,一座名为“栖霞阁”的独立小院。
环境清幽,与她活泼灵动的性子,相得益彰,她对此也十分满意。
家眷的到来,仿佛为这座威严的官署注入了鲜活的生气,后宅很快便在各司其职中运转起来。
韩婉茹展现出卓越的理家才能,不过半日功夫,便将人员安置、物资调配梳理得井井有条,仆役各安其位,偌大的后宅秩序井然。
晚间,刘辉回到后宅,与韩婉茹一同用膳。
席间,韩婉茹简单汇报了安置情况,言语简练,条理清晰。
“辛苦夫人了。”刘辉颔首,对韩婉茹的办事效率颇为满意。
有她在后方稳定内帷,他能省心不少。
“此乃妾身分内之事。”
韩婉茹柔声应道,随即似想起一事,道,“夫君,今日午后,工部派来的营造司主事,已在外院等候多时。
言及靖安侯府建造一事,需最终确定选址,妾身已让人,将其引至花厅用茶等候。”
刘辉放下筷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正好,我也有决断了。”
片刻后,花厅内。
工部营造司主事是一位四十余岁、面容精干的中年官员。
见到刘辉进来,连忙起身行礼:“下官工部营造司主事赵德明,参见镇守大人!”
“赵主事不必多礼,坐。”刘辉在上首坐下,直接问道,“关于侯府选址,工部可有何建议?”
赵德明恭敬回道:
“回镇守大人,按惯例,侯府可选在兖州州治历城,或侯爷封地阳谷县。
历城繁华,便于交际;阳谷县乃侯爷食邑之本,亦合规制。
下官已初步勘测了几处风水上佳之地,请大人过目。”
说着呈上一份图册。
刘辉并未去看图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缓缓道:
“本官与家兄商议过了,侯府,就建在清河县。”
“清河县?”赵德明一愣,脸上露出错愕之色。
那个年前刚遭了魔童之灾,几乎被夷为平地。
如今虽由朝廷移民填充,但元气远未恢复,堪称兖州境内最凋敝的下县之一?
在那里建造一位万户侯的府邸?
“镇守大人,”赵德明忍不住劝道,“清河县经历大灾,地脉受损,民生凋敝,恐非福地。
且营造如此规制的侯府,所需物料人工,当地恐怕也难以支撑……”
刘辉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地脉受损可以温养,民生凋敝正需提振。至于物料人工,自有侯府与工部筹措,无需地方负担。”
他目光深远,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清河县,于我兄弟二人,意义非凡。那里,曾是我们崛起之地,亦承载了诸多记忆。
将侯府建于彼处,一为镇守气运,抚平旧日创伤;二为提振当地,使新生之民有所依归;三嘛……”
他顿了顿,“那里足够‘干净’,也足够‘安静’,正合家兄清修之意。”
赵德明闻言,虽觉此举有些匪夷所思,但见刘辉态度坚决,又想到那位神秘而强大的靖安侯。
或许真有什么深意,便不敢再劝,躬身道:
“下官明白了。
既然镇守大人与侯爷已有决断,下官回去后立刻组织人手,前往清河县实地勘测。
选定具体方位,尽快拿出营造图纸,报请大人与侯爷审定。”
“有劳赵主事了。”刘辉点头,“此事需尽快办妥。”
“下官遵命!”
送走赵德明,刘辉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与此同时,东平府,刘府。
相较于历城的热闹与忙碌,此地显得格外静谧。
府邸深处,那间布下重重禁制的密室内,分身刘力依旧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盘膝而坐。
他周身气血内敛,暗金色的皮肤下,仿佛有江河在奔流,金身境界,已然彻底巩固。
并且在与韩天正的那场交手后,对【法天象地】神通,有了更深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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