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明了。原来韩局这副尊容竟然是沈芝兰弄的。
难怪,也只有她有这个胆了。
“申请解释权。”沈芝兰还没说话,余珉就先说道:“事出有因,是韩局先出言诋毁沈老师。当时韩局突然靠近沈老师,沈老师出于条件反射只是扇了韩局一巴掌,不信可以调监控。监控应该可以看得到。当时也有其他人在,可以作证。”
他心里没底,面上却十足的肯定。她只让他联系人找了一辆摩托,然后他俩骑摩托赶在韩松之前到市局,随后进了咖啡店,之后让他等在那里,她则借口上厕所,前后大概半个多小时。
顺便在这过程中问了一下韩松的行为习惯,以及行踪信息等。
他只是刚巧知道就告诉了她。
没成想是这样有意思的事情。也不知道在哪里请的高手,专打脸,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
在座的心如明镜。
这样说就正常了,扇一巴掌能做到的。她看上去那么柔弱,不会把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打成这副面目全非的模样的。
“强词夺理!”
韩松瘸着腿,往后一瞧,“去给我把门口的袋子拿进来!”
有人应声去拿,一会儿,人们见那个警察从门口提了一个好像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黑色不透明塑料袋,上面沾着些不知名物体。
坐在韩松后头的某个警察将目光转向了沈芝兰。
“就是这个!”韩松直指那东西,“刚才在那边的巷子里,有人把这东西一把罩我头上,逮着我就一顿毒打!我眼睛都快被打瞎了,背上被踹了几脚,屁股上也被踹了几脚,膝盖的骨头估计都折了。
谁跟我有深仇大恨?谁敢对公安的副局长下手?只有她!”
韩松愤怒地踹开凳子,指着沈芝兰:“你看我不顺眼,你怕我抢了你的功劳,所以你对我下手,想要独揽功劳,想要从中获利。这伤就可以证明你的作案动机,你就是想要打我脸!我告诉你,你的计划将要落空!”
和他的歇斯底里不同,沈芝兰就显得太平静了,“谁质疑,谁举证!你拿出证据来,再说这些话好吗?我有不在场证明。”
“你伪造不在场证明可是太容易了,有些人自然会为你做辩护。”韩松瞪了一眼她旁边的余珉,直接说道:“书记,马局,如果我能证明这案子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自杀案,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希望这位所谓的大专家还是回家种地吧,不要坏了我们公安口的声誉!”
他这样一说,马凉顿时精神了,“你到底有什么证据?”
“应该快了!”韩松压抑自己的愤怒,往门口瞧了好几眼,可惜,还是没出现。
怎么回事?
他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催催,结果对面突然有人站起来,那些话仿佛恶魔呓语穿进他耳里。
“韩局,你不会收到所谓的证据了。”余珉双手按在桌子上,目光炯炯,语气坚定:“你教唆人使用非法手段侵入民宅,将所谓的证据带到吴吝家,试图构造吴吝和刘艳相好的假象。
如果我说的不错,你是为了实现你的猜想。正如你之前所说的,如果刘艳和吴吝确认有亲密关系,那么你的猜想就解释得通。
吴吝帮助凌越去死,刘艳帮忙隐瞒,自此时间都对得上,一切变得合情合理。刘艳和吴吝的牵扯把自杀不合理的地方都抹杀了对不对?”
“你——”韩松慌乱的表情只是维持了一会儿。眼前的余珉,抛去伪装,竟然能和他说出这番话。
他小看了他,不过他不是吓大的,不到绝境绝不死心:“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余珉,劝你不要和某些人走得太近,避免引火上身。”
“呵!”
这一刻的余珉,和平时的他大不相同。
曾一伟眼里有赞赏在波动。马凉微微往后靠,也不打算将这场好戏打破。
“不信抓到你的把柄是吧?”
余珉往后示意,有人将一个数据存储器递给他。
余珉拿着上去连接电脑,很快,大屏幕开动,余珉将鼠标点进图片。图片点开的一瞬间,有人没坐稳,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众人循声看去,摔倒的这个人和图片上的其中一个长得极像——不,就是一个人。
图片里,大白天的,有两个人正偷摸摸地站在刘艳家门口,一人把风,一人正在开锁。
余珉没管,继续说道:“你派人监视刘艳,下午趁着她带着孩子出去买菜的功夫,安排人进刘艳家,带走了她的贴身衣物。后来偷偷送到梧桐小区,自然而然将它当成“证物”,准备做鉴定对吧?
不好意思,你所谓的证据已经被我截获。像你这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违法、伪造证物的作为,是何等低劣!你觉得,你还配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为了自己的功劳,把控案子的进程,一切和你想法不合的,一切耽搁你抢功劳的,你都视为仇敌!扪心自问,这么多年,你到底干了多少昧良心的事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你觉得,你还坐得稳这位置吗?”
韩松彻底呆滞。
他求助的目光落向马凉,后者视而不见。
他动了动嘴,抱着最后一股气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余珉,我是你的领导,你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这市局还不是你说了算!”
“那我呢?”看戏看够了的曾一伟突然开口,直逼这个垂垂老矣的男人。
一瞬间 ,一股透心凉从天灵盖冒出。韩松再次看向马凉,这次对方没有回避自己,而是冷淡地开口:“老韩,你今天的做法已经触碰到底线了。你也差不多到年纪了,听从安排吧。”
“我不服!”韩松彻底撕破脸,猛地拍了拍桌:“我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吗?我杀人了?我放火了?都没有!凭什么要处理我?”
“你没有,但你的行为更恶劣,恶劣百倍。”曾一伟不给他辩驳的机会,直接下了最后通牒:“准备一下,明天可以不用来上班了。我会上报上级,提出我个人意见。至于结果,听天由命!”
这句话,已经把结果定了。
韩松彻底瘫倒在座位上。
他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自己会走到今天这步,堪称人生滑铁卢。
他落寞地坐在座位上,耳边再次传来马凉的声音:“出去休息吧,我们要讨论重点了。”
韩松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张脸。
狡兔死,走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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