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不,你是不会明白的。”
余珉刚搭话,周澧枫有些感伤地说:“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哥,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你现在明白我,是因为你和组长两情相悦,你和她能够心有灵犀,你爱她那样的人格,你能触及到她的灵魂。
但是换一个人,就不一定了。”
像是平静的湖水被投下几颗巨石,惊起了泼天的浪花。
余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我和她两情相悦?心有灵犀?”
“难道不是吗?”
周澧枫很有底气地说:“我都看到你们那个了,而且还不止一次!在疯狂炫大饭店,还有昨天在吴吝家,难道这还不算吗?”
余珉难以理解他的脑回路,“算什么?”
“男女朋友啊!”周澧枫兴致勃勃地道:“虽然我听别人说你们不是男女朋友,但他们肯定不知道你们这些事,你们一定在保密。
放心,哥,只要你叫我不说,我一定不说!”
“所以……”余珉想起之前的事,“你说难怪她喜欢我就是因为看到我们疑似发生了亲密行为?”
周澧枫从镜子里问:“难道不是吗?”
余珉彻底瘫在座位上。
都怪他一时上头,现在看来,都是误会。
她那样清风霁月的人,怎么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喜欢上一个人?
抛开过去谈爱,都是海市蜃楼。
想到这里,他的笑容有些苦涩,却是耐心地解释:“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看到的每一个疑似的瞬间,我们都是在讨论案子。”
“不会吧?”周澧枫脑袋被雷劈了一下。
他大概回忆了一下,好像是那么回事。
“那应该是我的眼睛骗我了。”周澧枫开玩笑地说:“等下我就把它割了。哈哈哈!”
余珉心底五味杂陈。
他想起在那盆玫瑰前她扶住他的那一刻,他原本是想试探她的,没想到最终试探出来的,是自己的心意。
心头忽然空落落的,窗外的风景刹那间变得灰白。
他神思刚放空,耳边传来周澧枫很大的声音:“哥,你可以否认你们的关系,但你否认不掉的,是你对她的喜欢啊!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的眼睛,还是有点用的!”
但你否认不掉的,是你对她的喜欢啊!
但你否认不掉的,是你对她的喜欢啊!
但你否认不掉的,是你对她的喜欢啊!
“闭嘴!”
那道声音像是咒语一般穿过他大脑。
余珉忍不住出声阻止。
“哈哈哈哈,还真是!”
周澧枫笑得合不拢嘴。本来他还不确定的,这下被他试探出来了。
没想到一直泰山崩不改色的冷静人设被他给破了!
“哥,快夸奖我吧,我是不是很聪明啊?我连你的秘密都炸出来了。”
余珉捏住额头缓了缓,再次看向他时已经恢复正常。
他幽幽说道:“你不是说组里的人很冷漠吗?放心,以后多了一个会排挤,针对你的人了。”
“啊?”周澧枫张大了嘴,而后很理智地选择:“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大家还是兄弟,你是我亲哥!”
“我没有你这样的弟。”
“哥,我真的错了……”
车在高速上快速地行驶着,八点到达瓦巴与国内建水省接壤的钦水县。
中途吃了花花哥做的饭,现在因为要赶时间,周澧枫吃着钦水县准备的盒饭,食不知味。
看着有人来给他的车子换牌,他偷偷想:不知道现在逃还来不来得及。
这个传说中的瓦巴虽然没有乌舟乱,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万一……
他正这样想,手机响起来。
他赶忙拿起来看,是他亲爱的母亲大人打来了视频。
他划开了视频,屏幕里出现一个富态的脸,戴着大金耳环,头发卷得很有造型,像是一朵牡丹花别在头上。
“儿啊,你就好好去吧!”
他还没有说话,他妈就先张口,疯狂地挤眼泪:“我们已经尽力了,谁叫你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呢?为了大义,为了案子为了无私奉献,你必须这样做。”
“什么?”周澧枫瞬间丢下手里的盒饭,坐在地上干嚎起来。
“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妈,你就救救我呀!我在这里活不下去了!我要回家!”
他那几嗓子将周围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施里盯着那副丑态,很无语地抠了抠耳朵。
真吵。
“你不爱我了!妈,你不爱我了!你居然说出这么难听的话!你37摄氏度的嘴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那头的母亲大人也懒得挤眼泪了,直接说道:“那要不你不干了,回家继承家业好吧?省得我和你爸担心!”
哀嚎声突然一止,他看着镜头笑嘻嘻地说:“妈,我之前说的都是狗屁了!我很忙,母亲大人,先挂了,你儿子要无私奉献了,晚安。”
“儿子……”
母亲大人话还没有说完,儿子笑嘻嘻地挂掉电话。
周澧枫端起盒饭又继续吃。
耳边终于清净了,施里问道:“我们的新身份证下来了吗?”
钦水县负责接待的领导面带微笑说:“领导,是这样的,上面已经通知下来,我们拿到了你们各自的新身份证。”
说完,他一挥手,站在他后头的人立马将密封袋递过来。
他将文件袋递给一旁的沈芝兰,再次解释:“沈组长,这是你们的新身份证。虽然可能用不上,但也是以防万一。”
沈芝兰接过,礼貌颔首,“那我们现在可以过去了吗?”
“可以,随时可以出发。不过,还有一份文件需要给到你们。”
那位领导再递过来一份文件,说道:“这是驻瓦巴大使馆交代,务必要交到你们手上,对你们之后的行程至关重要。”
“谢谢。”
沈芝兰接过,暗暗记下,没多问。
从钦水县到瓦巴可以走水路,可以走公路。
到瓦巴市中心瓦萨应该选择公路。
开车去瓦巴需要公路行驶证,其余的则还要有效护照,瓦巴临时居住证。
证件早就准备好,将自己的手机交给要开着小快先去驻瓦萨执法司的花花哥,四人拿上市局准备好的工作手机,刚要准备开车走。
那位领导边上跑来一个面色焦急的男人,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领导的脸色蓦然沉下来。
他的视线落在刚要离开的三人身上,欲言又止。
刚要上副驾的余珉注意到他的情况,停住上车的动作,问:“怎么了?”
那位领导上前几步,压着声音说:“渔民在河里发现一具尸体,已经打捞出来了。现场很骇人,已经形成了巨人观。”
“本来不该叫住你们的,但法医在他嘴里发现了瓦巴地下赌场的筹码。并且,尸体初步尸检,确定是国人。根据尸检情况,判定为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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