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里早就知道有人过来,她没回头,随意道:“不需要,我随便转转。”
“是在找你的朋友吗?”那个服务员面上是标准的笑容。
施里心头掠过警惕。
果然随时都是被监视着的,除了这监控,还有指不定哪里冒出来的人。
那人自顾自地又说:
“主要是你那个朋友外形比较时尚,我们才印象深刻。”
简而言之,他不是在故意刺探隐私。
她顺口问:“哦?那他去哪里了?”
“二楼。”那人说道:“我刚才看到他们去二楼了。”
二楼?
施里暗暗深吸了一口气。
二楼就是个销金窟,他去那里干什么?
见施里没有往上的意思,服务员即时明白她要过去,赶紧弯着身上前领路:
“女士,我带您过去。”
施里在他的引领下到了大门口,眼前的大门在面前缓缓展开,筹码碰撞的声音穿入耳里。
她迈步进去,眼前一张张赌桌上坐满了人,刚好不刺眼的灯光下,烟雾在空气连成接连的弧线。
尽管里面的通风系统良好,依旧掩盖不了这其中夹杂的烟味。
她的目光转了一圈,在正中心的位置看到了周澧枫。
原本以为这位少爷亲自上阵了,却没想到,他正站在一个打扮得很时尚的富婆身边,毫不吝啬地高喊:
“大!大!方女士一定赢!”
俨然像一个被包养的小白脸。
她没出声,默默走到他的身后。
“小!小!”
“大!大!”
一个简单地猜大小的骰子游戏,将耳朵都快聋了。加上这偌大的空间里不是一两桌在玩,又涵盖不同的玩法,一时间竟有种身处风暴中心的感觉。
桌子中心已上了不少的筹码,皆是清一色的紫色,也就是千万级别的场子。
难怪周澧枫没上场。虽然他家是挺有钱的,但也禁不住烧啊!
随随便便出现的金额,就可以高达亿以上。不是身价上亿,坐上这桌就是打算被扒皮。
也难怪周澧枫都被衬成了小白脸。
似乎是因为自信和运势好,方太眼前打开的骰子竟然是大的。
一瞬间,桌上所有的筹码齐齐被推向她的这一边。
边上看戏的已经眼红,恨不得抱上这一堆东西马上跑。
“你在我这里,我运气真好。”那位方太伸手摸上周澧枫的大腿。
周澧枫的身体猛然僵住,很想一巴掌拍掉那只咸猪手。但回头一看负责发牌的佩斯,他又忍住了脾气,不着痕迹一把拉住方太的手放在那堆赢到的筹码上,赔着笑:
“方太,是您手气好。不出意外,今晚的手气王就是您。”
要不是为了和佩斯套近乎,能打探到消息,他才不会浪时间在这里。他装醉展示了那个照片后,他也确实发现佩斯脸色有些异样。
他敢肯定,佩斯一定知道些什么。
所以,这条线绝对不能断。
想到这里,他毫不掩饰地盯着发牌的佩斯。
佩斯感受到他的目光,眼波流转,极具魅力。
“谁说他运气好?”
对面的庄家听不下去了,摸着自己的江诗兰顿手表冷嘲道:“这还哪里到哪里,今晚的场子还没热起来,谁输谁赢,犹未可知!”
方太也是个不服输的主儿,面上是不把对方放眼里的狠劲儿:“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走着瞧!开局!”
听到指令的佩斯赶紧发了两个牌。
两人同时翻开了牌面,方太的是K,对面的是5。
“还是我先来!”方太毫不客气地将纸牌甩了出去,开始摇骰子。
她将骰子盖在桌上,对面的男人接着摇骰子,随后也盖上。
方女士瞅了对面一眼,问边上的周澧枫,“小帅哥,你说这一局是我赢还是他赢?”
周澧枫配合说道:“恭喜发财啊,上桌就手气爆棚啦!”
“哈哈哈,借你吉言了。”
方太拿起筹码就往塘子里扔:“我赌我大,五千。”
“我赌我大啦,五千,跟!”
两人一来一回地上筹码,直到中心上面呈现清一色的紫色,看得人眼花缭乱的,对面的的男人才叫开牌。
两边同时开盖,围观的人立马叫出声。
“方太赢了!”
方太手里的骰子点数大于对面的庄家。
顿时,桌子上所有的筹码都被扒过来。看着这一局赢了这么多,方太脸上笑开了花。反观对面的玩家,脸色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他说道:“再来!”
方太气势愈发强,“奉陪到底!发牌!”
佩斯又开始发顺序牌,这回是男人先叫。
男人这回冷笑,嘴里说道:“我赌我大,三千。”
方太笑道:“消费降级了啊刘总,怎么成三千了?”
刘总皮笑肉不笑,摸着自己的名贵手表不经意露出来,也绝不认输:“方太,时间还早,慢慢来才有乐趣不是吗?”
“也是。”方太伸手揽过周澧枫的肩膀,一副我宠你的状态,嘴里说着:“今晚的幸运男神就在我身边,相信姐,一直会赢的对不对?”
周澧枫扯着嘴角,做着难看的笑容道:“是是,姐就是自己的幸运女神!”
这话哄得方太眉开眼笑,手掌在他身上拍了几下。
“我赌我小,跟。”
“方太你是玩不起啦,咋还真跟我啦。”刘总握着手中的筹码,笑得很诡异:“那就开启第二道程序了啦,我的点数之和在13到18之间。”
“那我的在7到12!”
方太望着这位戴着黑色帽子,留胡子打扮得跟时装走秀似的男人,心下不屑,面上却笑呵呵的:“我加码,五千。”
刘总直视着对面依旧处于上风的女人,沉默了会儿。
忽然,他捂住心口,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在众人还不及反应时,他已经晕过去,身边的人忙拖住他的身体,将特制的药物塞进他的嘴里。
刘总直翻白眼,吓得周围的人都往后退。
边上的几桌只是瞧了一眼,就跟没事人一样吆喝,继续玩自己的。
方太瞅了一眼那人的症状,按下发紧的眉心。
这是隐藏的多年心脏病发作了?
她摸着手上的金戒指,手若无其事地放在台上。
周澧枫惊讶地问:“这是怎么了?赶紧送医啊!”
“帅哥,一看你就没有什么经验。”方太淡定地说道:“临时发病是正常现场,最多就是准备开个席,小事一桩。”
小事一桩?人死了还小事一桩?这是天大的事好吧!
周澧枫感叹她的冷血无情,现下打算离开了。
这个佩斯一直在这里,眼见也没什么机会打探消息了。
他刚走,后面的方太就拉住了他的手。
他回头望着那只手,没发飙,还是笑眯眯地说:“去洗手间。”
“记得回来哦,不然我会生气的小帅哥。”方太松开他的手,视线从他身上扫了一遍。
周澧枫假笑:“一定一定。”
说完就从里面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他刚出大门,一道人影从旁边探出头来:“少爷,等你好久了。”
周澧枫吓了一大跳,几乎是本能地往后蹦了一下。
听到对方一本正经的称呼,他走上前来,挪着步子,脸上有几分恶趣味:“你等我干什么?大晚上等我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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