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手将水底的手机整个吸住,探测仪在往上升。
沈芝兰刚走过来 ,余珉已经快速挂了电话跑过来。
技术人员激动地指着屏幕对两人讲:“应该是这个没错吧?”
“还不确定。”沈芝兰没抱太好的想法,“先拿去给他家人辨认。”
二十分钟后,沈芝兰得到确切消息。
那部手机就是许肖的!
余珉赶紧安排数据恢复。
黑夜像是恶魔的爪子捏住人类的咽喉,支队人人忙成陀螺,希望在这夜色中能窥见一丝曙光。
等到八点的时候,群里陆续发来消息。
“药物溯源这块目前还没完全筛完。”
“那位烧烤店老板确认没有来摆摊,我们去找他们的住处,但听邻居说,两人因为家里老人生病回老家去了。邻居有女方的联系方式,但打电话显示关机。”
“许肖的异性人际关系按要求筛完,基本排除,没有作案时间和目的。”
看到消息的人都有点丧气。
就在这时,屏幕中炸出一条消息:经过监控排查,宁仙在案发时间段出现在九牧路路口,也就是隔着案发现场直线距离仅仅800米。宁仙最后上了一辆大众车,根据监控显示到青环路段,之后就没踪迹了。目前联系不到本人,电话显示关机。
原本安静的群勾动了人躁动的心。
李熊在群里通知:一定要尽快查出宁仙的去向,越快越好。
收到通知的众人立马行动,采取合理手段寻找宁仙的下落。
与此同时,许肖的手机已经恢复部分数据。
余珉翻到了短信,看到内容,正是案发那晚许肖收到的最后几条短信,按时间线来很有可能是那位同行女子发的。上面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具体内容如下:
:收到请回答。
许肖:收到。
:地点我选?
许肖:可以。
:我主导?
许肖:可以。
:你喜欢我吗?
许肖:我爱你。
:都听我的?
许肖:听你的。
:地点—初次见面斜对面,有光的地方。
许肖:你说了算, 我等你。
话题到此为止,再没有其他的。
数据恢复技术人员说:“这是一个常规加密号码,一次性使用, 追溯不到身份信息以及定位,虽然受管控但还是有市场提供。目前仅凭这个号码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沈芝兰接过他的话,“不一定。”
余珉和技术人员迅速看向她,好奇她接下来到底要说什么话。
在他们的注视下,沈芝兰快速说道:“从他们的聊天中,我们可以看出短信发送方完全是主导位,而许肖处于被动位置。
从短信发送方的话可以分析出两种性格:1.非常有性格魅力,自我主体意识强;2.反差性格,平时可能比较喜欢隐藏自己的性格,而在私底下表现反差。
结合之前的推测,我们得出总的结论:这是一位非常有性格魅力自我主体意识强或反差比较大的女性。”
余珉提出疑问:“外显的性格可以看出来,那么内隐的性格怎么看?”
沈芝兰不假思索说道:“一个人再怎么隐藏自己的性格,都会隐隐约约在细节上体现出来。比如她平时扮演的是一位乖巧听话的人,但我们依旧可以从她的社交账号中一点点窥到她真实性格的痕迹。
如果她有工作号和生活号,生活号更能表现她的真实性格。而工作号主要是应付领导和同事,应付工作。这是人的安全感意识决定的。倘若在走访的工作中加入这一点,也许我们的工作效率会大大提升。”
余珉的眼睛眨了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在摸排过的这一堆人中,一定有人伪造了自己的行动轨迹,并且这个人可能平时极具反差感,风评极好。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根本不可能抓住异常,只能一次次做无用功。”
“不排除这种可能。”沈芝兰点了点鼻尖,缓缓思索:“但有时候……眼睛看到了也未必真实。”
余珉迅速接口说:“就像宁仙,即便她在案发后出现在现场附近,也未必就是代表是真的。比如史作,即便他出现在了案发现场,从始至终,他扮演的不过是目击证人的身份。”
“嗯。”
沈芝兰深有同感地点头,“眼睛看不一定准确,但是用科学的直觉感受到的,会有加权。将这一条加入摸排的信息当中,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余珉立马拿出手机开始部署。
一天就这样过去,忙碌的工作仍在继续。天色逐渐暗下来,新建的工作群还是没有一点有用的进展。
夜空中逐渐生长出白光。
天色乍亮,市局内部传来一个炸裂消息:汪勉失踪了!
堂堂小衫区分局局长汪勉竟然失踪了!
这一消息像是巨石砸入浅滩,来了个玉石俱焚的猛烈冲击。
七点,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李熊坐在指挥座上,神色凝重。
余珉给他打电话后,他知道孟冬说了个比较有影响的炸裂消息。
当时询问人问的是他在哪里,他嘴里赫然冒出几个字:
汪勉的床上。
不光余珉惊讶,他也是像是被雷劈了电得不轻。经过合理教育,孟冬丝毫不改自己的陈述。
这事情性质极其严重,按照程序上报,等有关人员前去找汪勉核实时,竟然发现汪勉不在家,也没去上班,手机也放在家里了。
询问汪勉的妻子,她说自己的老公从8月5号晚上八点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单位同事也反馈,汪勉并没有去上班。
这两天两夜多的时间,这活生生的人,到底是去哪里了?
尤其在这样一个敏感时期:白地区消防大队长在单位附近竟然遇害,死相残忍,凶手的报复心极强,且具较强的反侦查意识。
在这种情况下,但凡有风吹草动,人们都不由得提起十二分警惕的心理,生怕一个炸弹落地,一下子炸翻自己。
下面摸排的人员继续说:“总之现在情况就是,汪勉联系不上了。包括他的家人,司机以及单位的同事都没有联系上他 ,也不知道他现在具体在哪里。
他老婆和他最后一次见面就是8月5日晚上的八点,司机和他分开时最后一面就是下班时间。至于他老家的父母,我们也请他老婆打电话问了,汪局没有回去。亲戚朋友那里,也都问了,暂时没有发现汪局的踪迹。”
李熊蹙着眉头思考,“目前我们在许肖死亡的调查上并没有取得可观的效果,如今又涉及到汪勉失踪,我们的精力有限,我会和上级协调,请求支援。
如今我们已经追了几天,但案子依然停滞不前,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说说你们的看法。”
他环顾一圈,很多人都缩下了脑袋。
即便是对嫌疑人做了初步的画像,找起来依旧毫无头绪。这时候谁往上撞,谁就是头铁。
李熊瞧这帮人低垂的头,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那位撑着头冥思的人。
“沈老师,你有什么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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