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经理的笑容打住，尴尬地应付：“警官，你真是幽默。”
余珉直接冷了脸，喝道：“问你们老板在哪里，没听到吗？”
周经理摸了摸头上的汗，心想这空调风开得挺大的啊！
他歪过头，三双眼睛直直盯着他。
三对一。
他毫无胜算。
他结巴着开口：“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毕竟是老板嘛，我就一破打杂的，跟在后面混，我哪知道他去哪里。也许还在井市的哪个角落，也许出国了。
我也不是他的跟屁虫，我不跟着他。再说，他是老板，我是员工，你们说我配打听他的动向吗？”
“我们要门口的监控。”余珉又直截了当地说。
这回，周经理很老实地说：“没问题，我立马让他们调给你们。”
他的老实倒让沈芝兰暗暗挑了挑眉。
也许是默契使然，她和施里过了个眼神，在周经理起身去吩咐调监控时，施里也跟了上去。
感觉后头有一座山压过来，周经理下意识转过头，看到居然有人跟着自己，他吓得摔到了墙上，然后疑惑地问道：“这位警官，你跟着我干什么？”
施里面无表情地说：“常规工作，请你配合。”
话说她这个样子也不像请人的样子。周经理自然知道自己拧不过，回过头偷偷在心里骂了几句，回头又点头哈腰将人带着出了门。
在门关上后，余珉才压着声音说：“你觉得这个经理有问题吗？”
“这倒不知道。”
她不关心这里的人怎么样，她只想知道文炫家是不是汪勉最后到的地方。
文炫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既然文炫可能在其中扮演了某种角色，那么这家饭店的定位又是什么？
“一年前许肖的吃饭地点也包括了这里，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吗？”
她问身边的人。
余珉没多想，回道：“这里是其中一个，下面的人过来也调了监控，没发现什么问题。如今你既然要来这里，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我们再着重查一遍。”
想了想，沈芝兰用手机打了几个字。
余珉正在疑惑她干什么，她就把手机伸过来。
他们坐得差不多离了有半米，如今她的手过来，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到了40厘米，而她的手和他的距离，是10厘米。
余珉没接手机，略微倾斜身体，就着她的手看她的手机页面。
上面显现字体：文炫家可能是汪勉最后到的地方。
鼻息间传来她手上的气息，混着这带来的好消息，他歪过头，眼神竟有些怔愣，落在她的脸上。
“哐！”
周澧枫甩开门把手，眼前的这一幕差点让他大跌眼镜。
在他的视线里，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正在深情对视。
他赶紧捂住脸，随手带门：“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门合上的声音响起，余珉放在背后的手暗暗收紧，面上依旧淡定。
沈芝兰连回头都不曾，收起了手机，坐直了身体。
余珉的喉结动了动，他歪过头，若无其事地讨论：“所以，你认为……”
他没把话说明白，她已然明白，干脆地讲：“没错！”
话题点到为止，她靠向了沙发。
余珉把头扳回来，也学着她的样子靠在沙发背上，表情却有些古怪。
十分钟后，沈芝兰听到脚步声传来，还没等到人，门外就传来周澧枫偷偷摸摸的话：“别进去，他们正在……”
“咔嚓！”
来人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推门往里进。
周澧枫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嘞个乖乖，还真是女汉子，一点情趣也没有！注孤生！”
施里拿着数据U盘过来，放在余珉面前。
施里往门外看了一眼，冷淡地丢去一句：“放心，比你有情趣。谢谢你的祝福。”
周澧枫暗自比划着拳头，想想又放下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用小本子记着：第一次就给他来个过肩摔，踹他屁股，给他吃脏帕子！
余珉拿出自己的电脑，快速插上U盘挑选视频时间进行侦查。
几分钟后，他喃喃：“好像没什么问题，时间也准确……”
几个人凑过来一起看，再过去几分钟后，施里和沈芝兰同时说道：“不对！”
就在那念头闪出的刹那，沈芝兰看向施里：“周经理……”
施里想了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急忙跑出门去。
沈芝兰发了几秒的呆，才说：“拼接的。”
余珉这时隐隐觉得不对：“按道理说来，许肖他们经常来这里聚餐，那一定是能看到人的。但这监控里，从来没有出现他们的身影，包括连汪勉和章正华等人都没出现在这里面……这个监控画面被处理过！”
“嗯。”
沈芝兰坐下，问他：“能有办法恢复吗？”
“能！”余珉自信地说：“给我半个小时。”
沈芝兰点了点头，起身出了门。留下还担在余珉身后的周澧枫，瞪着双大眼睛看着余珉电脑上不断闪动的字符，眼底冒出了金星。
在余珉聚精会神还原监控时，一张脸凑在他耳边，幽幽说：“余队，没有人说你这样真的很帅吗？”
余珉心无旁骛，没回答。
他又整活儿：“难怪女人会喜欢你，难怪组长会喜欢你……我也忍不住喜欢你啊！”
余珉的手上动作有那么一秒顿住，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
沈芝兰下楼来打了个电话，那边说还没有进度，她就站在原地靠墙抽了根烟。那根烟还没有抽完，那边就回了电话。
是青环路那边的派出所工作人员。
她请他们帮忙，核对一年来汪勉那辆大众车的出行状况。
那边传来所长的声音：“是这样的沈老师，经过我们全体员工的加班工作，目前共统计那辆大众车一年在出现在青环路总共四次，每次的间隔时间大概是三个月，最后一次就是8月6日凌晨。
还有一个重大发现，就是你给的那两份保密笔录，我们发现就是对面那家，那个叫刘线的清洁工，她说谎了。8月6日的凌晨40分左右，她正在垃圾箱旁边倒垃圾。”
“收到！感谢罗所，真心感谢你的帮忙！”
“哪里啊沈老师，都是为人民办事，应该的！”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耳边传来那位周经理的叫声，那边主动挂了电话。
沈芝兰将手上的烟头掐灭，用纸包着烟头揣进了兜里。
“抓我干嘛？我没犯事啊！”
周经理被施里提着衣服推着来，脸上是止不住的丧。
看到沈芝兰出来，施里很罕见地笑了下：“还出来接我，你怪客气的。”
沈芝兰没拆自己的台，只问：“怎么抓到的？”
“开车跑了。”施里拍了他的肩膀，吓得周经理甩手挡了几下。
她嫌弃地拽着人，再说：“我去追他，还想用车别我！真当我是吃素的！结果把自己车别坏了，交警派人拉走了！”
“还说呢，就你那破车……”
周经理不服地叫嚷，施里不屑地堵住他的话：“就你那保时捷了不起啊，我踏马是改装的车，就你有钱就你行是不是？”
她气得补充道：“算你有钱，等会儿给你喜提黄金大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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