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开玩笑说。
“那仙女有没有拯救到你啊？”
她从背后拿出藏着的东西，举到我面前。
是一个用精致盒子装着的物品，盒子上面打着蝴蝶结。
“给我的吗？”我惊喜地指了指自己，“不是说让你别买礼物？”
“没多少钱，随便买的。”
她满眼期待地望着我，“要不要先看看是什么？”
我狠狠点头，她将东西给我。在她的目光下，我小心翼翼打开盒子，看到了盒子里的一块表。
那块表很精细，表带是黑色的皮，暗紫的表盘做得很巧，里面点缀着细钻。
“你怎么送我这个？这个要几千块啊！太贵重了，我不要！”
她笑着摇头，“不贵，假的，这是我亲手做的，自己去淘二手零件做的。你会喜欢吗？”
“你做的？”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还会这个？”
“第一次做，有点丑。”她指着表底的一块微小划痕说：“没弄好，希望你不要嫌弃它不是全新的。”
“不会！不会！给我戴上吧！”
“好。”
我怎么会嫌弃她亲手给我做的东西呢？那是多少钱都没办法买来的。
她的手很长很细，拿着那块表给我戴的时候，不经意间在我的手腕间滑过。
那种感觉像是要飘起来的羽毛刷人的皮肤，激起肌肤起鸡皮疙瘩。
我看着她垂眸的样子，真想把这一幕永远地拍下来啊！
事实上，我就是这样做的。
我拿起手机，给她拍了照片。
她看到我的动作，和我打闹着进了屋。
我们吃了蛋糕，喝了饮料，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聊天。
灯关了，茶几上摆着小夜灯。她的模样在暗色的灯光下越发的动人，我的头有些发晕，和她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天。
“我有点想我的外公外婆了。”
我说。
她平视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哪里。声音很轻很轻：“我不知道想谁。”
我有点疑惑地问：“不知道？”
“嗯。”她的身体靠着沙发，语调软软的，和平时大不相同。
“我的爷爷在我没有出生前就去世了，外公外婆几乎没有往来。我的出生或许就是一个意外。
我父母后来生了两个儿子，他们带着出去外面上班了，而我，就留在这座城市里，自生自灭。
只有我妈惦记我，每个月会给我打几百块钱。”
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算久了，但我从来没有问过她的过去。
别人不愿意提及的，我也不想雪上加霜。
虽然从那些只言片语里听过她的事，但真正从她嘴里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胸中没来由地一阵酸涩，扯得我快要哭出来。
太多的话都显得苍白。
我轻轻靠着她的肩膀，抱着她，试图给她温暖：“你还有我。记住，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不会再让你感受到孤单了。”
她没说话，也没动。我想起自己背的笑话，开始转移话题：“你知道什么门永远关不上吗？”
我还没说答案，她却缓缓张口，侧过头看着我。
“地狱之门。所有人都会死，有的人先死，有的人后死，但不意外的，死亡是最终的结局。”
我本来是打算说球门的，现在却是卡住了。
那些话不知道为什么会给我一种胆寒的感觉。因为经历的生死离别太多了，所以我开始有意回避那个死字。
我知道这是对的，但我不想承认这是对的。
一想到她会死，我也会死。有一天，我们会从这绚烂的世界消失，也许是现在，也许是很多年后，再无人记得我们存在过，我就忍不住恐惧。
那种恐惧是深入骨髓的，让灵魂发抖的。
眼前忽然一黑，我栽了下去。
栽到了她的怀里。
我睁开眼，她正低头望我，眼里有了不切实的朦胧之感。
我忽然意识到，坏了。
手指在沙发边摩挲，花了好久的功夫才终于捡起了饮料瓶。
我哆嗦着看上面的小字，用尽了气力才看清：内部有微量酒精，请谨慎购买。
我从来没有喝过酒，刚才我们喝了四五瓶，坏了……
就在我暗道不好的时候，大门传来打开的声音。
是谁？
头顶的灯光忽然打开，我下意识捂住眼。
等睁开眼时，我发现这屋子里出现一个原本还不该回来的人。
他站在不远处，眼神直勾勾望着我们这边。
不，他不是在看我！
他是在看……
我挣扎着站起身问：“爸，你怎么回来了？”
他没说话，目光穿过我，投射在坐在我身后的女孩身上。
我急忙挪了挪身体，试图挡住他的视线。
他直直走过来。
我还是不明白他眼神的含义，但是直觉告诉我，让他看到她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要再次挡住，他一把推开我，我无力地倒在地上，几乎站不起来。
在我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他蹲在她的面前问：“你是我女儿的朋友吗？”
她或许是喝多了，脸红彤彤的，眼睛都快困得闭上，只下意识地点头。
他的手忽然伸向她的下巴，直直捏住，迫得她抬起头，随后说了一句话：“今晚，你是我的了。”
你是我的了？
那是什么意思？
我不太明白，只重复道：“爸，那是我朋友，她是我朋友，我要送她回家。”
他甚至没回头看我，肥硕的手伸向她的肩膀。
这一个动作不仅吓到了我，也吓到了醉了的她。
她一巴掌甩过来，可是那个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摸向了自己：“你看，宝贝，它在为你跳动。”
那一幕灼痛了我的眼，我咬破自己的舌头试图保持清醒，随后摇着身体准备拿起桌上的夜灯进行反抗。
可就在我将要拿到东西时，腰上被人踹了一脚。
有骨头折断的声音响起，我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剧烈的疼痛和酒精的作用彻底制住了我。
我抬头望着那个男人，目眦欲裂，眼泪滚落，差点要遮掉我的视线。
我只知道他很少回家，经常在外应酬。但从来不知道，他居然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恶魔！
她的挣扎也是白费力气，就在我无法动作的那几秒时间里，她的衣裙被撕碎，我看着他拉下自己的裤链。
“啊！”
“不要！！”
嘶吼的声音没有阻止对方的动作。
我在地上攀爬，几乎要将所有的指甲戳破。她的求救和哀嚎将我的心生生碾碎。
我拼着一股劲站起来，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向他砸去。
“砰！”
那拼死一搏没有落到他的头上，反倒被他发现，用手抵挡住了。
紧接着一巴掌落在我脸上，我的身体飞了出去。
狠狠地砸在地上。
嘴里吐出了血水。
我忍不住大哭起来。
这一巴掌真的好痛，这一脚真的好痛，我的心碎了，拼不回去了。
我的嘴边无法控制地喷出血水，眼前一片模糊，彻底陷入黑暗。
我想，我真的要死了。
我真的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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