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几乎是脚不沾地地冲到了中院陈默家那扇气派的门前。
他心跳如鼓,既有对傻柱荒唐行径的余愤,更有一种急于向陈默表功的迫切。
他抬起手,带着一丝慌乱的“咚咚”声砸向门板。
“干爹!干爹!开门啊,是我,解成!”
屋内很快传来陈默沉稳却略带不悦的声音,穿透门板,自带一股威严:
“阎解成?大半夜的,火急火燎叫魂呢?什么事?”
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默站在门口看着气喘吁吁的干儿子。
陈默身后屋内透出的暖黄灯光,将陈默的身影拉得悠长,更添几分压迫感。
阎解成猛地喘了两口粗气,脸上堆起混杂着紧张和讨好的笑容:
“干爹!出…出事了!傻柱!傻柱刚才窜到我家去了!您猜怎么着?您绝对猜不到他跑去干嘛了!”
陈默的眼神里没有丝毫好奇,只是带着点对阎解成这咋咋呼呼做派的不耐烦:
“说重点!别在我面前卖关子。”
阎解成被这眼神一扫,顿时一个激灵。
他仿佛被冷水浇头,连忙象征性地轻轻拍了自己嘴巴一下:
“哎哟!我的错我的错!瞧我这张破嘴,一着急就忘了形,该打!干爹您息怒。”
阎解成不敢再拖延,赶紧竹筒倒豆子般道:
“是傻柱!那个没皮没脸的玩意儿,刚说跟秦淮茹闹完离婚,转头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跑到我家,舔着个大脸,居然想让我媳妇于莉把她那个如花似玉、有文化的亲妹妹于海棠介绍给他!您说这不是失心疯了吗?简直荒谬透顶!”
阎解成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陈默的脸色,见陈默依旧平静,便继续表忠心:
“干爹!这院里谁不知道傻柱跟您不对付,是您的眼中钉肉中刺?我阎解成既然是您干儿子,那屁股肯定坐得正正的!”
想到了家里的媳妇,阎解成连忙补充道:
“于莉她也明白这个理儿!我们怎么可能帮他呢?绝无可能!我一看这情况,立马就找了个借口溜出来,赶紧来向您汇报了!干爹,您看这事儿…咱们怎么料理他?”
陈默闻言,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什么微不足道的笑话。
他略一沉吟,淡淡道:
“于海棠?哼,傻柱倒是真敢想。就他那样的,于海棠能看得上眼才是见了鬼。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这事你不用插手,也别主动去招惹他,晾着他就是了。”
阎解成一听陈默没有误会自己,心里的大石头顿时落了地,脸上笑开了花:
“得嘞!有干爹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傻柱那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纯粹是自取其辱!那…干爹您歇着,我先回去了?”
陈默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关上了门。
阎解成站在陈默家门外,对着那扇关闭的门又恭敬地弯了弯腰,这才直起身子。
当他转过身,脸上那谄媚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鄙夷和恼怒。
他朝着自家方向瞥了一眼,低声啐了一口:
“呸!傻柱,什么玩意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刚离了婚的二婚老光棍,邋里邋遢,还敢惦记我小姨子?想让我老婆给你牵线搭桥?就你也配?!得罪了我干爹,你这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重新摆出阎家大爷的派头,迈步往回走。
此时,前院阎家屋里,气氛却比阎解成离开时更加僵冷。
傻柱还在那里唾沫横飞地试图说服阎埠贵老两口和于莉,他脸上堆着自以为亲和实则油腻的笑容,一双眼睛因为酒精和亢奋布满了血丝。
“三大爷,三大妈,于莉妹妹,你们听我说,这真是门好亲事啊!我傻柱别的不敢说,做饭的手艺那是这个!”傻柱翘起大拇指,“工资待遇也不低!养活老婆孩子绝对没问题!于海棠妹妹跟了我,肯定吃不了亏!到时候咱们两家就是亲家了,多好!”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和极度不以为然的光芒。
他干咳一声,试图委婉拒绝:
“傻柱啊,不是三大爷不帮你。这个…海棠那孩子吧,年纪轻,眼光高,她的事儿,我们这说多了也不合适,主要还是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这话里的推脱之意,再明显不过。
三大妈在一旁附和着点头,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傻柱。
于莉更是气得脸色发白,双手抱胸,嘴角下撇,毫不客气地上下扫视着傻柱,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堆不可回收的垃圾,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若不是顾及公婆在场,她早就开骂了。
就在这时,阎解成推门走了进来。
傻柱一见阎解成回来,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立刻撇开阎埠贵老两口,热情地迎了上去。
他竟然直接伸出手,一把搂住了阎解成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哎呦!解成兄弟!你可回来了!上厕所去了?怎么样,肚子没事吧?”
傻柱凑得很近,满嘴的酒气喷在阎解成脸上:
“解成兄弟,不是哥夸你,从小我就看你不一般!是个聪明人!你看你现在,娶了于莉妹妹这么如花似玉、精明能干的好媳妇儿,小日子过得多红火!真有福气!”
他用力拍着阎解成的肩膀,继续画着大饼:
“等我以后娶了于海棠,咱们可就是连襟了!亲上加亲!在这院里,咱们两家联手,那还不是横着走?到时候哥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阎解成被傻柱搂着,闻着他身上混合着油烟和劣质白酒的味道,只觉得一阵反胃。
再听到他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心里的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
他猛地一抖肩膀,极其嫌恶地甩开了傻柱的手,身体向后撤了一步,拉开距离。
然后阎解成指着傻柱的鼻子,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讥讽和怒火:
“傻柱!你他妈有病吧?在这儿发什么癔症!谁跟你是兄弟?谁要跟你做连襟?!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人家于海棠同意了吗?你就在这儿自说自话,乱攀亲戚!你要不要脸?!”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冰冷的耳光,狠狠扇在傻柱脸上。
傻柱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凝固,进而变得扭曲。
他原本就因为离婚和之前的冲突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被阎解成如此毫不留情地羞辱。
傻柱那点强装出来的和气瞬间消失殆尽,浑人本性彻底爆发。
“阎解成!你他妈说什么?!”
傻柱的眼睛瞬间红了,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往前一踏,伸出粗糙油腻的大手,一把就死死揪住了阎解成的衣领子。
傻柱几乎将阎解成提离了地面:
“你再说一遍试试!老子给你脸了是吧?让你帮点小忙是看得起你!你凭什么不给我介绍?啊?!”
阎解成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但脸上却毫无惧色,反而因为傻柱的动手而更加愤怒和鄙夷。
旁边的阎埠贵和三大妈吓得惊叫起来。
阎埠贵手忙脚乱地抓起桌上的鸡毛掸子,三大妈则摸到了墙角的扫帚,两人战战兢兢地指着傻柱,声音发颤:
“傻柱!你放开!放开我儿子!听见没有!不然…不然我们可不客气了!”
阎家的几个兄弟也拿起武器,满脸凶狠的瞪着傻柱:
“傻柱,放开解成!”
于莉也猛地站起,柳眉倒竖,指着傻柱厉声喝道:
“傻柱!你撒手!把我男人放开!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看不起你!我们全家都看不起你!你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一个被贾家踢出来的二婚老光棍,要文化没文化,要德行没德行,除了会动粗你还会什么?想让我把我妹妹往火坑里推?你做你娘的春秋大梦!赶紧给我滚出我家!”
“看不起我?你们敢看不起我?!”
于莉这番话,像尖刀一样捅进了傻柱最敏感、最自卑的神经。
他这些日子积攒的所有屈辱、愤怒和不甘,在这一刻彻底被点燃、爆炸!
“我是轧钢厂的大厨!我一个月工资几十块!我哪点配不上于海棠?!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啊?!”
傻柱状若疯癫,吼声震得屋顶都快掉灰,另一只手的拳头已经捏得咯咯作响,眼看就要朝着阎解成的脸砸下去!
阎埠贵和老伴吓得脸色惨白,举着“武器”却不敢真上前。
眼看暴力就要发生,阎解成却突然冷笑一声。
尽管衣领被揪着,声音却带着一种有恃无恐的镇定:
“傻柱!拳头攥得挺紧啊?想动手?行啊!你打!你往这儿打!”
阎解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眼神充满了挑衅:
“不过,动手之前,你最好想清楚点!我阎解成现在可不是没爹娘管的孩子!我干爹是陈默!你今天这拳头要是敢落下来,你猜我干爹会怎么‘报答’你?嗯?上次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
“陈默”这两个字,如同冷水一般,对着傻柱熊熊燃烧的怒火兜头浇下!
傻柱的狂怒表情瞬间僵硬在脸上,高举的拳头顿在半空,那股子凶悍气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记忆深处的恐惧和忌惮。
陈默那看似平静却力大势沉的拳头,那冷漠的眼神,以及上次交手时那种毫无反抗能力的碾压感,瞬间清晰地回现在傻柱脑海里。
傻柱敢打阎解成吗?
他不敢。
至少,在明确知道陈默不会插手前,傻柱绝对不敢!
就在傻柱气势一滞,手上力道稍松的刹那。
阎解成眼中精光一闪,抓住机会,猛地运足了气,朝着门外中院的方向,用尽全力发出一声凄厉至极、惊恐万分的尖叫:
“干爹!!!干爹救命啊!傻柱要杀人啦!他要打死我啊!干爹快来救我!!!”
这一嗓子,穿透力极强,在寂静的夜晚如同警报般划破四合院的上空。
傻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浑身一哆嗦,仿佛听到了阎王爷的催命符!
他揪着阎解成衣领的手像被烙铁烫了一样猛地松开,整个人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好几步,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惊恐。
“你…你他妈…”
傻柱指着阎解成,气得说不出完整话。
但他身体却很诚实,脚下已经开始挪动。
此刻,傻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跑!
赶紧跑!
万一陈默真的被喊来了,堵在这屋里,那自己就死定了!
再也顾不上面子,也顾不上什么于海棠了。
傻柱像是被鬼撵一样,猛地转身,拉开门闩,狼狈不堪地冲出了阎家屋子。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蹿回中院,一头扎进自己那冷清的小屋。
傻柱“砰”地一声死死关上了门,还手忙脚乱地上了门闩。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傻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咚咚咚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的耳朵却竖得老高,惊恐地捕捉着外面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完了完了…陈默肯定听见了…他肯定要过来…怎么办怎么办…”
傻柱吓得六神无主,在屋里团团转,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极度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猛地想起隔壁似乎还住着一个人。
自己的亲妹妹,何雨水!
虽然之前因为秦淮茹的事情,雨水气得跟他断绝了关系。
现在这种关头,血缘关系成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傻柱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猛地拉开门,做贼似的左右张望了一下,没看到陈默的身影。
随后他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蹿到何雨水的房门前,抡起拳头就“咚咚咚”地拼命砸门,声音里带着哭腔:
“雨水!雨水!开门!快开门啊!是哥!救救哥!”
屋内。
正在灯下写作业的何雨水被这急促恐怖的砸门声吓了一跳,听出是傻柱的声音,她眉头紧紧皱起,语气冰冷地对着门外道:
“傻柱?我们不是已经断绝关系了吗?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很忙,你走吧!”
“雨水!雨水!我的好妹妹!亲妹妹!哥错了!哥以前真错了!”
傻柱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几乎是在哀嚎:
“那都是哥鬼迷心窍!是被秦淮茹那个毒妇给骗了!哥现在看清了!哥真的知道错了!你快开门啊!再不开门,陈默就要过来打死哥了!”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回头张望,生怕陈默突然出现:
“雨水!你想想小时候!爹跟白寡妇跑了,是谁省吃俭用把你拉扯大的?是谁天天给你做饭?虽然哥后来糊涂,偏心外人,亏待了你,可咱们是亲兄妹,血浓于水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雨水!哥给你道歉!哥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求你了!”
门内的何雨水,听着哥哥外面声嘶力竭的忏悔和求救,尤其是听到“陈默要打死哥”这句话,握着笔的手不由得一紧。
她确实恨傻柱之前的糊涂和偏心,恨他把秦淮茹一家看得比自己这个亲妹妹还重。
但童年的记忆也无法抹去,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是真实存在的。
此刻听到傻柱如此凄惶的求救,她心里那根柔软的弦终究被触动了。
更何况,傻柱说他已经认清秦淮茹的真面目了…
何雨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心软了。
她走到门边,低声问道:
“哥…你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偏心贾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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