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眼睛通红的盯着傻柱，眼里满是绝望和愤怒！
“好啊！傻柱！你居然敢动手打我！你就一只手了！居然还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何雨水也红了眼，失去理智地尖叫着，顺手抓起灶台上一个厚重的搪瓷茶杯，朝着傻柱那条断臂、还缠着绷带的伤口就狠狠砸了上去！
“砰！”
茶杯精准地命中目标！
“嗷——！！！”
傻柱发出一声比贾张氏刚才还要凄厉十倍的惨嚎！
断臂伤口处传来的剧痛，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傻柱，疼得他眼前发黑，冷汗直流，整个人蜷缩起来，几乎要晕厥过去！
这剧烈的疼痛，如同最后的催化剂，彻底点燃了傻柱心中所有的暴戾、绝望和毁灭欲！
傻柱眼看何雨水趁机又要往门口跑，再感受到胳膊上那撕心裂肺、不断渗血的痛楚，此刻的傻柱，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傻柱像一头彻底失去控制的野兽，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再次抡起那坚实的木凳，不顾一切地朝着何雨水的头上、背上、腿上疯狂地砸了下去！
“砰！砰！砰！”
木凳砸在肉体上的沉闷声响，伴随着何雨水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声，在何家狭小的屋子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啊！哥！别打了！我错了！我真的没有拿你的钱！你放过我吧！”
何雨水被打得抱头鼠窜，毫无还手之力，头上已经被打破，鲜血顺着额角流下，染红了她的衣襟。
“还不承认是不？老子今天打死你！直到你承认为止！”
傻柱双目赤红，状若疯魔，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又是一凳子狠狠砸下！
这一下，正中何雨水的面门！
“噗！”
何雨水只觉得鼻子一酸，眼前金星乱冒，温热的液体瞬间布满了口鼻，剧痛让她几乎窒息。
何雨水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牙齿似乎都松动了，说话变得含糊不清：
“呜呜……哥……别……我真……没……”
傻柱看到何雨水这惨状，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因为何雨水的“死不承认”而更加狂怒！
傻柱高高举起木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何雨水已经鲜血淋漓的脑袋，再次狠狠砸下！
“砰！”
一声更加沉闷的响声。
何雨水的求饶声和呜咽声戛然而止。
何雨水身体猛地一僵，然后软软地瘫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了。
鲜血从何雨水的头部、面部不断渗出，在地面上迅速蔓延开一小滩刺目的猩红。
傻柱喘着粗气，如同拉风箱一般，胸口剧烈起伏，手中的木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何雨水，用脚踢了踢她的腿。
“起来啊！你给我起来！别他妈装死！”
何雨水毫无反应。
又踢了几下，依旧一动不动。
傻柱这才慌了神。
他蹲下身，颤抖着手探到何雨水的鼻子下……
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死了？
何雨水……被自己打死了？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傻柱一片混乱的脑海中炸响！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傻柱！
打死亲妹妹，这可是要偿命的！
要吃花生米的！
完了！
全完了！
钱没了，妹妹被打死了，自己是个残废，爹在坐牢，工作也丢了……
一切都完了！
巨大的绝望和恐惧，混合着断臂的剧痛、丢钱的愤怒、对陈默的刻骨仇恨……
各种负面情绪如同火山喷发，彻底吞噬了傻柱残存的意识。
傻柱呵呵呵地发出几声神经质的、比哭还难听的苦笑，眼神涣散，喃喃自语：
“完了……都完了……呵呵……陈默！都是你害得！都是你！我傻柱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下辈子一定要找你算账！！”
说完，求死的念头涌上心头。
傻柱猛地一头朝着坚硬的墙壁撞了过去！
“咚！”一声闷响。
傻柱额头瞬间破皮流血，剧痛让他眼冒金星。
但傻柱这一下因为手臂残疾，发力不稳，加上求死的决心在最后一刻终究有所动摇，并没有撞实。
剧烈的疼痛反而让傻柱稍微清醒了一点，也丧失了再次撞墙的勇气。
傻柱瘫坐在地上，靠着墙，额头上鲜血直流，与何雨水流出的血渐渐汇合，形成一滩更大的血泊。
傻柱目光呆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陈默”、“钱”、“死了”之类的词语。
何家这边巨大的动静——惨叫声、砸东西声、撞墙声早已惊动了外面还在看贾家热闹的众人。
二大妈、三大妈，以及暂时“休战”的秦淮茹和勉强包扎了一下的贾张氏，都闻声赶了过来。
一些胆大的邻居也凑到何家门口朝里张望。
当看到屋内的惨状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何雨水满头满脸是血，生死不知地倒在血泊中
傻柱同样额头流血，目光呆滞地坐在墙边，状若疯癫。
屋里桌椅板凳东倒西歪，一片狼藉，如同修罗场！
二大妈首先失声惊呼：
“哎哟我的老天爷！傻柱！你干嘛啊！你瞧瞧你，你把你妹妹何雨水怎么了？打死了？你怎么下得了这么狠的手啊？那可是你亲妹妹啊！”
三大妈也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拍着大腿：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傻柱！你自己成了残废，要不是你妹妹这些天不辞辛苦地照顾你！你自己能活得下去吗？你居然还下死手打你妹妹！你妹妹要是死了，你也要吃花生米！枪毙！”
秦淮茹看着何雨水的惨状，联想到自己刚才的遭遇，物伤其类，心中一片冰凉，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
贾张氏则忘了自己的头疼，咧着嘴，似乎有点幸灾乐祸，低声道：
“该！让这傻柱以前横！现在报应到自己妹妹头上了吧！”
住在后院的牛星月和她母亲牛燕也闻讯赶来，看到屋内情景，牛星月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抓住母亲的胳膊：
“妈！这傻柱真的是狼心狗肺啊！他居然差点把自己亲妹妹打死了！下那么重的手！这种男人就不配活着！”
牛燕眼神复杂，带着后怕和一丝庆幸，低声道：
“这傻柱手臂好的时候，残暴就是出了名的！当初在院里横行霸道，对咱们这些邻居也动不动就挥拳头，当初就对你妈我动过手！咱们家这些年，要不是后来你陈默哥在家里镇着，估计比何雨水今天的下场还要惨！坟头草都不知道几米高了！”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威严的喝问声：
“怎么回事？哪里打架？谁报的警？”
是派出所的公安同志，在一大妈的引领下，终于赶到了！
然而，他们面对的，已经不仅仅是一桩失窃案，而是另一桩更加骇人听闻的、几乎致命的家庭暴力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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