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跟我说,在他二十岁那年,他们村里有个叫狗蛋的后生。当时他才十六岁,跟他爹去鬼滩对岸拉柴。
那天天气好,河面看着很平静,他爹撑船,狗蛋在船尾玩水,手里还拿着个树枝划来划去。
刚到河中央,狗蛋突然“啊”了一声,整个人掉下船一下就往下河底沉了下去。他爹立刻赶到船尾伸手去拉,一把就抓住了狗蛋的湿衣服。可当时就像水里有啥东西拽着狗蛋往河底去一样,狗蛋和他爹都没来的及挣扎使劲,狗蛋就被拽下去了。
而且那东西的劲儿大得很,当时船都被拽得晃了晃,差点就翻了。
“狗蛋他爹喊了全村人来捞,我也跟着去了。”老陈的声音压得很低,酒馆的风扇“嗡嗡”转着,我却觉得后背发凉。
“我们几个人划着木船在鬼滩转了一下午,网子下去捞上来的全是水草和碎木头,连个头发丝都没见着。直到傍晚太阳快落山,我那网突然被拽得笔直,我以为是捞到狗蛋了,喊了两个人一起拉网,结果拉上来的是一只破鞋,黑色的胶鞋,不是狗蛋穿的那双。狗蛋那天穿的是他娘前天才给他做的蓝布面的布鞋,。”
老陈说,那只破胶鞋里塞着一撮黑色头发,头发很长,得有半尺多,缠在鞋帮上,怎么扯都扯不下来,还带着股河泥的腥气。
村里的老支书看了,说“这是水鬼换魂,狗蛋被缠上了”,让狗蛋他爹赶紧烧纸。可烧了纸也没用,还是捞不到狗蛋。过了三天,狗蛋的尸体自己漂上来了,就在鬼滩下游三里地的浅滩上,脸朝下,手还保持着抓东西的姿势,手上还缠着几根黑头发,跟胶鞋里的一模一样。
“最怪的是,他身上的衣服全没了,皮肤又白又肿,像是在冷水里泡澡泡久了。可那三天天气热得很,河水温都快三十度了,正常尸体早就该胀得没法看了。而他那尸体,不涨、不臭、连个苍蝇都不叮。”老陈皱着眉,像是又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后来我们把他埋了,没过几天,坟头就塌了,挖开一看,棺材里是空的,只有一只红绣鞋,跟老刘渔网里的一模一样。”
我听得心里有点发毛,抖着手拿茶杯想喝口茶压惊。又进来了个婶子,听见我们聊鬼滩,也插了句嘴:“还有张老婆子!十年前,张老婆子每天挑着菜担子从鬼滩过河去镇上卖菜,风雨无阻。有天早上雾大,能见度不到五米,张老婆子还是照常过河。走到河中间,突然有人听见她尖着嗓子喊‘有人拽我裤脚’,河对岸的人赶紧往这边跑,刚跑到河边,就看见张老婆子连人带担子往下沉,跟被什么东西往下拽似的迅速下沉,水面上只冒了两个泡,就没动静了。”
张老婆子的儿子也请的老陈去捞人。捞了三天,只捞上来一只布鞋,是张老婆子常穿的那种黑布鞋,鞋底沾着水草,水草里裹着几根黑长黑长的头发。
张老婆子都七十多了,头发不但早白了,也掉得没剩几根了,哪来的黑色长头发?
老陈说,那天晚上他本来准备在河边守通宵的,半夜听见水里有“哗啦哗啦”的声音,还夹杂着女人的笑,细声细气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当时也不敢再待了,赶紧往家跑,跑了几步回头瞅了一眼,看见水面上有个白影子,像是站在水里,头发飘在水面上,跟着水流动。影子旁边,还漂着一只红绣鞋。
“去年还有个叫二蛋的后生,跟你一样,背着个三脚架,说要去鬼滩拍视频‘破除封建迷信’。”老陈看傻子一样的着我,眼神里带着点劝告。
“他下午两点去的,天黑了还没回来。第二天早上,有人在下游的浅滩上捡着了他的手机。屏幕碎得跟蜘蛛网似的,但还能开机。最后一段视频就十秒,开头是鬼滩的水,中间突然黑了,最后两秒有个女人的声音,细声细气说‘来陪我呀’,听得人心里发毛。”
二蛋他爹请老陈去捞人,捞了三天,只捞上来一只运动鞋,跟二蛋当天穿的一模一样,鞋里也塞着一撮黑头发。
老陈说,他拿捞上来那只鞋的时候,明显感觉手里沉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朝下在拽鞋。他赶紧把鞋扔回水里,嘴里还说着,“我不捞了,你找别人吧”,当天他就把捞尸的工具收了回了,半个月没敢去鬼滩。
我听得手心都出汗了,可一想到上次拍废弃工厂那波,涨了三千粉,打赏够买三箱啤酒,立马又把怂劲儿咽了回去,又硬着头皮跟老陈拍胸脯。
“陈叔,我就拍十分钟!凑个视频开头,不往水边凑,保证不往水边挪半步,太阳没落山我就跟您往回跑,您就带我去呗。”老
老陈盯着我看了能有半分钟,最后叹了口气,把烟袋锅子往腰里一别:“行吧,但得听我的规矩!第一,不准往水里扔东西,哪怕是你抽完烟的烟盒也不行;第二,不准喊‘水里的玩意儿’出来;第三你那手机别跟个探照灯似的老对着水面拍——水里的‘东西’怕光,但记仇,这被这主儿给记恨上,可不是骂你两句能了事儿的。”
老陈又从自己脏兮兮的裤兜里摸出个小红布包,塞到我手里。
“还有,我给你个护身符,你可揣好了,别丢了。这是我娘当年给我的,保过我一次命。”
老陈给我的护身符,就是个洗的发灰了的红布,里面裹着个硬邦邦的黄纸,凑近闻还带着股檀香味,又有点像是放了十几年的老香灰的味。
我赶紧把它揣进贴身的兜里,心里才感觉踏实了点。又跟老陈确认了三遍 “明早五点村口见”,才回客栈。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想起老陈说的绣花鞋、黑头发和女人的声音,越想越怕。
最后,我索性爬起来,把手机掏出来开着电筒灯对着天花板,又摸出包里扳手。
我把扳手放枕头左边,护身符贴在右边,手机放在中间,迷迷糊糊好一会总算睡着了。就这,梦里我还在跟水里的黑头发拔河,不过手里攥的不是绳子,是那把跟了我至少三年的修车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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