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 年,绿岛监狱正式对外开放,成了岛上的观光景点。
第一批游客跟着导游走进园区时,有人指着中央的八卦楼疑惑:“这楼看着是六角形啊,怎么叫八卦楼?” 导游笑着解释 “这是老辈传下来的名字”,却没细说背后的缘由。
其实这名字的由来,藏着一段始于 1957 年的往事,和一个叫赵工程师的人有关。
1957 年的绿岛监狱规模还在扩大,上级从台湾本岛调了赵工程师过来,让他设计一座新的监狱楼,要求是结构稳固、能容纳更多犯人,还要方便看守监控。
赵工程师五十多岁,干了三十年建筑,走遍了台湾各地,可刚到绿岛,就觉得这里的气氛不对劲。监狱里的空气总是闷得发沉,哪怕是白天,也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
赵工程师在岛上考察了三天,每天都要去待建楼的选址附近查看。
有天晚上,他留在工地整理图纸,快到半夜时,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低低的呜咽,断断续续的顺着风飘过来。
开始他以为是看守在哭,就出去查看。他发现操场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盏路灯亮着。
后来他问起老看守,才知道这哭声不是第一次出现。除了哭声,还有看守在夜里值勤时见过人影在走廊里飘,有人听到过监室里传来奇怪的脚步声。
大家都说是监狱里的怨气太重,那些枉死的人没走干净。赵工程师虽不信鬼神,可连续几天夜里都听见哭声,也不由得心里发慌。
回到临时住处后,赵工程师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拿出纸笔,重新修改设计图。
他想把楼建成八卦形,八个角对应八个监区,中央设岗楼,既能满足监控需求,又能借八卦的说法驱邪镇魂。隔天他拿着设计图找上级汇报,却被一口否决:“八卦形太浪费材料,施工也麻烦,改成六角形,按标准设计来。”
赵工程师还争辩说, “岛上怨气重,八卦形能镇住”。
可上级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别搞这些封建迷信,按要求做就行。” 没办法,他只能按六角形重新画图,可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思来想去,他做了个决定,偷偷在地基里埋镇魂的东西。
赵工程师托人从台湾本岛带来八块青石,每块石头上都让石匠刻了不同的八卦符号,分别对应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
施工队挖好地基那天,他趁夜里没人,带着石头悄悄进了工地,按八个方向把石头埋在地基的角落,每埋一块,都在心里默念 “求各路神明保佑,镇住这里的怨气,保一方平安”。
楼建成后,赵工程师不敢多留,交接完工作就匆匆回了台湾本岛。
可关于这座楼的传说,却慢慢在监狱里传了开来。有看守说,晚上在楼里值勤,偶尔能看到墙上有淡淡的八卦影子,尤其是月光好的时候,影子会更清晰。还有人说,夜深人静时,能听到楼里有轻微的念经声,像是有人在低声祈福,可找遍整个楼,也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大家都觉得是赵工程师埋的东西起了作用,没人再提 “六角形”,都管这座楼叫 “八卦楼”,说楼里有镇魂的八卦阵。就连新来的看守,听老同事讲完传说,也会下意识地避开提 “六角形”这三个字,仿佛这三个字是不能碰的禁忌。
1965 年发生了一件事,让大家更相信八卦楼的镇魂传说。
当时有个犯人,因为写反诗被关进来,性子倔,不信邪,趁看守不注意,用指甲在八卦楼的墙上刻了个八卦符号,还笑着说, “我倒要看看这破楼能镇住什么”。
结果当天晚上,这犯人就发起高烧,体温烧到快四十度,躺在床上胡话连篇,嘴里喊着 “别围着我”“我错了”,说看到好多人影在他床边转,有的穿囚服,有的穿看守的衣服,一个个都面无表情。
看守赶紧把他送到医务室,医生量了体温、听了心跳,查不出任何病因,只能给他打退烧针,可体温一点都没降。
后来有个老狱警听说了这事,说 “他是动了楼里的镇物,惹了麻烦”。
老狱警找了张黄纸,在纸上画了简单的符文,又拿了点纸钱,去犯人刻符号的墙前,把黄纸贴在墙上,点燃纸钱,嘴里念念有词:“各位冤亲债主,他年轻不懂事,多有冒犯,我代他向各位赔罪,求各位高抬贵手,饶过他这一次。”
说来也怪,纸钱烧完没多久,犯人的体温就慢慢降了下来,胡话也停了,第二天早上就能正常吃饭说话。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在八卦楼里刻符号,甚至没人敢用手去摸墙上的痕迹,大家对 “八卦楼有镇魂阵” 的说法,更是深信不疑。
1988 年,绿岛监狱要翻新,八卦楼的地基需要加固。工人挖地基时,铁锹突然碰到硬东西,挖出来一看,是八块刻着符号的青石。正是当年赵工程师埋的八卦石。
当时负责翻新工程的是个年轻的负责人,不信这些迷信说法,觉得石头不吉利,让人把它们装在麻袋里,扔到了太平洋里。
可没过三天,工地上就出了怪事。有工人说,夜里看到工地里有模糊的人影在晃,走得很慢。还有听到地基附近有哭声,比以前监狱里的哭声更清楚,听得人心里发毛。
最吓人的是一个老工人,他凌晨起来上厕所,看到地基中央站着个穿灰衣的人,正对着海面的方向发呆,他喊了一声,那人影瞬间就没了。
工人吓得不敢再干活,纷纷找负责人要说法,说 “不把石头捞回来,这活没法干”。
负责人也被这些怪事吓坏了,只能找了艘渔船,让渔民帮忙在扔石头的海域打捞。渔民捞了两天,才把八块石头都捞上来,石头上还沾着海水和海草,八卦符号却依旧清晰。
负责人不敢再怠慢,按照老狱警的指点,把石头按原来的八个方向重新埋回地基里,还特意烧了纸钱、放了鞭炮。
从那以后,工地上的怪事就停了,再也没人看到人影,也没人听到哭声,翻新工程才顺利完成。
1990 年监狱对外开放后,八卦楼成了游客必看的景点。导游带着游客走进楼里,会指着走廊的方向说:“当年赵工程师在地基里埋了八块八卦石,就是为了镇魂,后来石头被扔了又捞回来,现在还在地基里呢。”
这四段传说,在绿岛从白色恐怖时期一直传到了现在。八卦楼里藏着未寄出的信,燕子洞的低语,海边旅馆没打成的电话,六角形楼的秘密里埋着守护的心意。
有人说这些只是传说,是大家编出来的故事,可去过绿岛的人都知道。八卦楼里的温度确实比外面低,燕子洞的风声确实像人的低语,海边旅馆的夜里确实不只有海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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