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金睛裂空猿兴奋地捶打着自己山峦般厚实的胸膛！
它等这个命令已经很久了！
这个卑劣的人类，不仅想抢主人的东西，还想伤害它的孩子，罪该万死！
现在，主人终于让它放开手脚了！
下一瞬，那庞大的金色身影撕裂空气，带起尖锐的呼啸，瞬间便出现在林枫面前。
林枫燃烧精血换来的极限速度，在它眼中，甚至比蠕动快不了多少。
“仙帝秘法，碎星拳！”
林枫面容扭曲，五官狰狞，将毕生所学、前世荣光，将所有的不甘与怨毒，尽数灌注于自己仅剩的右拳之上！
这是他身为仙帝，最后的骄傲！
拳风呼啸，隐有星辰幻灭之景，直直轰向金睛裂空猿的心口！
然而，面对这搏命一击，金睛裂空猿的金色瞳孔中，竟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不屑。
它甚至懒得抬手格挡，只是随意地挺起了胸膛。
“嘭！”
一声闷响，像是鸡蛋砸在了顽石上。
林枫那足以轰碎山岳的拳头，在接触到巨猿胸膛的瞬间，便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从指骨到臂骨，寸寸断裂！
整条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折去，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肉，暴露在空气中，触目惊心。
“啊——！”
凄厉的惨嚎，终于不再是咆哮，而是纯粹的、源于肉体极致痛苦的悲鸣。
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虐杀，开始了。
金睛裂空猿咧开大嘴，似乎在畅快地大笑。它一把抓住林枫仅剩的左腿，将他倒提起来，然后像甩一条破麻袋，狠狠朝着一旁的岩壁砸去！
轰！
人形的印记深深嵌入了坚硬的岩壁之中，碎石飞溅。
林枫眼前发黑，五脏六腑仿佛已经化作一滩肉泥。
不等他滑落，巨猿山岳般的巨掌便再次扇来。
啪！
他像一颗石子，被从岩壁上拍飞，又朝着另一侧的山体飞去。
牧野靠在一块青石上，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响指。
山谷的几个出口，数道厚重的土墙瞬间拔地而起，将整个山谷彻底封死，形成一个封闭的斗兽场。
这是阿岩的手笔，不多不少，刚好断绝了林枫所有的退路。
化为人形的小玄，正用她那白玉般的手指，细心地为牧野剥开一枚灵果的果皮，然后温柔地递到他的唇边。
牧野张嘴吃下，点了点头。
“嗯，这个甜。”
小玄又拿起一枚，轻声问道：“主人，要不要让它快点结束？看着有些吵闹。”
牧野的目光落在山谷中那个被当成皮球拍来拍去的血人身上，摇了摇头：“不急，让他多蹦跶一会儿。就是这惨叫声，来来回回就那几句，没什么新意。”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次撞击间隙，神智尚存的林枫耳中。
没什么……新意？
这四个字，比巨猿的每一次重击，都更让他心胆俱裂！
他宁愿牧野冲上来，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他！
也好过现在这种……彻头彻尾的，看猴戏般的无视！
“嘭！”
又是一记重击，林枫被狠狠砸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他浑身上下，骨骼尽碎，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鲜血混合着内脏的碎块，从他嘴里不断涌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响。
金睛裂空猿似乎终于玩腻了。
它走到林枫面前，巨大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它抬起了那只如擎天石柱般的巨脚。
林枫涣散的瞳孔中，倒映出那只正在不断放大的脚底板，上面还沾着泥土和草屑。
屈辱、怨毒、不甘……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死寂的绝望。
然后，那只巨脚，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脸上。
并且，还带着戏耍般的恶意，用力地，碾了碾。
“咔嚓……”
那是他鼻梁和颧骨碎裂的声音。
也是他身为重生仙帝，那最后一点可悲的尊严，被彻底踩进泥土里的声音。
屈辱的血泪，混合着泥土与鲜血，从他被挤压变形的眼角，无声滑落。
他败了。
败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金睛裂空猿心满意足地收回了脚，恭敬地退到牧野身后，像一个讨赏的孩子。
牧野这才慢悠悠地从青石上起身，缓步走到林枫面前。
他蹲下身，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不成人形、只剩一口气的“宿敌”，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容，轻声问道：
“还想东山再起吗？”
“还想……把我踩在脚下吗？”
林枫的嘴唇蠕动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发出最恶毒的咒骂。
但最终，从他喉咙里挤出的，只有一串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牧野笑了笑，站起身。
他没有再动手。
对于现在的林枫来说，活着，比死更痛苦。
他只是弯下腰，从林枫那残破的衣衫里，摸出了他最后一个储物戒指。
在指尖掂了掂，牧野撇了撇嘴。
“就这点东西？真够寒碜的。”
话音落下，他随手将戒指扔进了自己的万兽巢，像是丢掉一件不值钱的垃圾。
做完这一切，他便转过身，向着谷外走去。
小玄和金睛裂空猿紧随其后，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回头看林枫一眼。
这种极致的无视，像一把无形的钝刀，在林枫最后的神智上，来回切割。
他终于绝望地意识到，自己从始至终，在对方眼中，或许连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都算不上。
他只是……一个随手捡来解闷的玩具。
一个……可以随意戏耍、肆意羞辱的乐子。
林枫躺在冰冷的地上，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感受着山谷中死一般的寂静。
他没有再发出愤怒的咆哮。
他的脸上，肌肉抽搐着，缓缓咧开一个痴傻的笑容。
笑着，笑着，眼泪和血水混在一起，肆意流淌。
他的道心，在这一刻，在这一次彻头彻尾的羞辱和无视中，终于，化为了齑粉。
……
“玩具，玩坏了就没意思了。”
牧野走出山谷，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仿佛刚刚只是碾死了一只碍眼的蚂蚁，连衣角都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腥。
他心情不错，摊开手掌，那片在归墟之中得到的【太初道叶】，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散发着玄奥的气息。
“前菜结束，该上正餐了。”
他的目光穿透层层密林，望向了秘境的最深处。
那里，有他此行的真正目标。
净世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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