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包是爱马仕限量款凯利包，鳄鱼皮纹在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指尖却死死掐着包身的金属搭扣，指节白得几乎透明，连指甲盖都失去了血色。
她不敢与姜艺率对视，目光始终黏在桌角那盏威尼斯手工琉璃台灯上——灯盏是深蓝色波纹釉，里面嵌着细碎的金箔，光影晃在她脸上时，能清晰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连呼吸都刻意放得又轻又浅，像怕稍微大声一点，就会引爆眼前的炸弹。
金南允的姿态最是耐人寻味。他穿着一身黑色Armani西装，领带是深灰色真丝材质，打得一丝不苟，连领带结的大小都恰到好处。
他的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古巴科伊巴鱼雷款雪茄，烟身是深褐色的，表面泛着油亮的光泽，在指间慢悠悠转了两圈，却始终没碰口袋里的纯金打火机。
作为帝国集团的实际掌权人，他往日里在财阀圈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开会时总爱靠在椅背上，指尖夹着雪茄吞云吐雾，可今天，他却坐得格外端正，连呼吸都刻意放缓，耳尖悄悄泛出淡红色——昨夜凌晨三点，他的心腹李秘书冒着大雨赶来，递给他一份加密文件，里面是姜艺率手握的证据：三年前他与姜明宇在纽约“21 club”私人会所密谈的照片，背景里还能看到两人签字的暗股协议副本；
更致命的是，明宇资本通过三家空壳公司持有帝国集团3%暗股的银行流水，也被完整地记录在案。
李宝娜的父亲李社长坐在中间位置，浅灰色休闲西装让他看起来比其他人随和些，却也紧绷着肩线。
他的手指在桌布上轻轻敲着，节奏杂乱无章，完全没了往日的沉稳。桌布是意大利进口的亚麻材质，浅米色的底色上绣着极小的橄榄枝图案，被他指尖的汗渍晕开一小片浅痕——mega娱乐与姜明宇无任何直接往来，可星曜握着公司49%的股份，相当于握着他的命脉。
上周刚签下的顶流偶像朴灿宇，下个月就要发首张个人专辑，宣传资源全靠星曜旗下的平台支持；
若是姜艺率动怒收回资源，不仅专辑可能扑街，公司股价也会跟着暴跌，他这个社长位置恐怕就要不稳。
一想到这些，他的手心就不停冒汗，连端起咖啡杯的手都微微发抖。
姜艺率没做任何寒暄，径直走向主位。那把黑色真皮座椅是意大利poltrona Frau定制款，被她坐出了几分王座的气势。
她抬手示意张代表分发资料——张代表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丝毫不乱，连额前的碎发都被发胶固定住，递出的“星曜科技尽职调查简报”边缘修剪得齐齐整整，没有一丝毛边。
纸张是进口的象牙白特种纸，厚度刚好120克，拿在手里能感觉到厚实的质感，可上面印着的黑色宋体字，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每一个字都戳在众人的心上，让空气里的凝滞又重了几分。
“各位都是我的长辈，应该清楚，今天请大家来，不是谈‘共赢’的。”姜艺率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穿透力的低频音，稳稳压过会议室里的呼吸声。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Esther李身上，那道视线精准得像扫描仪，连Esther李耳后悄悄滑落的碎发都没放过，“RS国际与明宇资本的往来，始于2022年3月17日。Esther社长，您以‘海外市场战略咨询’为名义，向姜明宇控制的‘明宇环球有限公司’转让了RS国际5%的优先股，对价是1200万美元——这笔钱分三次转入了您在瑞士信贷的私人账户，第一次300万，第二次500万，第三次400万，转账日期分别是3月18日、4月2日和4月15日，对吧？”
她顿了顿，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而这份‘咨询’的真正内容，是让姜明宇动用他在纽约时尚圈的人脉，向LVmh集团总部提交‘RS国际更适合代理欧洲奢侈品’的报告，同时散布‘LVmh韩国分部财务存在问题’的谣言，迫使LVmh放弃与RS国际的代理权竞标——这些，您还要否认吗？”
Esther李的身体猛地一僵，攥着手包的手指瞬间收紧，金属搭扣硌得指节生疼，连手背都泛起了青色的血管。
她张了张嘴，想开口辩解，声音却像被掐住的发条，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姜社长，这只是……只是正常的商业合作，毕竟明宇环球在海外市场有资源，我们只是……只是想拓展欧洲业务，没有您说的那么复杂……”
“正常合作？”姜艺率抬手打断她，指尖在触控板上轻轻一点，身后的投影幕布瞬间亮起。
画面里是纽约曼哈顿某私人会所的露台，夜晚的灯光璀璨，Esther李与姜明宇并肩站在落地窗前，两人手里的香槟杯碰在一起，姿态亲昵得不像普通合作伙伴——Esther李的头微微偏向姜明宇，嘴角带着笑意，而姜明宇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动作自然得像多年好友。
背景里的玻璃桌上摊着一份文件，虽然镜头较远，却能清晰看到顶端“星曜科技”四个黑体字，连文件边缘的星曜LoGo水印都隐约可见，甚至能看到文件下方“禁止外传”的红色印章。
“去年11月12日，星曜正式向欧洲‘Luxtech’奢侈品科技公司提交并购申请，当时我们已经与Luxtech的董事会达成初步协议，溢价15%收购全部股权。”
姜艺率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可就在11月15日，RS国际突然撤回了早已签署的推荐函，转而向欧盟监管机构提交了‘星曜科技资金来源存疑’的报告，还附上了几份伪造的‘星曜与灰色产业有往来’的证据——导致我们的审批延误了整整两周，最终不得不将溢价提高到25%，多支付了1.2亿欧元的并购成本。这也是‘正常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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