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散尽,周觉处于一片山林之中,眼前是连绵的青山,郁郁葱葱。
【叮!检测到宿主已进入新世界:民国】
【当前世界历史节点:民国二十六年,七月一,冀北山区。】
【主线任务:生存180天】
【支线任务:待触发】
【系统扫描开启……】
【生命信号扫描:西南方向一点五公里山坳内,发现人类生命信号,共计三十七人,生命体征普遍虚弱,其中一人生命信号正在快速衰减。】
【东北方向三公里处,发现小股武装人员信号,共计十二人,生命体征强健,装备精良,正在向西南方向进行梳理式搜索。根据其语言及装备分析,判定为樱花国陆军小队。】
七月一日。
周觉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距离那个樱花国找茬,发动全面侵略战争的夜晚,只剩下不到一个星期。
她没有时间去感慨,也没有时间去适应。
“先救人。”周觉没有丝毫犹豫,收敛全身气息,朝着系统标记的西南方向潜行而去。
山路崎岖,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难行,但对如今的周觉而言,却很快就靠近了那个山坳,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汗水味,飘进了她的鼻子。
她没有贸然闯入,而是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将聆音宝珠和聆海兽乳牙全部贴身戴好,这个世界乳牙可是很有用的。
避免她误杀!
瞬间,无数可以压低的声音涌入了她的脑海。
【水……好想喝水……】这是一个孩童虚弱的呢喃。
【狗日的鬼子,怎么还不走!粮食快没了!】一个中年男人压抑着怒火的咒骂。
【栓子……栓子可千万要挺住啊!俺就这么一个娃了......】一个女人无声的啜泣。
周觉将精神力微微附着,锁定了那个生命信号最微弱的源头。
那是一个躺在干草堆上的年轻人,嘴唇干裂,脸色惨白中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胸口裹着破布,已经被暗红色的血迹浸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抽搐。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褶子像老树皮一样的老人,正颤巍巍地用一个破碗,给年轻人喂着黑乎乎的草药汁,可那药汁,大多顺着年轻人的嘴角流了下来。
“村长……别喂了……没用的……咳咳……”年轻人虚弱地开口,一开口就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又有新的血从嘴角渗出。
“别说话!给俺咽下去!”老村长眼眶通红,声音嘶哑:“这是吊命的方子,你爹当年就是靠它挺过来的!”
周觉看了一眼,枪伤,子弹留在了身体里,伤口已经严重感染,高烧不退,再这么下去,别说吊命的方子,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她不再迟疑,从藏身处走了出来,脚步很轻,却足以让这群惊弓之鸟瞬间警觉。
“谁?!”
“什么人!”
山坳里,十几个手持菜刀、锄头的汉子,立刻站了起来,将妇孺和伤员护在身后,一个个面带警惕,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凶狠。
周觉站定在山坳口,她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裳,是出发前特意换上的,看起来就像个逃难的邻村姑娘。
她没有理会那些充满敌意的目光,只是看着那个老村长,开门见山:“受伤的那个人,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村长浑浊的眼睛猛地一缩,死死地盯着周觉:“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我是谁不重要。”
周觉的语气很平静,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和一卷干净的纱布:“重要的是,我能救他。”
她晃了晃手里的瓷瓶:“这里面是消炎的药粉,但他身体里有东西,得先取出来,不然用什么药都是白搭。”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傻子,他们知道周觉说的是实话,可一个来路不明的姑娘,凭什么?凭什么帮他们!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樱花国派来的探子?”一个年轻汉子红着眼,握紧了手里的锄头。
周觉没有生气,她理解他们的恐惧和怀疑。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老村长,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是樱花本人,现在围住这里的,就不是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而是端着三八大盖的鬼子兵了,救不救,你们自己决定,但他最多,还有半个时辰。”
说完,她就不再言语,等他们做决定,山坳里只剩下伤者沉重的呼吸声,和众人紧张的心跳声。
老村长那双看过风霜的眼睛,在周觉那双清澈见底的,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的眸子里,看了很久很久,最终,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佝偻的背慢慢挺直了一些,对着周觉,深深地鞠了一躬。
“姑娘……求你,救救栓子!”
他这一躬,像是压垮了所有人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栓子的娘“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周觉不住地磕头,其他的村民,也都放下了武器,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希冀。
“都起来。”周觉侧身避开了他们的大礼:“先救人。”
她走到伤者旁边,没有丝毫嫌弃地跪坐下来,动作麻利地剪开染血的破布。
那是一个狰狞的枪伤,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开始发黑、流脓,散发着一股恶臭。
她也不指望逃难的村民能帮她烧热水,直接从自己的随身小包里,拿出手术工具、麻药、消毒工具等。
周觉利落地先给自己的手和工具消毒,再给栓子注入麻药,便不再犹豫,手中的手术刀,稳、准、狠地划开了腐肉。
周觉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双手稳住,镊子探入伤口,在一片血肉模糊中,精准地寻找着。
“叮”的一声轻响。
找到了。
她手腕微微用力,一颗已经沾满了血污的弹头,被她夹了出来,扔进了旁边的破碗里。
村民们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
周觉没有停歇,立刻将瓷瓶里的白色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再熟练地用纱布包扎好伤口,又从布包里拿出几粒退烧的胶囊,撬开栓子的嘴,就着灵泉水给他喂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
“好了,子弹取出来了,也上了药,接下来只要不发烧,好好养着,命就保住了。”
老村长看着栓子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和不再那么滚烫的额头,激动得老泪纵横,他走到周觉面前,又要下跪。
周觉连忙扶住他:“老人家,使不得。”
“使得,使得!姑娘你就是我们全村的救命恩人啊!”老村长哽咽着:“我们……我们没什么好报答你的,这些……这些你拿着……”
他说着,就让村民把藏起来的,仅剩的一点干粮拿了出来。
周觉看着那些黑乎乎的,能硌掉牙的窝窝头,心里一酸,她摆了摆手,从自己的布包里,掏出几个油纸包,递了过去。
“这些你们先吃着垫垫肚子。”
油纸包打开,里面是白花花的大白馒头,还带着一丝温热。
孩子们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死死地盯着馒头,拼命地咽着口水。
“姑娘,这……这怎么使得……”老村长看着这些金贵的白面馒头,手都有些发抖。
“没什么使不得的。”周觉把馒头塞到他手里:“你们先躲在这里别动,外面还有一伙鬼子在搜寻,我去解决了再回来。”
“什么?!”老村长脸色大变:“姑娘,你说的是那伙东洋鬼子?那可使不得啊!他们手里有枪!你一个小姑娘家……”
“是啊!姑娘!你快跟我们一起躲起来!千万别去送死啊!”
“我们跟他们拼了!”几个年轻汉子又抄起了家伙,满脸悲愤:“跟这群畜生不如的东西拼了!总好过在这里活活饿死、病死!”
看着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却又带着赴死决心的样子,周觉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安抚地笑了笑:“放心。”
她看着众人,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这几个字,像是一颗定心丸。
村民们愣住了,他们看着这个仿佛从天而降的姑娘,看着她那平静而自信的眼神,脑海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个念头。
队伍……是咱们自己的队伍来了!
老村长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激动地抓住周觉的手:“姑娘,你……你们是……”
周觉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背:“老人家,照顾好大家。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便朝着东北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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