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尖残雪未化,晨风卷着松针香灌进平安屯。
杨靖蹲在兔棚前,手指戳了戳雪团子似的兔子脊背——这批毛厚实得能攥出水,摸起来比供销社的棉絮还软乎。
他低头看系统面板,批量兑换的光标正一跳一跳,像在挠他手心。
杨哥!小豆官喘着粗气跑来,鼻涕泡都冻成了小冰碴,张队长说板车都捆好了,老杆子叔的吉普在村口冒烟呢!
杨靖拍了拍裤腿站起,棉袄口袋里的系统提示音刚消停——【高风险护送·第二次】发布成功的字样还热乎着。
他摸了摸后颈,那里还留着第一次护送时被疤脸六手下石子砸中的青印子。
但今儿不一样了,昨夜系统突然蹦出条新提示:检测到连续完成高风险任务,【商路印记】激活条件达成。
他盯着面板上那条发亮的山道标记,像攥着根救命绳。
杨靖把兔毛包往板车上一甩,红布带子在车头系了个利落的蝴蝶结。
老杆子从吉普车窗探出头,军大衣领子竖着,露出半张晒得黝黑的脸:小杨,我这方向盘可攥紧了,保准比你送外卖的电动车稳当。他拍了拍副驾驶座,哑巴三在鹰嘴岭布了石标,那路我熟,十年前当炊事班长时给前线送过粮。
车队刚碾过村口的老柳树,系统地响了。
杨靖低头,面板上平安-黑市的山道标记正泛着暖金色,像条发光的绸带缠在山间。
他喉头一松,冲老杆子喊:走印记路线,不用绕!
山那头,疤脸六蹲在老槐树下的破砖堆里,军大衣下摆沾着草屑。
他盯着手表,分针刚划过十点——上回杨靖这时候该出现在山道拐弯处了。
手下二狗子缩着脖子跑来,鼻涕滴在刀把上冻成了晶亮的线:头,咱守了仨钟头,连个板车轱辘印子都没见着!
疤脸六的疤顺着眉骨跳了跳。
他踹翻脚边的破瓦罐,碎瓷片崩得二狗子直躲:查!
给我查!
那小子能飞了不成?话音未落,林子里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三狗子的骂娘声:谁埋的绊马索!
我裤裆都刮破了!
杨靖坐在板车前头,听着山风里隐约传来的叫骂声,嘴角勾了勾。
哑巴三昨夜蹲在鹰嘴岭,用松枝和藤条布的土机关他见过——绊索藏在枯叶下,陷坑铺着松针当伪装,最绝的是蜂窝阵,把野蜂窝用草绳吊在树杈上,风一吹就晃悠。
他摸了摸怀里的竹哨,那是哑巴三塞给他的,说要是听见蜂鸣就吹两声,蜂群自会往北边飞。
等车队出了鹰嘴岭,日头已经爬到头顶。
黑市的木牌还在老槐树上吱呀响,可今儿的贩子见着杨靖直搓手:小杨兄弟,上回那兔毛我卖给国营厂,人家说比他们收的还干净!他拍了拍粮袋,五百斤粗粮,够你们屯子撑到开春!
归途时,杨靖故意把红布带子系在车顶。
老杆子叼着烟笑:你这是成心招狼呢?他话音刚落,山道拐弯处就窜出七八个拿棍子的,为首的疤脸六脸上还沾着泥,刀把上缠着的红布都扯秃噜了。
停下!疤脸六挥着刀冲过来,刀尖离吉普车头还差半尺,老杆子地甩开车门。
他亮出个红本本,封皮在太阳下闪着光:县武装部临时通行证,奉命巡查民生物资运输。他拍了拍腰间的铝制饭盒——那是当年当炊事班长的老物件,谁要拦,我就当你破坏生产,送公社蹲大牢去!
疤脸六的刀掉在地上。
他盯着红本本上的公章,喉结动了动:你...你真是武装部的?老杆子乐了,掏出个皱巴巴的工作证晃了晃:我姓赵,赵长山,六年前在县武装部当炊事班长,给你们营长做过红烧肉的,忘了?
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是赵叔!
我爹说过,当年武装部拉练,赵叔给咱们村送过盐巴!疤脸六的手开始抖,他弯腰捡起刀,刀尖却冲着地:走...走吧!
晒谷场的夕阳把人影子拉得老长。
杨靖抖开咔叽布,蓝布在风里哗啦响,像片会流动的天。
二丫踮着脚去够布角,被王念慈笑着拽回来:别碰,这是给你做新袄的。屯里的婆娘们围过来,王婶子摸着布面直抹眼睛:我家那口子去年冬天咳得睡不着,要不是小杨给的枇杷膏...
张大山拍了拍杨靖的肩膀,烟袋锅子在手里转得飞快:你这路,比供销社的还稳当!他压低声音,我跟公社说了,下回副业队的运输任务,就由你牵头。
王念慈抱着布卷走过来,发梢沾着夕阳的金粉:杨靖,下次...能带我去看看外面的市集吗?她指尖蹭了蹭布上的折痕,我想记记行情,以后咱们自己纺线织布,就不用总换布了。
杨靖望着她眼里的光,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商路印记】下次护送消耗积分-50%。他伸手把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声音轻得像落在布上的雪:等你当上副业队大掌柜,咱俩一起走商路。
深夜,废窑里的火苗忽明忽暗。
疤脸六捏着半截断刀,刀身上还沾着鹰嘴岭的泥。
手下缩在角落啃冷馍:头,十三帮说平安屯有神护,不跟咱玩了。
疤脸六把刀砸向墙角,火星子溅在破砖上,那是人!他盯着窑顶的光缝,月光漏进来,像条发亮的丝线,可这人...太难缠。
风卷着雪粒子灌进窑口,把火苗吹得直晃。
远处传来隐约的鸡鸣,混着屯子里的狗吠,像首跑调的歌。
王念慈的窗纸还亮着。
她借着油灯,把咔叽布摊在炕桌上,用炭笔在布角画着小袄的样子。
针插在头发里,随着她的动作晃呀晃,晃得布上的影子也跟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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