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思院内，李昂对着系统界面里那鲜红的【-99,948,000 Nb】和后面跟着的【厄运反噬几率：25%】傻笑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五万！整整五万Nb的债务啊！就这么轻飘飘地（虽然利息高了点）甩给了二长老那条老狐狸！这感觉，就像便秘了半个月突然一泻千里，通畅！舒坦！恨不得原地翻三个跟头再高歌一曲《好日子》！
“系统！看到没！这就是实力！这就是操作！”李昂在心里嘚瑟，“二长老又怎么样？还不是乖乖签了我的卖身契？啊呸，是风险分担契约！”
【滋滋……检测到宿主陷入极度亢奋状态，可能伴随智商暂时性下滑。提醒：债务总额仍接近一亿，且25%的反噬几率意味着您有四分之一的可能出门被鸟屎糊脸、喝水塞牙缝、修炼走火入魔、甚至被二长老发现真相挫骨扬灰。】系统一如既往地泼冷水，还是冰镇的那种。
“呸呸呸！乌鸦嘴！”李昂的好心情被打断了一半，但剩下的那一半足够他膨胀了，“风险？机遇总是与风险并存！只要我操作得当，把这‘互助会’做大做强，再创辉煌！让所有会员都为我分担风险，啊不，是共同进步！那点反噬几率，毛毛雨啦！”
他看着新解锁的技能【业障之火（微芒）】，眼睛滴溜溜地转。这技能名字听起来就很高大上很缺德！虽然说明只是“使目标短暂产生‘厄运缠身’的心理错觉”，但用好了，绝对是推销“风险分担服务”的神器啊！
想象一下，当那些会员正为困难愁眉不展时，他悄咪咪来个“业障之火”，让对方感觉自己印堂发黑、霉运当头，然后再适时推出“契约套餐”，岂不是水到渠成？
“嘿嘿嘿……”李昂发出一阵反派标准的奸笑，搓着手，开始谋划他的“韭菜”大计。
首先，得把二长老这块虎皮扯起来做大旗！虽然不能明说长老欠了他（系统）的钱，但可以暗示啊！可以故弄玄虚啊！
他立刻找来阿土，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吩咐了一番。
很快，一则更加玄乎的消息在“互助会”成员间秘密流传开来：
“听说了吗？内院某位位高权重的长老，近日得三少爷秘法相助，化解了一桩天大‘业障’，如今神清气爽，困扰多年的瓶颈都松动了！”
“真的假的？哪位长老啊？” “嘘！不可说！不可说！长老特意吩咐要保密！总之，三少爷的秘法，连长老都认可了！绝对有效！”
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再加上李远、老刘头等“托”的侧面印证（他们确实觉得李昂有点东西），互助会成员们的热情瞬间被点燃了！原本还将信将疑的人，此刻也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让三少爷也帮自己“化解业障”。
第二次互助会召开时，静思院差点被挤爆。来的不止是上次那几个人，还多了好些生面孔，都是听到风声想来碰运气的旁系子弟和底层管事，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李昂，仿佛他是能实现愿望的阿拉丁神灯……呃，是阿拉丁·缺德版神灯。
李昂看着这济济一堂的“韭菜”，心情那叫一个舒畅。他站在院子中央（这次特意把那个破石墩擦了擦，充当讲台），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他的表演。
“诸位兄弟！静一静！”他声音洪亮，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成功学大师，“看到大家如此热情，我心甚慰！这说明什么？说明大家都有向上之心，都想改变现状！”
开场鸡汤先灌下去。
“但是！”他话锋一转，表情变得凝重，“修行之路，财侣法地，缺一不可！而很多时候，阻碍我们的，并非资源不足，而是冥冥中缠绕的‘业障’与‘负累’！”
他开始引入核心概念。
“何为业障？何为负累？”他自问自答，眼神扫过全场，“它可能是你久攻不破的瓶颈！可能是你屡战屡败的投资！可能是你纠缠不清的麻烦！它无形无质，却如附骨之疽，不断消耗你的气运，你的精力，让你事事不顺，寸步难行！”
底下的人听得连连点头，感觉简直说到了自己心坎里。
李昂见状，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决定加点料。他暗中锁定了一个叫李狗蛋的旁系子弟（这名字好记），这家伙刚才抱怨自己种的三亩灵谷都快被虫子啃光了，买丹药的钱都亏没了。
【启动业障之火（微芒），目标：李狗蛋，消耗10 Nb！】李昂心中默念。
只见那李狗蛋正听得入神，忽然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感觉后脖颈一阵发凉，仿佛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对着他吹气。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左右看了看，啥也没有。
“这位兄弟！”李昂立刻指向他，语气严肃，“你是否时常感到心神不宁，运道晦涩？就如你那灵田，无故遭灾？”
李狗蛋一愣，猛点头：“对啊对啊！三少爷您怎么知道？我最近老是觉得倒霉透顶！走路踢脚趾，喝水呛嗓子眼！”
【滋滋……业障之火生效，目标自我心理暗示增强。】系统提示。
“这便是业障显化的微兆！”李昂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它们正在悄无声息地侵蚀你的福缘！若不及早清除，后果不堪设想！”
李狗蛋吓得脸都白了：“三少爷！救我！我可怎么办啊？”
其他人也纷纷紧张起来，仿佛自己身上也缠满了看不见的“业障”。
李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叹了口气，面露难色：“清除业障，谈何容易？需以秘法将其‘剥离’，再寻‘承负之人’代为化解……此法消耗极大，且需承受业障者心甘情愿……”
他故意停顿，吊足胃口。
“承负之人？去哪找？”李狗蛋急切地问。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李昂高深莫测地一笑，“我偶得异人传授一门‘风险契约’，可沟通冥冥中的‘因果法则’，由法则之力暂时吸纳承负这部分业障。当然，法则亦非无偿，需支付些许‘灵力维系之资’。”
图穷匕见！终于推销到核心产品了！
“要多少钱？”李狗蛋最关心这个。
李昂根据李狗蛋的情况（灵田损失大概价值十两银子），快速心算了一下，报出一个数字：“若要化解你此次灵田损失的业障，约需……五两银子的维系之资，契约期三个月。” 这相当于年利率百分之好几百了。
李狗蛋一听五两银子，有点肉疼，但想想那三亩快绝收的灵谷和浑身发凉的感觉，一咬牙：“我签！三少爷，我签！”
【叮！目标人物（李狗蛋）自愿签署“风险转移契约（初级）”！转移债务额度：50 Nb（约合五两银子）。获得佣金：0.5 Nb。】系统提示音响起。
开张了！虽然只有0.5 Nb的佣金，但意义重大！第一笔“业障”业务达成！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后面的人立刻蠢蠢欲动。尤其是李昂时不时偷偷给某个看起来犹豫的人来一发“业障之火”，搞得现场阴风阵阵，人人自危，都觉得自个儿印堂发黑，急需化解。
“三少爷！我卡在淬体五重两年了！肯定是业障！帮我化解一下！这是八两银子！” “三少爷！我上次走镖亏了本，欠了二十两！业障太深了！我先化解十两的！” “还有我！我总觉得我婆娘给我戴绿帽也是业障！能化解吗？多少钱？”
现场顿时变成了大型封建迷信现场兼非法集资现场，气氛热烈得如同菜市场。
李昂忙得不可开交，一边收钱（主要是银子，Nb值自动兑换），一边操作系统生成各种小额契约，嘴里还不停忽悠：
“好好好！这位兄弟的业障颜色较深，建议加大剂量！承惠十二两！” “绿帽业障？呃……这个涉及情感因果，比较复杂，得加钱！二十两！” “别急别急！大家都有份！排好队！业障总会有的……啊呸，是总能化解的！”
阿土在一旁负责维持秩序和收钱，收钱收到手抽筋，小脸兴奋得通红，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李琨和李昊也闻讯赶来，看到这火爆场面，都惊呆了。
李琨一把拉住忙得晕头转向的李昂：“昂弟！我的呢？我的大业障呢？你说有转机的！”他可是惦记着挪用的公款那几百两的大窟窿。
李昊则挤开人群，傲然道：“李昂！给我来一份最贵的！本少爷最近手气时好时坏，定是有反复无常的业障作祟！多少钱无所谓，要效果最好的！”
李昂心里乐开了花，大鱼终于上钩了！
他先对李琨说：“琨哥莫急，你的业障盘根错节，需精心准备一份‘特制契约’，明日此时，必定为你化解！”
然后对李昊说：“二堂哥果然豪气！您这业障非同小可，乃‘赌运无常障’，需用‘顶级VIp契约’方能应对，承惠三百两！保证药到病除……呃，是术到障消！”
李昊眼睛都不眨，直接甩出三张百两银票：“拿去！赶紧的！”
【叮！转移债务额度：3000 Nb。获得佣金：30 Nb。】系统提示美滋滋。
李昂收钱收得手软，Nb值和银子哗哗地涨，系统债务数额缓慢而坚定地下降着，【厄运反噬几率】虽然还在25%波动，但已经被他选择性无视了。
就在现场气氛达到高潮，人人争着签契约卖身……啊不，是化解业障时，意外发生了。
可能是李昂同时忽悠的人太多，Nb值消耗过大，也可能是那【业障之火】用了太多次产生了未知变异，更可能是单纯的巧合——当他又一次暗中对一个叫李翠花的胖大婶释放“业障之火”时，技能效果……好像有点歪？
李翠花正嚷嚷着她家养的灵禽不下蛋肯定是业障，突然感觉屁股一热，“噗”的一声，放了一个响亮又悠长的屁！
这屁声洪亮，余音绕梁，还带着一股昨晚剩饭的酸馊味，瞬间盖过了所有的喧嚣。
整个院子陡然一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李翠花。
李翠胖脸涨得通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昂也傻眼了，这……这业障之火还能催屁的？这是什么原理？！
【滋滋……技能效果产生未知偏差，可能引动了目标体内淤积的沼气。】系统冷静地分析。
就在这尴尬无比的寂静时刻，站在李翠花旁边的那个之前买了“灵印”的旁系子弟，忽然猛地吸了吸鼻子，然后双眼放光地大叫道：
“灵蕴！是浓郁的土系灵蕴！翠花婶子！你放的这不是屁！这是业障被化解后排出的浊气啊！里面蕴含着精纯的灵气！我卡了两年的瓶颈好像松动了！”
他说着，竟然还朝着李翠花的屁股方向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李昂：“？？？” 众人：“？？？” 李翠花：“！！！”
全场死寂了三秒钟。
然后，“轰”的一声，彻底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屁还能是灵蕴？” “我好像也闻到了！确实有点不一样！” “快！翠花婶子！再放一个！我好像也要突破了！” “让我吸一口！让我吸一口！”
人群瞬间疯狂了，争先恐后地朝着李翠花涌去，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行走的灵气泉眼！
李翠花从极度尴尬变成极度懵逼，看着周围一群眼冒绿光的人，吓得连连后退：“没……没有了！真没有了！别过来！”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挤挤攘攘，鬼哭狼嚎，场面一度失控。
李昂站在石墩上，看着这魔幻的一幕，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这……这算什么？歪打正着？还是他的忽悠已经强大到能扭曲现实了？
【滋滋……检测到大规模群体性认知失调及心理暗示狂热。“缺德道人”模组加载进度：90%。】 【解锁新成就：“屁乃灵蕴”】 【获得称号：“沼气催化者”（效果：小幅提升与有机肥料相关的话术说服力）。】
李昂看着系统提示，彻底无语。
他这“互助会”，好像朝着一个更加奇怪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了……
而与此同时，静思院的屋顶上，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正默默注视着下方这荒诞离奇、味道还有点上头的热闹场面，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即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那是二长老派来监视李昂的影卫。他得赶紧回去汇报：目标疑似掌握某种能激发人体沼气并转化为群体幻觉的邪门秘术……建议密切观察，暂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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