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即将到达西郊收费站，请提前准备，注意行车安全嘞。”手机里突然蹦出带着方言味的导航音，尾音还拖着个俏皮的上扬调。
众人盯着浑浊水面上漂浮的“限速 60”路牌发愣，恍然发现洪水即将把它们带入市区。
然而，来不及感慨，众人就看到了横在眼前的限高杆。
那杆子在洪水的冲击下歪歪斜斜插在水里，横杆距水面不足一米五米，冲锋舟顶部的遮雨棚正卡在这个高度。
“快拆遮雨棚！”楚乔喊。
他的声音恰巧被导航音截断：“距离西郊收费站还有50米，请注意路口提示，小心不要撞到杆子嘞！”
电子音的机械提醒像倒计时器，敲得人心头发紧。
李文逸拽着棚绳使劲扯，绳结却纹丝不动，这才想起早上为防暴雨，特意打了十几个死结。
白岑从腰间抽出长刀，正要砍断，冲锋舟突然猛地一顿，众人差点被甩出去。
大家探身一看，只见一辆白色小轿车半个身子陷在收费站的积水里，车顶还露在水面上。
楚乔立即抄起长篙从摇下的车窗插进去，手腕一转将篙杆别在方向盘上。
曹宇轩紧随其后，在车顶找到天窗缝隙，把另一根篙杆牢牢卡进去。
两道篙杆像双保险，将冲锋舟稳稳固定在轿车旁。
“楚哥，我们换成冲锋舟吧，市区里建筑密集，冲锋舟好操控。”白岑看了看狭窄的高速公路收费通道，建议道。
楚乔闻言立刻点头：“我觉得也行，这个木头船结实是结实，但实在太笨重。”
“换冲锋舟这主意太及时了，再用木船，指不定被哪块漂浮物撞散架。”曹宇轩赞成道。
“+1！” 李文逸举双手赞成。
“附议！冲锋舟好歹有马达，省力气。”张小琪说话间从包里翻出雨衣，利落地套在身上。
商量定了，众人便动作麻利地穿好雨衣，护目镜往头上一扣，颇有几分专业救援队的模样。
白岑借着汽车引擎盖的弧度作为缓冲，迅速将他们的座驾放出来。
银灰色的冲锋舟刚从空间里滑出来，就被一股横浪推得打了个旋，楚乔眼疾手快抓住船舷的扶手，才没让它随着洪水漂走。
“快上！” 白岑朝众人挥手，自己先一步跳上冲锋舟。
曹宇轩紧随其后，落地时溅起的水花打在李文逸护目镜上，引得他哎哟一声。
张小琪踩着车顶边缘纵身一跃，正好落在李文逸旁边，两人踉跄着扶住同一根扶杆。
等最后一个人站稳，白岑意识锁定木船，一道白光闪过，原本在浪里颠簸的木舟瞬间消失在水面。
曹宇轩俯身解开系在长篙上的绳索，并拔出长蒿。
冲锋舟突然没了牵制，在水流里原地转了三个圈，像个调皮的陀螺。
楚乔迅速握住方向盘，猛打方向的同时拧动油门，马达发出一声低吼，冲锋舟立刻稳住身形，朝着收费站入口的方向驶去。
“呼呼 ——”张小琪扒着船舷往后看，木船消失的地方只剩一圈圈涟漪。
“冲锋舟好是好，就是太费油了。”楚乔一边操控一边说。
话音刚落，手机里的电子播报声再次响起：“您已通过收费站，前方右转到达西郊服务区，你确定不要进去看看吗？”
“进进进，楚大，赶紧去，有小商店，还有加油站！”李文逸急得快从冲锋舟上蹦起来。
楚乔立即猛打方向盘，冲锋舟冲向收费站旁的建筑群。
此时的服务区里积满了水，李文逸所说的便利店一半浸在水里。
众人试着将冲锋舟开近便利店，因为水流的缘故，众人颇费了些力气才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
五六个货架歪歪扭扭地立着，门开时，整箱袋装薯片从货架上滑下来，哗啦散了满船。
“零食！” 张小琪眼疾手快抱住袋番茄味薯片。李文逸则是抢过半袋牛肉干。
冲锋舟随着水流往前滑了几米，眼尖的张小琪看到了货架顶层的巧克力，他伸手去够，结果却被一包卫生巾砸中胸口。
他笑着往李文逸头上扔过去：“给你当鞋垫。”
李文逸接住一看，跟被烫手了一样，立即要扔出去。
白岑不动声色地接过来，装进了自己背包。
“先干正事。”白岑话音刚落，意识已锁定便利店货架。不过两次呼吸的功夫，整个货架区便凭空消失。
“已收取金属货架六个，方便面25箱、粉丝20箱、自热米饭5箱、面包157袋、小零食3525袋、纯净水50箱、饮料750瓶、毛巾80条、香皂25块、洗衣粉54袋、洗发水37瓶、沐浴露39瓶、卫生巾57包、搓澡巾……”
系统播报如约而至，但内容却长到白岑都不愿听下去。
这些泡了水的物品，真不知道有多少还能正常使用。
特别是，她还听到系统播报中有大量纸巾、打火机、电池一类不能沾水的物品，就希望这些物品全都有防水包装吧。
便利店被搜刮一空，楚乔驾冲锋舟直奔油罐区。
刚靠岸，四五十个蓝白空桶就在水面漂着，像群调皮的鱼。白岑拿出长篙勾来一个空桶，曹宇轩立刻接过长篙：“白姐，我来收。” 他挥舞长篙，四散的桶很快聚成一团。
楚乔按开加油机，油柱 “哗哗” 冲进桶里。白岑分好油管：“红管汽油，黑管柴油。” 又把标签纸递给张小琪和李文逸：“记好型号。” 她自己站在一旁，装满的油桶一个个滑进空间。
50 多个桶见了底，众人又从加油站仓库翻出 40 多个油桶、30 多个巨型塑料水桶和十来个大号水壶。水桶水壶直接收进空间，油桶则继续装满。
“26 桶 95# 汽油、39 桶 92# 汽油、27 桶柴油、6 桶煤油。” 白岑听着系统播报报数。
“还有，冲锋舟油箱也满了。”楚乔补充道。
众人相视一笑。
张小琪突然看了看天，豆大的雨点砸在护目镜上：“楚哥，雨要下大了，找地方避避？”
楚乔望着远处模糊的建筑轮廓，猛打方向盘：“往前开两公里，有个废弃收费站！”
冲锋舟劈开渐急的水流，马达声混着雨声，在空旷的服务区外越传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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