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苏院士和郭院士,张勤的“广撒网,多捞鱼”计划,正式拉开序幕。
日子重新回到三点一线。
教室、实验室、宿舍。
时间进入一月。
北工大的校园,一天比一天空。
期末考完,学生们提着大包小包涌向校门,箱子滚轮的咔哒声混着笑闹声,响彻一路。
只有一栋楼例外。
“栋梁班”的教室依旧灯火通明。
“1984年1月25号放假,2月20号开学。”
吴校长的死命令。
李昂看着窗外最后一个拖着行李箱的身影消失,发出一声长嚎。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假期只有二十几天!”
“别嚎了。”赵亚男头也不抬,翻过一页书,“有假放就不错了。”
“我感觉我的脑浆已经熬成粥了。”
李向阳揉着眼睛:“我感觉我的脑子已经被蒸发了。”
这段时间,他们过得不是人的日子。
上午是《理论力学》,下午是《数据结构》,晚上还有《航空发动机原理》。
每一门课都是天书。
就连张勤,都觉得有些吃不消。
她面前摊着三本书,笔记本上画满了架构图和公式。
“叮铃铃——”
校长办公室转来的电话又响了。
全班齐刷刷地看向张勤。
这两个月,这电话就没停过。
张勤揉着太阳穴,走过去接起电话。
“喂,您好。”
“我的小财神爷!总算找着你了!”
是陈新中标志性的大嗓门。
“好消息!‘天工科技城’所有手续都办妥了!地也开始平了!我跟老许天天在工地上盯着呢!”
“辛苦了,陈总。”张勤笑了笑。
“不辛苦!就是老许他……”
话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咆哮。
“陈新中!电话给我!”
电话被一把抢了过去。
“张勤!”
许维钧的声音像是要喷出火来。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人?!还知道有‘天工科技城’这个项目?!”
张勤默默把听筒拿远了一点。
“许工,我听着呢。”
“你听着?!”许维钧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我告诉你!我!许维钧!国内顶尖的设计师!我现在在干什么?!”
“我他妈天天穿着雨鞋在泥地里跟施工队吵架!”
“昨天为了电缆走明线还是暗线,差点跟电力局的人打起来!”
“你知道深市的冬天有多湿冷吗?我的风湿都要犯了!”
“你倒好!在北方的暖气房里舒舒服服!把我们当长工了?!”
“我一个搞艺术的!现在活成了一个监工!一个怨妇!”
“项目是你的!钱是你的!最后出名的也是你!我图什么啊我!”
李昂他们死死捂住嘴,肩膀抖得像筛糠。
这两个月,许维钧的“问候”电话,每周至少一次。
大家已经从震惊,变成了期待。
张勤等那边的咆哮稍微停顿了一下。
“许工。”
“干嘛!”
“等科技城建好了,中心湖旁边,风景最好的那栋独栋别墅,留给您。”
电话那头,咆哮声戛然而止。
足足安静了五秒。
“……独栋别墅?”许维钧的声音弱了下来,带着不确定。
“对。”张勤说,“精装修,带花园,带车库,房产证直接写您的名字。”
“……你说的!”
“我说的。”张勤继续说,“您团队所有核心成员,每人一套一百五十平的大平层。项目所有奖金,我一分不要,全发给你们。”
“咳……”许维钧清了清嗓子,“张总,你太客气了。我们是为国家做贡献,不是为了房子……”
“应该的,能者多劳。”张勤嘴角勾了一下。
“不辛苦,不辛苦。”许维钧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愉悦,“那个……张总啊,关于科研中心大楼的外立面材料,我有点新想法……”
两人又聊了十几分钟,许维钧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张勤放下听筒,呼出一口气。
一栋别墅,安抚一个天才。
值了。
她一回头,全班都用一种看神仙的眼神看着她。
李昂嘴巴张得老大。
“老……老大……那可是别墅……你说送就送了?”
“不然呢?”张勤问,“让他天天打电话来骂我?”
“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她拍了拍手。
“好了,继续上课!”
————————————
1984年1月25日。
“栋梁班”终于迎来了迟到的假期。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疲惫,眼神里却全是光。
收拾行李时,宿舍里一片哀嚎。
每个人的箱子里,最满的不是衣服,而是一摞摞比砖头还厚的专业书。
《高等数学》、《线性代数》、《c语言程序设计》、《模拟电子技术》……
老师们布置的“寒假作业”。
“我感觉我不是回家过年,是回家闭关。”李向阳费力地合上行李箱。
张勤的行李也不少。
出发前,她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了车次和时间。
火车东站。
泡面、汗水、劣质烟草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
临近春节,车站里挤满了归心似箭的人,嘈杂得让人头疼。
还好他们五个人一起,互相照应着,没被冲散。
挤上卧铺车厢,找到铺位,五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还是人多力量大。”冯春兰拍着胸口。
张勤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人流,忽然笑了。
火车缓缓开动。
两天一夜后,抵达h省省会。
刚走出站口,张勤一眼就看见了在寒风里翘首以盼的父亲张建军。
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穿着厚棉袄,满脸憨笑。
是三叔张建国。
“爸!三叔!”张勤笑着挥手。
“哎!勤勤!”
张建军眼睛一亮,赶紧迎上来,一把抄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手猛地一沉。
他差点没拿稳,瞪着眼:“你这里面装的砖头?”
三叔张建国也乐呵呵地凑过来:“勤勤回来啦!可把你爸妈盼坏了!”
“向阳,你们也回来啦!走走走,叔的车就在外面!”
张建国指了指不远处的停车场。
一辆崭新的……拖拉机,停在那里。
车斗上还铺着厚厚的棉被。
李向阳几个人都看傻了。
张建军老脸一红,瞪了弟弟一眼:“你开这玩意儿来干嘛!”
“哥,这你就不懂了!”张建国得意地拍了拍车头,“新买的!马力足!这大雪天,小轿车容易打滑,咱这‘东方红’,稳当!”
张勤看着那辆霸气的拖拉机,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建军把行李甩上车斗,又把几个孩子扶上去坐好。
他自己最后跳上去,紧挨着女儿坐下,高大的身子正好挡住灌过来的风。
拖拉机“突突突”地发动,迎着风,朝家的方向开去。
张建军伸手,用粗糙的指腹搓了搓女儿冻得通红的鼻尖。
“回家就好了。”他瓮声瓮气地说。
“你妈和你三婶,从早上就开始忙活了,做你最爱吃的糖醋小排还有酸菜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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