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瑶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再次躬身。
“陛下息怒,龙体为重。了尘如今潜心向佛,想必也是在为往日的过错赎罪。”
李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目光重新变得平静,却带着一种看透世事沧桑的感觉。
他冷笑一声,一脸淡漠的道:“赎罪?有些罪,不是诵经念佛就能抵消的。她虽被榆伯俨利用,身不由己,但伤害已然造成,两条人命,岂能轻易抹去?”
他起身走到殿窗前,推开一扇窗户,夜风裹挟着丝丝凉意涌入殿内,吹得烛火摇曳不定。
远处的宫墙连绵起伏,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守护着这座金碧辉煌却也冰冷刺骨的皇宫。
“那就让她待在慈云庵安心修佛吧!暂不得踏出庵门一步。青灯古佛,就是她目下的归宿,若她真能诚心悔过,或许朕会宽恕于她,暂且远离这宫廷纷争,安稳度日。”
李昭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更带着几分狠辣。
苏玉瑶连忙应道:“微臣遵旨,微臣会时常派人去慈云庵探望,确保了尘能安心清修,为自己赎罪,更为婉嫔娘娘超度。”
李昭没有回头,只是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幽深难测。
宫墙之内,权力的游戏从未停止,每个人都是棋子,或是执棋者,稍有不慎,便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榆乔是如此,榆伯俨是如此,婉嫔豆蔻亦是如此。
还有一些藏而不露的,未现原形的妖孽,想想便触目惊心。
而他李昭,作为这天下的主宰,虽手握生杀大权,却也同样被这深宫高墙所困,背负着无尽的责任与孤独。
李昭忽然想起苏玉瑶说的,榆乔的心已经静了下来。
“静心……”
李昭提笔在宣旨上写下“静心庵”三个大字。
“慈云庵这个名字不妥,云乃流动之物,没有根基,既然是流动无根怎么能清修?不如叫静心庵妥帖,静心静心,人只有心静下来,才能修心,修德。”
李昭说至此,眼睛一亮道:“慈云庵赐名静心庵。”
苏玉瑶赞道:“陛下所言极是,静心庵好名字,愿了尘能懂陛下之良苦用心,静心清修。”
李昭点点头,淡声道:“玉瑶,随朕移驾平王府。”
苏玉瑶一怔,昨夜李昭去过平王府的事她并不知晓,故而对于皇上突然要去平王府颇为吃惊。
“陛下!平王暗自已回京,此时去平王府微臣唯恐会有危险,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李昭摆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唉!玉瑶你多虑了,朕就是要逼迫李晌自己现身,朕要亲自会一会他,今夜他不出来,明夜朕还去,朕就不信他能忍得住。”
苏玉瑶当然知道皇上所说的“忍得住”是何意思,一个人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女人是否贞洁,若知道自己的女人与别人私通,就算是司马懿也忍不了。
何况李晌的王妃私通的男人还是他的兄长,这就更让他忍无可忍了。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将平王府笼罩得密不透风。平王妃的暖阁内,烛火摇曳,映得满室流光溢彩,锦缎铺就的软榻上,一双人影交颈相偎,气息缠绵。
“晶莹,你今日瞧着,倒是少了些往日的拘谨。”
皇上李昭的指尖轻轻划过平王妃李晶莹的鬓角,指腹带着微凉的龙涎香,那是独属于帝王的威严与诱惑。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像浸了蜜的酒,让李晶莹浑身泛起细密的暖意。
李晶莹微微抬眼,眼波流转间,褪去了那些初在一起时日的惶恐与抗拒,只剩下几分难以言喻的缱绻。
她的睫毛纤长,在烛火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尖蹭过李昭的衣襟,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陛下在此,臣妾……便觉安心。”
这话并非全然虚饰。自平王李晌逃亡已这么久,起初的焦灼、担忧与期盼,在日复一日的空闺寂寞与帝王的步步紧逼中,早已被磨得淡了。
李昭给予她的,不仅是至高无上的荣宠,更是一种被珍视、被需要的归属感,那是常年被李晌冷落的她,从未体会过的炽热。
只是,心底深处仍有一丝微弱的顾忌,像根细小的刺。她偶尔会想起平王李晌冰冷的眼神,想起他们少年夫妻时的点滴,可那些记忆早已模糊,被李昭带来的极致温柔与刺激层层覆盖。
此刻,她依偎在帝王怀中,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令人心安的龙涎香,便觉得那些所谓的“顾及”,不过是自寻烦恼。
李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他抬手捏住李晶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占有欲与宠溺,仿佛她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安心便好。”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瓣,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李晶莹闭上眼,睫毛轻轻颤抖,不再有任何挣扎。她抬手环住李昭的脖颈,主动回应着他的吻。
唇齿相依间,暖阁内的温度渐渐升高,烛火跳跃得愈发剧烈,将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缠绵悱恻。
窗外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的银辉,却照不进这满室的旖旎与暧昧。
李昭的吻一路向下,落在她的颈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晶莹待此事了结,朕便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无人再敢置喙。”
李晶莹的心猛地一跳,名正言顺的身份?她从未敢奢望过。平王妃的身份,如今于她而言,更像是一个枷锁。
若是能挣脱这个枷锁,成为李昭身边的人,哪怕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妃嫔,也好过在这平王府中,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私会生活。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李昭的龙袍,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与期待。
“陛下……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
李昭抬起头,凝视着她湿润的眼眸,郑重承诺。
他知道,李晶莹早已被他俘获,无论是身体,还是那颗摇摆不定的心。李晌于她,不过是过去式罢了。
就在两人情意正浓,即将再进一步时。
“叮当——”
一声清脆至极的声响,突兀地从暖阁的屋脊上方传来。
那声音极轻,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玉石相击,又像是金属碰撞,短促而尖锐,瞬间打破了暖阁内的旖旎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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