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的晨雾还没散,医馆后的草药田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沅沅”蹲在田埂边,正用小铲子给薄荷松根,忽然瞥见巷口有个穿粗布短打的身影晃过——男子背着个旧布包,脚步轻得像怕惊动人,可袖口露出的一点银线,却不像寻常货郎会穿的料子。
“你是谁呀?”“沅沅”故意提高声音,手里的铲子却没停,眼睛却盯着男子的鞋——鞋底沾着的泥里混着少量朱砂,那是京城车马行常用的防滑料,寻常旅人不会有。
男子愣了愣,转身时已换上副随和的笑:“我叫陆景渊,是个走南闯北的货郎,路过云溪想歇脚。”他说着走近,目光落在“沅沅”手边的草叶上,“你在给草药松土?这手法倒像老把式,知道绕着根须挖。”
“沅沅”抬头看他,忽然指着他的布包:“你的包鼓鼓的,装的是货吗?可我闻着有铁锈味,不像布料茶叶。”这话让陆景渊心里一凛——他包里藏着北境军防图的草图,裹图的布沾过兵器上的锈,竟被个小丫头闻了出来。
他正想找借口掩饰,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还夹杂着“搜拿可疑人员”的吆喝。陆景渊脸色微变,下意识往草药田深处退——那是陛下派来盯他的人,要是被发现他私带军防图,麻烦就大了。
“跟我来!”“沅沅”拉起他的手,往田边的草棚跑。她掀开棚角的干草,露出个半人高的土洞:“这是我藏草药种子的地方,你躲进去,他们找不到的。”陆景渊愣了愣,看着小丫头认真的眼神,竟真的弯腰钻了进去。
“沅沅”刚把干草盖好,两个兵丁就跑了过来:“小丫头,看见个穿粗布短打的男人没?”她故意指着相反方向:“看见了!往东边跑了,还背着个大包袱呢!”兵丁们没多想,拔腿就追。
等脚步声远了,陆景渊才从洞里钻出来,身上沾了些草屑,却满眼都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要躲起来?还特意挖了洞?”“沅沅”拍了拍手上的泥,眨眨眼:“你刚才听见马蹄声就变脸色,肯定是不想被他们找到呀。这洞是我之前躲雨挖的,能藏人呢。”
她顿了顿,又指着陆景渊袖口的银线:“你穿的布是蜀锦,货郎不会穿这么好的料子,而且你说话不像云溪这边的口音,肯定是从京城来的大人物,只是不想让人知道。”
陆景渊彻底被逗笑了,这小丫头看着年纪小,眼睛却亮得像能看透人心。他从怀里掏出个银哨子,递给她:“这个送给你,要是遇到刚才那样的麻烦,就吹三声,不管在哪,我都会想办法帮你。”
“沅沅”接过哨子,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草编的小老虎:“这个给你!我昨天编的,老虎能吓人,你带着它,坏人就不敢找你麻烦了。”
陆景渊看着掌心歪歪扭扭却透着认真的草编老虎,心里忽然暖了——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么孩子气的方式给他“护身”。他捏了捏小老虎的耳朵,轻声说:“好,我一定带着,等我办完事情,就回云溪看你,给你带京城的糖人。”
那天傍晚,陆景渊离开云溪时,特意绕到草药田边,远远看了眼蹲在田埂上编草绳的“沅沅”,才翻身上马。风吹起他的衣角,草编老虎在腰间轻轻晃动,成了他在这趟身不由己的旅程里,最踏实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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