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渐浓,凌云峰偏殿内的暖意还未散去,雷昆与苏红泪相握的手仍带着彼此的温度。雷昆缓缓松开手,指尖轻蹭过她的手背,眼神却从方才的温柔转为几分凝重,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翠竹,声音沉了几分:“红泪,你既愿与我并肩,我便要与你说句实在话——单凭你我,难敌温衡与幽冥楼,更遑论扭转世人对血河教的偏见。”
苏红泪闻言,指尖微微蜷缩,她起身走到雷昆身侧,目光坚定:“我明白你的顾虑。血河教虽有残余弟子,却群龙无首,分散在各州,若能集结起来,未必不能成为一股力量。只是……他们未必会信我这个‘叛离’教派的圣女。”
雷昆转头看向她,眸中闪过一丝锐利:“要他们信,需得有两个条件。其一,你需以血河教圣女的身份,拿出能让他们信服的‘凭仗’——比如血神经上卷的部分心法,或是你当年在教中定下的旧规,让他们知道你仍是能带领他们的人。”
他顿了顿,语气更冷了几分:“其二,也是最关键的一条——血河教若要与凌云峰联手,便需彻底舍弃‘邪教’之名,归入凌云峰麾下,成为我暗中调遣的‘暗部’。所有弟子需接受凌云峰的规矩约束,不得再随意杀戮凡人,更不能擅自与正道门派为敌。若有违抗者,无论是谁,都按规处置。”
苏红泪听到“归入凌云峰麾下”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陷入沉思。她知晓雷昆的顾虑——血河教名声太臭,若明目张胆与凌云峰合作,只会给凌云峰招来更多非议,甚至让温衡抓住把柄,指责雷昆“勾结邪教”。而成为“暗部”,既能隐藏实力,又能借凌云峰的资源重整教众,确实是当下最优的选择。
“我能理解你的条件,”苏红泪抬眼看向雷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只是……那些弟子大多是跟着我长大的,若让他们突然屈居人下,怕是会有抵触。”
雷昆抬手,轻轻拂去她鬓边的碎发,语气缓和了些许:“抵触可以有,但规矩不能破。我可以给你三个月时间,让你去各州集结弟子,向他们阐明利弊。若是愿意留下的,便按暗部的规矩训练;若是不愿,便给他们一笔盘缠,让他们各自散去,从此与血河教再无瓜葛。”
他话锋一转,眼神又变得严肃:“另外,暗部的统领之位,我要你来坐。但你需记住,从今往后,你的命令需先告知我,重大决策需经我同意。我不是要束缚你,而是要确保暗部的力量不会失控——毕竟,血河教曾有过背叛教主、自立门户的先例,我不能让历史重演。”
苏红泪心中一震,她明白雷昆指的是当年血魔殿背叛血河教的旧事。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头:“我答应你。我会亲自去集结弟子,也会让他们遵守凌云峰的规矩。若有谁敢作乱,我第一个不会饶他。”
雷昆见她应允,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他伸手揽过苏红泪的肩,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待暗部组建完成,我们便有了对抗温衡的底气。只是这段时间,你外出集结弟子,定会遇到危险,我会派凌云峰的精锐暗中保护你。”
苏红泪靠在雷昆的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她抬头看向雷昆,眼中满是依赖:“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只是……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再像之前那样,为了护我而冒险。”
雷昆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温柔却坚定:“放心,以后我们一起面对,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
此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叩声,楚紫烟的声音隔着门传来:“雷昆,长老们已在议事厅等候,关于联合其他正道门派的事,还需你亲自定夺。”
雷昆松开苏红泪,帮她理了理衣襟:“我先去议事厅,你在此处好好休息,待我回来,再与你细说暗部的具体安排。”苏红泪点头应下,看着雷昆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期待——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与雷昆的未来,与血河教的未来,都将迎来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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