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火云赠送的狐尾毫,感应着碎镜片那断断续续的南方呼唤,张闲终于决定离开这座经历颇多的小县城,继续南下。
简单的行囊,一个塞着黄十七的背包,便是全部家当。阿飘(路由器宅鬼)在得知他们要离开后,意念传递来一丝不舍,但更多的是“终于可以独享网络”的欢快(张闲临走前给它续了整整一年的网费)。张闲将那面承载过小婉的碎镜片小心收好,与那枚属于秀娟的顶针放在一起,仿佛带着两段未尽的缘分。
他们买了两张最便宜的绿皮火车慢车票,哐当哐当地驶向南方。车窗外,北方的平原逐渐被起伏的丘陵取代。
“啧,这速度,还没道爷我四条腿跑得快。”黄十七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缓慢移动的风景,无聊地打着哈欠,“我说小闲子,咱下一站到底去哪儿?云贵川那么大,总不能漫无目的地瞎逛吧?”
张闲闭目感受着怀中碎镜片那微弱的指引,眉头微蹙:“方向大致没错,但感应很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或许路上还能遇到些‘机缘’。”
所谓机缘,往往伴随着麻烦。
列车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站临时停车,据说是前方线路故障,需要检修,预计停留四到六个小时。此时已是深夜,车厢里弥漫着焦躁和困倦的气息。
“得,这下连四条腿都不如了。”黄十七抱怨道。
张闲望向车窗外,不远处的山坳里,一片巨大的、完全陷入黑暗的建筑群轮廓,在惨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突兀和阴森。那似乎是一所规模不小的……废弃医院?几栋方方正正的楼房如同巨大的墓碑矗立着,破碎的窗户像是一只只空洞的眼睛。
几乎是同时,他怀中的碎镜片和玉佩,都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警示意味的冰凉感。
“好重的怨气和……死气。”张闲低声自语。那医院上空,在他灵觉感知中,笼罩着一层几乎化不开的、灰黑色的负面能量场,其中还夹杂着无数痛苦、绝望的嘶鸣。
“嘿,有大家伙?”黄十七也警惕起来,小鼻子使劲嗅了嗅,“这味道……比乱葬岗还冲!里面怕不是住了个鬼王?”
就在这时,一个坐在他们对面的、抱着行李袋、面色愁苦的中年农民,似乎听到了他们的低语,看了看窗外那废弃医院,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喃喃道:“不能去……那地方……不能去啊……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张闲心中一动,主动搭话:“大叔,您知道那医院?里面有什么说法吗?”
农民大叔像是被吓了一跳,警惕地看了看张闲,但见他年纪轻轻,面相和善(主要是旁边还蹲着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黄鼠狼),不像是坏人,这才压低声音,带着哭腔说道:“那是……是以前的县第二人民医院,十几年前就说要搬迁,后来不知道咋就彻底荒废了……邪门得很啊!”
他告诉张闲,附近十里八乡都传说,那医院晚上会亮起手术室的灯,能听到医生查房和病人的哭喊声,还有人看到穿着病号服的影子在楼道里飘。近几年来,更是有好几个胆大进去“探险”的年轻人,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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