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摔在地上那会儿,后背撞上铁板,冷得刺骨。喉咙一甜,血涌到嘴边,硬被他咽了回去。胳膊撑着想爬起来,左手还死攥着那半截破剑,锈已经爬进掌纹里,顺着脉搏一跳一跳发烫。空气又湿又闷,铁腥味混着陈年灰土的臭,头顶黑得不见天日,只有脚下铁板缝里透出一丝幽蓝的光,照出前头三丈远那座石像的影子。
他没动。轮海里的气在转,压着传送撕经裂脉的痛。闭眼,用《道经》的法子往里看,发现外头那些符文的波动,竟和自己心跳一个节拍——不是冲他来的,是试探。睁眼,把断剑横在胸前,锈壳在蓝光下泛出暗金纹,跟地上铁板刻的沟壑,七分像。剑尖点地,锈粉簌簌落进一道凹槽。铁板猛地一震,紫光闪了下又灭。他往后撤半步,刚才站的地方符文亮起,空间一扭,一道劲风擦脖子过去,砸在石壁上,裂开一道焦黑口子。
他盯着地,滴了滴金血在剑尖,混着锈,在地上画了个残阵。符文亮了,没炸,反倒把石像那边传来的感应压下去大半。他往前走,每一步都用剑尖探,金血和锈连成网,慢慢把警戒一层层拆了。
三步,离石像不到一丈。黑晶托在石掌上,里头的光像心跳,频率跟他轮海对上了。他抬手,指尖快碰到那东西。
背后铁板突然炸开。
黑影从地底蹿出,裹着锈铁链,爪子直拍他手。叶凡翻身后撤,断剑横扫,锈壳脱刃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地面符文应声而动,紫光倒卷,逼退那影子半步。
“找死!”黑影落地,四脚着地,是只通体漆黑的大狗,毛黑得吸光,脖子上缠着几道锈链,链子另一头埋进黑暗。它龇牙低吼,嗓音却像人:“敢动本皇的阵眼,活得不耐烦了?”
叶凡不吭声,反手把断剑插进地里,剑当轴心,引动先前画的残阵。铁板缝里蓝光冲起九道,织成光笼,把黑狗围住。笼子还没合拢,他指如剑,点向阵眼,符文一凝,最后一道光柱落下,封了空间。
黑狗哼了声,前爪一跺,链子哗啦响,没硬冲。眯眼打量他:“就这?也敢闯荒古战场?这破笼子,本皇打个喷嚏都能震碎。”
叶凡站在笼外,眼神钉在它脖子上。那块残破的青铜阵盘随着链子晃,裂口跟他胸口那片碎片严丝合缝。两样东西隔不到三丈,已经开始震,金光一闪一闪,像在说话。
“你认得这个?”他开口,声低,右手悄悄按上胸口。
黑狗眯眼,看他掌心的黑纹,又扫了眼断剑上的锈,忽然笑了两声:“荒……的印,竟在你手里。”语气一沉,没了刚才的狂,“你……是谁?”
叶凡瞳孔一缩。人没动,阵却悄悄收紧。九道光柱缩了半尺,符文转得更快。
黑狗察觉了,冷笑:“困我?你以为这破阵真能锁住太古的东西?要不是本皇懒得动,你早成灰了。”它抬爪一挥,链子轻震,光笼泛起波纹,符文忽明忽暗。
叶凡不动。慢慢拔出断剑,锈已爬到护手,混着金血,拧成一道暗金纹路。剑尖抵地,顺着光笼边缘划新符,接上旧纹。蓝光猛地炸开,笼子稳了。
“你为啥在这?”他问。
“本皇的事,轮得到你问?”黑狗咧嘴,露出白牙,“倒是你,凡胎肉身,竟能破摇光的传送阵,还带着荒的印……说,谁派你来的?”
“没人。”叶凡声音平,“我自己来的。”
“寻路?”黑狗嗤笑,“荒古战场,十个进九个死。你连符文都不懂,也敢说寻路?”
“我看懂了。”他抬手,指石像掌心的黑晶,“它跟我轮海对频。你脖子上的盘,跟我碎片同源。你们……都跟那口棺有关。”
黑狗瞳孔猛地一缩。
沉默几息,它低笑:“棺?你说九龙拉的那个?”摇头,“小子,你不懂。那不是棺,是锁。锁的不是死人,是命。”
叶凡心里一震,脸上不动。指尖渗出金血,滴进阵纹。光笼蓝光翻涌,像涨潮。
“你那阵盘,”他问,“为啥跟我碎片响?”
黑狗不答,盯着他掌心的黑纹,喃喃:“封血纹……竟又出现了。”突然抬头,“你……是不是也见过他?”
“谁?”
“荒。”黑狗压低嗓音,“那个背对天地,把棺推进星河的人。”
叶凡没说话。轮海突突跳了三下,跟黑晶错了一拍。就这一瞬,胸口碎片猛颤,金光炸开,把光笼的符文都染成淡金。
黑狗猛地抬头,链子绷直:“它认你?不可能……荒的印,怎么会认一个凡体?”
叶凡抓住空档,左手疾点,阵纹倒流。蓝光化锁,缠向黑狗四肢。它怒吼,前爪砸地,锈链炸起,跟地面符文共振,光笼剧烈晃动。
“找死!”黑狗低吼,脖子上阵盘金光暴涨,跟碎片共鸣到顶点。刹那间,铁板全活了,符文升腾,紫光交织,空间扭曲。
叶凡咬牙,断剑插进阵眼,金血狂涌,死死稳住光笼。双眼盯住黑狗:“你到底是谁?守在这干啥?”
黑狗喘了两口,链子垂下,阵盘光弱。眯眼,低声:“本皇……是看门的。”咧嘴,笑得古怪,“也是等人的。”
“等谁?”
“等一个不该活的人。”它盯着叶凡的脸,突然一僵,“等等……你这张脸……”
叶凡心一紧。
黑狗猛地站起,链子哗啦响,阵盘金光再闪:“不可能!你不是他……可你又是谁?”
叶凡不答。反手拔出断剑,锈已爬上指尖,混着金血,拧成暗金纹,正顺着小臂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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