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安全屋位于高层，视野开阔。一进门，周胖子就熟练地开始检查各个角落，韩斌则立刻架设起他的监测设备。经历了这么多，他们都已成惊弓之鸟。
墨千秋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夜景，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方才楼下那瞬间的刺痛感，让他无法安心。
“设备初步调试完成。”韩斌的声音传来，“室内安全。另外，我刚刚联入了本区的医疗网络和社区论坛，调取了更多数据。”
他将电脑屏幕转向众人。上面显示着城市地图，无数个红色的小点密集地标注在城北区域，代表着近期上报的异常精神案例。
“范围还在扩大，而且……”韩斌放大其中一个区域的讨论帖，“你们看这些描述——”
【……昨晚又梦到那个红色的漩涡了，一直在转，好像要把我吸进去……】
【……听到有人在我耳朵边说话，听不懂，但感觉很害怕，很疯狂……】
【……总觉得窗户外有黑影在动，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快神经衰弱了……】
红色的漩涡？疯狂的呓语？移动的黑影？
这些症状，与罗布泊“寂灭墟”能量给人的感受，以及“螺旋塔”那些“蚀骨”带来的威胁感，何其相似！
“难道‘寂灭墟’的能量泄漏到这里了？”周胖子脸色发白。
“空间裂口已经关闭，能量直接泄漏的可能性不大。”韩斌否定道，“更可能是……某种信息残留或者意念投射？就像强烈的信号源消失后，其电磁波还会在空间中残留一段时间一样。只不过这种‘信号’直接影响的是人的精神层面。”
墨千秋凝视着那些红点，缓缓开口：“或许，并非残留。”
几人看向他。
“罗布泊之‘门’，并非唯一。”墨千秋语出惊人，“‘熵’组织能找到一个节点，‘螺旋塔’未必不能。抑或……罗布泊之门的开启与关闭，本身就像在平静的水面投下巨石，其涟漪……惊动了其他沉睡之物。”
这个猜测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如果还有其他连接着“寂灭墟”或者其他危险维度的节点存在，或者罗布泊的事件只是一个引子，那么眼前的城市噩梦，可能仅仅是个开始！
“必须查清源头！”韩斌握紧了拳头，“如果真是另一个节点或者意念投射源，我的设备或许能定位到它的大致方向！”
就在这时，林小小忽然发出一声低呼，捂住了额头，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小小，你怎么了？”墨千秋立刻扶住她。
“我……我刚刚好像……又听到那种声音了……”林小小声音带着恐惧，“很模糊，但……就在这栋楼里……好像……在楼下？”
她指向脚下的方向。
墨千秋眼神一厉！结合自己刚才在楼下感受到的刺痛感，源头很可能就在这栋建筑内！
“胖子，守在这里。韩斌，带上设备。小小，你还能感应到大致方向吗？”墨千秋迅速下令。
林小小强忍着不适，集中精神，片刻后，指向门口：“好像……在往下……可能是……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那是整栋大楼人员相对复杂、监控也可能存在死角的区域！
墨千秋不再犹豫，让韩斌带上能量探测器和经过改造的非致命武器，自己则手持星镜（并未激发），带着林小小，三人迅速离开房间，乘坐电梯直奔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内光线昏暗，空气带着一股潮湿和汽油混合的味道。车辆整齐停放，寂静无声。
林小小闭着眼睛，努力感应着：“那边……b区角落……能量波动最混乱……还有……那种被窥视的感觉……”
墨千秋顺着她指的方向，目光锁定在b区最里面，一个挂着“配电室\/杂物间”牌子的房间。那里的灯光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昏暗。
他示意韩斌用探测器扫描。
韩斌看着屏幕上剧烈跳动的能量读数，低声道：“就是这里！能量反应非常活跃！而且……带有强烈的精神干扰特征！”
墨千秋缓缓走上前，手按在冰冷的门把手上。守正佩传来清晰的温热感，并非预警，而是一种……锁定目标的感应。
他猛地推开房门！
门后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墨千秋，也瞬间瞳孔收缩！
房间内没有复杂的仪器，也没有隐藏的敌人。只有在地面中央，用某种暗红色的、仿佛尚未凝固的血液，绘制着一个巨大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暗红螺旋符号！
而在符号的中心，匍匐着一个“人”。
或者说，曾经是人的东西。
他（它）全身皮肤布满诡异的灰色纹路，双眼翻白，口中不断发出无意识的、混合着疯狂呓语和痛苦呻吟的声音。它的身体正在以一种缓慢而诡异的方式融化，如同蜡烛般，滴落的“蜡油”正是绘制那个符号的暗红血液！
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邪恶、疯狂与绝望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房间！
“螺旋塔……”墨千秋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
他们竟然用如此邪恶的仪式，将普通人转化成了扩散疯狂意念的信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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