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鬼杀队。”堕姬的怒喝声中,两条绸带从她身后激射而出,如同拥有生命的蛇蟒。
速度快得只剩残影,带起撕裂空气的尖锐呼啸。
静弥面对这攻击,她身形微沉。
雪之呼吸·贰之型·冰华圆舞
刀光化作一片冰冷的光幕,瞬息之间,不知挥出了多少次斩击。
那景象宛如寒冬深夜骤然爆发的暴风雪。
雪色刀锋的残影与袭来的绸带疯狂碰撞、交织。
密集的“嗤嗤”声不绝于耳,坚硬的绸带在这高速、精准且蕴含冰雪之息的斩击下,纷纷被切断、绞碎,化为漫天飞舞的碎布片,伴随着细碎的冰晶簌簌落下。
“可恶!!”堕姬见自己凌厉的攻势竟被对方以如此精妙的剑技轻易化解,金色的瞳孔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她周身鬼气翻涌,更加强大的力量正在凝聚,显然要发动更猛烈的攻击。
“唔……”一声压抑的闷哼从静弥身后传来。
是鲤夏花魁。
她终究是普通人,无法承受如此近距离的上弦压迫与两位强者交锋产生的可怕余波。
加上恐惧,她脸色惨白如纸,呼吸急促,身体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晕厥过去。
静弥眉头紧蹙,必须尽快将鲤夏送离险境。
而且,她已经捕捉到远处传来的杂乱脚步声和惊呼。
鸨屋的人被这里的巨响和动静惊动,正在赶来。
情况愈发不妙,一旦更多普通人卷入,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
“静弥姐!”
一道身影从被破坏的门口冲入,正是去而复返的炭治郎。
他脸色凝重,显然也清晰感知到了这边爆发的剧烈鬼气与冲突。
“炭治郎,带鲤夏花魁离开,”静弥头也不回,语速极快却清晰地下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然后和祢豆子一起,协助疏散附近的人群,越快越好。”
她的刀尖依旧稳稳指向堕姬,周身散发出的寒气愈发凛冽。
堕姬也察觉到了正在往这里赶来的人气,她金色的眼珠一转,脸上浮现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声音带着戏谑:
“呵呵,鬼杀队可是要保护那些软弱无能的普通人的呢……我看你能……”
她的话尚未说完,静弥的身影已然瞬间突进。
一记沉重如冰山撞击般的侧身旋踢,精准狠戾地踹在堕姬的腰腹之间。
那力量是如此恐怖,堕姬整个鬼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巨石。
伴随着一声巨响,硬生生撞碎了华丽的窗棂与外墙,重重砸进了楼下灯火难以照亮的阴暗深巷之中。
静弥没有丝毫犹豫,身影自破开的窗口纵身跃下,紧追而去。
她得将战场彻底拉离人员密集的游郭屋舍。
“静弥姐,小心!”炭治郎深知上弦之鬼的可怕,但他信任静弥的实力,更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
先将人群疏散再去帮忙。
炭治郎毫不犹豫地冲向几乎昏迷的鲤夏花魁,将木箱放下打开:“祢豆子,听见静弥姐的话了吧,鲤夏花魁就拜托了。”
“嗯嗯。”祢豆子恢复到正常身高,小心地将鲤夏花魁背起。
炭治郎看了一眼破洞下传来坠落声响的黑暗巷弄,转身疏散人群。
深巷之中,堕姬缓缓从被她砸出的坑中站起,抚摸着已经恢复的腰腹,脸上不再是戏谑,而是彻底被激怒的、扭曲到极致的杀意。
巷子隔绝了大部分的光线和喧嚣。
“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她周身的绸带疯狂舞动,如同暴怒的毒蛇群“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静弥轻盈落地,雪花纹羽织在巷道的穿堂风中猎猎作响,日轮刀直指前方,眼神如冰。
她并没有立刻抢攻,而是打量着暴怒的堕姬,忽然开口:
“你不是上弦吧?”
堕姬疯狂舞动的绸带骤然一滞,金色的瞳孔因惊愕和被冒犯而骤然收缩:“你什么意思?!”
静弥的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而不是面对着一只上弦鬼:
“我的意思是,你太弱了啊……”
“弱”字尾音尚未在巷弄中完全消散,堕姬甚至没能完全理解这句话带来的羞辱。
她的视野中,那道白色的身影就如同凭空蒸发般消失了。
不是高速移动的残影,是真正的、仿佛融入空气般的消失。
下一刻,极致的寒意毫无预兆地从她身后袭来,冰冷刺骨,仿佛瞬间将她投入万丈冰窟。
堕姬全身的血液和鬼气都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她僵硬地,一点一点地扭动脖颈,用眼角的余光向后瞥去。
静弥不知何时已然静立在她身后,保持着收刀入鞘的姿势。
那柄泛着寒光的日轮刀,此刻正被缓缓推入鞘中,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咔嚓”声。
她白色的羽织下摆微微飘动,神情淡漠得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直到这时,堕姬才感觉到脖颈处传来一丝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凉意。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去,指尖触到了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正在迅速凝结出冰霜的细线。
“呃……啊……?”
那道冰线骤然扩大,恐怖的斩击之力伴随着极寒瞬间爆发。
“噗嗤——”
伴随着撕裂声和冰晶凝结的细响,堕姬那美丽的头颅与身体分离。
被冻结的伤口处没有喷洒出多少血液,反而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坚硬的白霜。
她那带着难以置信表情的头颅滚落在地,金色的瞳孔中还凝固着惊骇与茫然。
静弥缓缓转过身,看着身首分离的堕姬,眼神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微微蹙起了眉头。
太顺利了。
上弦之鬼,即便只是末席,也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被斩首。
“……不对。”她低声自语,警惕地感知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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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前,荻本屋。
夜色渐浓,荻本屋内灯火通明,正是准备迎接客人的忙碌时分。
然而,在分配给“猪子”的房间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伊之助盘腿坐在房间中央,充斥着不耐烦,他焦躁地扭动脚趾。
“太慢了!天都已经黑透了怎么还没来!炭治郎那个笨蛋!”他低声咆哮着,“我等不了了!要行动了!抱着猪突猛进的决心!”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个原地助力起跳,头部如同炮弹般向上撞去!
“砰——”
厚实的天花板应声被撞开一个大洞,木屑簌簌落下。
“老鼠们!”他卡在天花板上,朝阴影处吼道,“拿刀来!”
令人惊异的是,阴影处竟真的传来窸窣响动。
只见两只体型异常壮硕、肌肉虬结的老鼠,嘿咻嘿咻地将伊之助那两把标志性的日轮刀抬了出来。
还不忘弯曲前肢,炫耀般地展示了一下鼓胀的肱二头肌。
“哇哈哈!那家伙真行啊!”伊之助看着这两只“部下”,“居然都准备好肌肉老鼠这种部下了!我也想用忍兽啊!”
他不再耽搁,三下五除二扯掉身上碍事的女式和服,换回了那身标志性的裸露上半身、戴着野猪头套的狂野装扮。
肌肉线条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
“要上了!”他低吼一声,猛地拉开房门,“去猎鬼!”
门外,恰好一位跪坐着紫色和服的游女,似乎是来找“猪子”的。
“……”游女的表情瞬间凝固,瞳孔放大,嘴巴张开,却因为极度的惊恐而暂时失声。
伊之助根本没理会她,深吸一口气,如同真正的野猪般发动了冲锋:
“猪突猛进——!!”
直到这时,门口的紫衣游女才终于找回声音,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啊——!!!”
她连滚带爬地跑到下一层,找到了两位正在闲聊的同僚,一位穿着黑衣,一位穿着粉衣。
“有妖怪!有妖怪!”紫衣游女抓住她们,语无伦次地喊道。
“你快点去准备工作啦,”黑衣游女疑惑地看着她,“说什么胡话。”
“是真的!有一只野猪妖怪在到处破坏天花板和地板!”紫衣游女急得快要哭出来。
“什么?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啊?”粉衣游女也一脸不信。
“不然你跟我来!”紫衣游女急于证明自己没说谎,拉着粉衣游女就想往回走。
然而,已经不需要她证明了。
“砰!”
她们身旁的地板突然炸开,木屑飞溅中,伊之助那颗醒目的野猪头套从破洞里猛地钻了出来,左右张望。
“呜啊啊啊——!!”三位游女同时发出高分贝的尖叫,吓得魂飞魄散。
伊之助根本没在意这些“杂音”,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感知上。
“火辣辣感觉到了……鬼的气息!”他低吼着,目光锁定在刚刚被他撞破的地板洞口附近,“是这里吗?”
他抽出双刀,对着那片区域的地板就是一阵毫无章法但力量惊人的乱砍!
“哐!哐!哐!”
木板应声碎裂,一个黑黢黢的、向下延伸的洞口暴露了出来,里面散发出阴冷、潮湿的气息,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腥气。
“找到了!”伊之助兴奋地大叫,“通往鬼巢穴的洞!做好觉悟吧!”
他收起双刀,后退几步,然后一个猛子扎下去,头朝下企图钻进那个地洞。
“咚!”结果因为肩膀太宽,卡住了。
围观的游女们(在远处瑟瑟发抖地围观)又是一阵压抑的惊呼。
伊之助把身子拔了出来,晃了晃脑袋:“看来只有头能过……可是……哼哼!”他得意地双手抱胸。
“对我伊之助大爷来说不管用!我是可以松开全身关节的男人!也就是头能过,任何地方我都能去!”
说完,他身体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吧”声,仿佛真的将全身关节都松开了般,身体以一种极其柔韧诡异的姿态,再次尝试钻入洞穴。
这一次,他成功了,整个身体如同泥鳅般滑入了那黑暗的地洞之中。
“猪突猛进——!谁都阻止不了我!”他的声音从地洞深处传来,逐渐变小。
地洞内阴暗、狭窄,弥漫着土腥味和更浓郁的、令伊之助兴奋的“鬼的味道”。
他在其中快速穿行。
“好长……这不是野兽通道吧……”他一边爬一边嘀咕,感官全开,“是鬼!有鬼在!”
“到头了?!”伊之助精神一振,四肢猛地发力,速度再增,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那隐约的出口冲去。
“嗯?!这什么啊?!”
他在空中下意识地扭动腰腹,稳住身形,野猪头套下的双眼瞬间瞪大了。
映入眼帘的,并非想象中狭窄的洞穴或密室,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而在这片巨大的空间里,最引人注目的,是纵横交错的绸带,构成了一张诡异的立体网络。
在一些绸带之中,伊之助清晰地看到了被紧困在绸带中的人形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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