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一下吧,刚刚那张设定有点问题,给看过刚刚章节的小伙伴道个歉!)
林长生小心地将那两包黄藤根粉和枯叶草粉收进怀里,指尖还残留着药粉粗糙的触感。
他看着破铜镜里自己那张蜡黄憔悴的脸,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至少,明天出门不用再担心李婶那探究的目光了。
他吹熄油灯,躺在枯草堆上,卡卡西温凉的龟壳贴着他的手臂,传递来安稳的“安宁”感。他闭上眼,盘算着明天该去给林三家送柴刀了。
上次打的几把,应该已经淬好火了。作为穿越者,他深知林三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投资主角的家人,总不会错。
第二天一早,林长生先去铁匠铺打了个招呼。
张麻子正佝偻着腰咳嗽,见他来了,只挥挥手让他自便。林长生拿起用油布包好的三把柴刀,刀身乌黑,刃口磨得雪亮。
他特意挑了把最轻便的,准备给林三母亲用。
林家小院在镇子西头,离城隍庙不远。院墙是用黄泥混着稻草夯的,有些地方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草梗。院门虚掩着,林长生敲了敲:“婶子在家吗?”
“哎!在呢!是长生吧?快进来!”林三母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一贯的热情。
林长生推门进去,小院收拾得很干净,墙角堆着些柴火,几只母鸡在悠闲地啄食。
林三母亲正坐在院子中央的小板凳上,面前放着一个打开的旧木箱,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她手里拿着一个布包,正低头看着什么,肩膀微微耸动。
“婶子,给您送柴刀来了。新打的,刃口利着呢。”林长生笑着走过去,把油布包放在旁边的石磨上。
“哎哟,长生啊,又麻烦你了!快坐快坐!”林三母亲抬起头,脸上带着笑,但眼眶却有些发红,声音也带着点鼻音。
她慌忙把手里的东西往怀里藏了藏,但林长生眼尖,已经瞥见那是一块半个巴掌大的东西,在阳光下反射出温润的光泽,似乎……是块玉?
“婶子,您这是……”林长生没坐下,看着林三母亲微红的眼睛,关切地问,“怎么了?出啥事了?”
“没……没啥。”
林三母亲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勉强笑了笑。
“就是……收拾收拾家里的一些老物件,翻出点东西,心里头……有点难受。”她说着,又忍不住低头看向怀里那东西,眼泪吧嗒一下掉了下来。
林长生心里一动,目光落在她紧紧攥着的手上。
那东西被她攥在手心,只露出一角,但那材质……温润如脂,在阳光下流转着一种内敛却绝不普通的光泽,绝非镇上任何玉器铺子里那些灰扑扑的石头可比。
而且,那露出的边缘似乎刻着极其复杂精美的纹路,像云,又像某种神秘的符文,繁复得让人眼花缭乱。
“这是……”林长生装作好奇地凑近了些,“是块玉佩吗?看着……真漂亮啊!跟咱们镇上卖的那些都不一样。”
林三母亲闻言,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摊开手掌,露出那块玉佩的真容。玉佩只有半块,断裂的边缘并不整齐,像是被巨力硬生生掰断的。
但剩下的部分,却让林长生心头猛地一震!
那材质,细腻温润得如同凝固的羊脂,却又比羊脂玉更通透几分,隐隐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灵韵。
上面雕刻的云纹,繁复而玄奥,线条流畅得如同天成,每一道转折都蕴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绝非凡间匠人所能企及!
更奇特的是,玉佩内部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光晕在缓缓流转,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却给人一种……它本身蕴含着某种微弱气息的感觉!
“这是……”林三母亲的声音哽咽得厉害,手指颤抖地抚摸着玉佩上那繁复的云纹,仿佛在触碰一个尘封多年、带着血泪的旧梦,“这是……小三他爹……他爹年轻时……得来的东西……”
林长生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这玉佩……绝非凡品!
“那年……他爹还年轻,胆子大,总爱往深山里钻……”林三母亲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但眼神深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闪烁。“
有一次……他去了好些天都没回来……我们都以为他……他没了……”
她的眼泪再次涌出,这次似乎带着真实的恐惧,“后来……是镇上的猎户在靠近‘鬼见愁’那边的山崖下……发现了他……”
“鬼见愁?!”林长生心头一跳。那是镇子附近最险峻的山崖,据说深不见底,常有野兽出没,寻常猎户都不敢靠近。
“嗯……”林三母亲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冰凉的边缘。
“发现他时……他浑身是血……骨头断了好几根……只剩一口气了……怀里……就死死攥着这半块玉佩……”她枯瘦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抬回来的时候……人都快不行了……郎中都说……救不活了……”
林长生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席卷全身!
他穿越而来,本以为这是个纯粹的武道世界,顶多有些奇异矿物和功法。可眼前这块玉佩,这离奇的来历……都在疯狂地冲击着他的认知!
“后来……老天爷开眼……他爹命硬……硬是挺了过来……”林三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后怕,“
可那伤……太重了……落下了严重的病根……身子骨彻底垮了……这些年……就没利索过一天……稍微累着点,或者天气一变。
就咳得厉害……那伤处也疼得钻心……”她看着玉佩,眼神复杂,“这玉佩……是他爹当年拼了命带回来的……也是那次之后……他爹就像变了个人……再也不提山里的事……人也……也消沉了许多……”
她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目光下意识地避开了林长生的眼睛:“他爹……他爹醒来后……有段时间……总是做噩梦……梦里……就反反复复念叨着……‘逃出来了……别回去……千万别回去……’……”
她猛地捂住嘴,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里漏出来,瘦弱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他……他到底在怕什么?他到底……是从哪里‘逃出来’的?这玉佩……又到底是什么东西?长生啊……你说……你说我们……我们这心里……能踏实吗?”
逃出来了?
别回去?
千万别回去?!
这几个字如同带着冰碴的烙铁,狠狠烫在林长生的心上!他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
深山遇险? 从险峻山崖下被救回?身上带着这种绝非凡间之物的玉佩?昏迷中反复念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呓语?
林三母亲讲述的这个故事,表面上似乎合理——一个胆大的年轻人深山遇险,侥幸生还,留下心理阴影。但林长生作为穿越者,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破绽!
玉佩! 这玉佩的材质、工艺、那若有若无的灵韵,绝非深山老林里能捡到的!更不像一个普通猎户能拥有的东西!它更像是……某种传承之物,或者……信物?
“逃出来了”! 深山遇险,九死一生,醒来后应该庆幸“活下来了”或者“得救了”才对!
为什么会反复念叨“逃出来了”?他在逃什么?从什么地方逃出来?这语气,更像是摆脱了某个巨大的、长期的、令人恐惧的束缚或追捕!
林三母亲的反应! 她的恐惧太深了,远超过对一个陈年旧伤的担忧。
尤其是提到“别回去”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几乎无法掩饰的恐惧,以及她下意识回避的眼神……
这不像是在担心丈夫旧伤复发,更像是在害怕某个隐藏在过去的、巨大的秘密被揭开!
林长生心中瞬间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林三父母,根本不是本地人!他们所谓的“深山遇险”。
极有可能是在掩盖一个惊天秘密——他们是从某个无法想象的险境中逃出来的!而这玉佩,就是他们身份的证明!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迷雾!林三那小子惊人的武道天赋……难道……他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猎户的儿子?!他的根脚……难道在某个……更高级的层面?!
林长生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但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和关切。
他赶紧上前一步,轻轻扶住林三母亲颤抖的肩膀,温声安慰道:“婶子,您别太难过了。
都过去了。您看,林叔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虽然身子骨弱了点,但人还在,就是最大的福气。林三兄弟现在也出息了,在外面闯荡,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这玉佩,虽然残缺了,但一看就不是凡品,说不定……说不定就是老天爷给林三兄弟留的福缘呢!您放宽心,林叔吉人自有天相!”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那块玉佩上。那温润的光泽,那神秘的云纹,那若有若无的奇异气息……
都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他。这绝非凡物!这背后隐藏的秘密,恐怕惊天动地!林三父母的身份……绝不简单!
林三母亲在林长生的安慰下,情绪稍微平复了些。她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地将玉佩重新用布包好,放进木箱的最底层,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唉,都是命啊……长生啊,谢谢你听婶子唠叨这些陈年旧事。这柴刀看着就好,婶子这就给你拿钱去……”
“不用不用,婶子,您太客气了!
”林长生连忙摆手,“几把柴刀不值什么钱,您留着用就行。我铺子里还有活,就先回去了,您多保重身体。林叔……他身体还好吧?您多照顾他。”
“哎,好……他爹……他爹还好,就是身子虚,总咳嗽……今天去镇东头老李头家串门了……”林母叹了口气,眼神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惊悸。
林长生几乎是脚步沉重地离开了林家小院。
走在回铁匠铺的路上,阳光明媚,镇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但林长生的心,却如同投入巨石的湖面,再也无法平静。
那块玉佩!
那漏洞百出的“深山遇险”故事!
那昏迷中反复念叨的呓语!
“逃出来了……别回去……”
林长生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
林三母亲那刻意掩饰却难掩恐惧的眼神,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
他们在撒谎! 林长生无比确信。那所谓的“鬼见愁遇险”,只是一个精心编织的、用来掩盖真相的谎言!
林三父母,绝对有着非同寻常的来历!
他们是从某个地方“逃”出来的!而这个“地方”,让他们恐惧到骨子里,以至于连提都不敢提,只能用谎言来掩盖!
三哥的身世背景,恐怕远超自己的想象!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卡卡西的龟壳传来温凉的触感。
“卡卡西,”林长生低声自语,眼神变得无比深邃,“咱们……好像不小心,掀开了冰山一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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