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的冬雪刚落,三队人马已踏着雪辙东行。第一队是百余名技术人才,背着农具图谱、造纸模具、算术册子,要往各郡手把手教学;
第二队是千名第二批菜鸟,腰悬木枪,带着《菜鸟训练手册》,要去各地菜鸟营当教官;第三队最惹眼——胡亥领着二十名第一批菜鸟,骑着西域良马,佩着“巡视官”木牌,要去纠正各郡的训练乱象。赢欣站在城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对张良道:“种子撒出去了,就看能不能长出苗。”
一、技艺扎根:手把手教,百业生春
关中的农舍里,润疆城来的农家弟子王二牛正蹲在粪堆前,手把手教老农堆肥。“一层麦糠,一层牛粪,洒点草木灰,再泼点淘米水,”他边说边用木耙翻动,“这样堆出来的肥,黑得流油,比单纯的牛粪强三倍!”
老农半信半疑,跟着学了三日,果然见粪堆冒出热气,腐得又快又透。“这法子神了!”他拉着王二牛去看自家的麦地,“去年亩产两石,今年用这肥,能多打多少?”王二牛拍着胸脯:“保准三石五!”
巧成城来的墨家弟子张衡,则在临淄的造纸坊里忙得脚不沾地。他嫌当地工匠用的“煮浆法”太费柴,当场改了灶:“灶膛改双层,上层煮浆,下层烧火,一火两用,省三成柴!”工匠们看着新灶冒出的蒸汽,又惊又喜:“这法子,一天能多造五十张纸!”
楚地的商栈里,吕雉派来的账房先生正教掌柜用阿拉伯数字记账。“你看这‘100x3=300’,”他在纸上画圈,“比算筹摆‘一百乘三得三百’清楚不?月底对账,一眼就知对错。”掌柜的儿子抢过账本,用炭笔写得歪歪扭扭,却喊着:“爹,我要学这‘新数’!”
从南到北,从农到工,技术人才像撒在地里的种子,走到哪,新法子就生根到哪。关中的曲辕犁多了三成,楚地的纸价降了一半,齐地的账房省了半数人——百姓说:“定远来的先生,教的不是手艺,是让日子越过越顺的本事。”
二、菜鸟教官:严字当头,复刻定远
咸阳城外的菜鸟营里,赵括正拿着木尺量新卒的被子。“这叠的叫什么?像团烂棉絮!”他把被子掀开重叠,棱角抠得笔直,“在定远,叠不好被子要罚站一夜,你们也得尝尝!”
新卒们咬着牙学,有人偷偷嘀咕“太严”,项庄正好撞见,抡起木枪往地上一顿:“严?去年老子在定远,跑五十圈掉了鞋,光着脚跑完,现在不也站在这教你们?”他指着墙上的《菜鸟守则》,“这上面的字,每个都浸着汗——想当菜鸟,先学会‘熬’!”
张小三则把新卒拉到田里,教他们用曲辕犁。“左手扶犁梢,右手压犁评,看牛走直线!”他手把手纠正姿势,谁的犁歪了,直接把人拽到一边:“去年我耕坏了三张犁,被教官罚刨半亩地,你们想试试?”
各地的菜鸟营,都被这些“定远教官”搅起了风浪。以前松散的训练,变成了“卯时起、亥时歇”;以前糊弄的内务,变成了“被子如砖、枪杆如直”;以前怕苦的新卒,看着教官胳膊上的疤,也咬着牙扛——赵括说:“咱教的不是规矩,是让他们知道,菜鸟这两个字,是用汗泡出来的。”
三、巡视官:铁面纠偏,胡亥蜕变
“这也叫训练?”胡亥勒住马,看着赵地菜鸟营的新卒慢悠悠地走正步,眉头拧成了疙瘩。三个月前,他还是那个连玉石都认不清的娇公子;现在,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衣,腰间的巡视官木牌磨得发亮,说话带着股不容置疑的硬气。
“你们的教官呢?”胡亥翻身下马,声音冷得像冰。当地教官慌慌张张跑来,胡亥指着队列:“定远的菜鸟,正步走得脚底板响,枪尖能戳穿铜钱;你们这走的,像逛集市!”他捡起一根木棍,在地上画定远的训练图,“每天加跑三十圈,枪术练到能刺中十米外的陶罐,否则别叫菜鸟营!”
这不是他第一次发火。在齐地,他撞见教官私扣新卒的口粮,当场让人把人捆了送郡府,说“定远的规矩,贪一粒粟都得罚”;在楚地,他见新卒没学简体字,硬是守在学堂三天,盯着他们把“秦”“练”“强”三个字写会。
夜里宿在驿站,胡亥摸着怀里的《菜鸟功名录》,上面记着赵括、项庄、张小三的功劳,忽然红了眼。他想起刚到定远时,因为怕苦哭鼻子,被赢欣骂“你这废物,对得起身上的秦字吗”;现在,他能指着别人的鼻子说“别丢菜鸟的脸”。
“以前的我,真是个废物。”他对同行的赢侈说,“只会躲在咸阳享乐,哪知道守疆的苦、变强的难。”赢侈拍着他的肩:“现在知道,不算晚。”
四、少年热潮:以菜鸟为荣,热血沸腾
“我要当菜鸟!”关中的集市上,十五岁的少年李狗蛋举着招募令,挤在报名台前。他爹想让他学打铁,他却把招募令往桌上一拍:“赵括先生说了,菜鸟能护粮道、守疆土,比打铁强!”
这样的场景,在大秦的郡县随处可见。楚地的少女们缠着胡亥,说“想当女菜鸟,学牡丹丞种粮”;齐地的书生放下竹简,要去学算术、练枪术;连六国旧族的子弟,都削了发辫,说“要让大秦知道,我们也能当菜鸟”。
赢欣让人送来的《大秦少年说》,贴满了各城的城墙:“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勇则国勇……”孩童们围着念,念到“少年强则国强”时,声浪能掀翻屋顶。咸阳的学堂里,先生问“长大了想做什么”,半数孩子喊“当菜鸟”,剩下的喊“学手艺,给菜鸟造连弩”。
有个西域少年,父亲是俘虏,他却在报名时说:“我爹说,大秦的菜鸟不分秦胡,我要去定远,学赵括先生记账,学项庄先生刺枪,将来护着我爹种的地。”
胡亥在巡视时,见一群少年围着《大秦少年说》宣誓,忽然想起赢欣的话:“菜鸟不是名号,是让每个少年都觉得,自己能为大秦做点什么。”他走上前,接过少年手里的木枪,教他们握枪的姿势:“记住,枪要握稳,心要够强——你们强了,大秦就强了。”
新风满大秦:种子结果,少年成梁
春耕时,大秦的土地上已飘满新气。
田埂上,农家弟子教出的新农夫,用曲辕犁耕出笔直的垄;工坊里,墨家弟子带的新工匠,造出的纸堆成了山;菜鸟营里,赵括、项庄们教出的新卒,正扛着枪往边疆去;城墙下,胡亥们纠正过的训练,让队列齐如刀裁。
嬴政站在咸阳宫的高台上,看着各地送来的报喜册:“关中菜鸟营招满五千人”“楚地新纸年产百万张”“齐地少年报名者超万人”……他忽然对李斯道:“赢欣送的不是人才,是让大秦永远年轻的法子。”
李斯点头,指着册子里“少年强则国强”那句话:“这股子劲,比任何律法都管用。”
定远的赢欣,此时正看着西去的新迁民队伍。队伍里,有背着《大秦少年说》的少年,有抱着曲辕犁图谱的农夫,有攥着造纸方子的工匠。他知道,这些人会把菜鸟的热血、技术的种子,撒遍更西的疆土。
而胡亥,在巡视完最后一个郡后,写了封信给赢欣:“以前我以为自己是废物,现在才懂,废物只要肯熬,也能变成有用的人。我要回定远,再当一次菜鸟,跟着您学怎么让大秦的少年,都比我们强。”
信末,他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菜鸟营徽章,像极了他刚到定远时的样子,却比那时多了无数道代表成长的刻痕。
大秦的风,正带着少年的热血、技艺的种子、菜鸟的硬气,吹遍每一寸土地。而那些曾被叫做“菜鸟”的少年,终将长成撑天的梁,让“少年强则国强”的誓言,变成大秦最坚实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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