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雕花木窗,在青石地板上洒落斑驳的光影。
霍媔在鸟鸣中醒来,伸手触到身旁李飒留的字条——去集市买鲜鱼,厨房温着百合粥。
她披上绣着山茶花的棉麻外衫,走到院中。这座白族老宅的照壁前,香妃山茶开得正艳。墙角搭了个葡萄架,可以想象明年暑假青涩的果实在晨光中泛着琥珀般的光泽。
她在院中伸个了懒腰,呼吸着晨间最清新的空气,一脸满足。
灶上的百合粥清香扑鼻,霍媔就着酱菜和煎蛋慢慢吃着。
吃完早餐,她在院子里散步。
蓝色、紫色、白色的绣球花开满青石板路的两侧,朝露还莹莹挂着。墙角的两窝三角梅盛开到让人挪不开眼睛。炮仗花更是爬满了一面墙。
“房租二十万一年,这样看来好像也不贵”,霍媔轻声笑着。
此时阳光正好,她抱着软枕躺在藤椅里——这是李飒特意寻来的,铺了两层棉褥。她掀开衣襟,让微凸的腹部沐浴在暖阳下。多晒太阳对胎儿好,她便每日与阳光玩着捉迷藏:晨光柔和时尽情享受,日头毒辣前就戴上面纱。
“宝宝,这是大理的风。”她轻声呢喃,感受着拂过脸颊的微风。这里的风不像从前江城那样急促,而是带着苍山积雪的清凉和洱海的氤氲。
“小姐,我回来了。”李飒手上提着从洱海现捞的鱼虾,还有一个粽子。
“哟,这是打算明天不出门了?”霍媔笑。
“新鲜就多买了点,一会给您炖鱼汤。小虾椒盐还是茶焗?”
“茶焗吧。”
大理美食太多了,前三天两人刚住下时,在一条三百米长的老街,从街头吃到街尾,根本吃不完。
午睡后,霍媔又戴着面纱出门。
古街的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温润,因着游客稀少,路旁潺潺的流水声格外清晰。
卖扎染的阿婆认得她,每次都会招呼:“金花,今天有刚做好的乳扇。”
“好。”她拿起手机扫码付款。
离开江城之前,她怕账户被冻结转了一千万给周霁,备注为投资款。离开江城后,周霁给她新微信转了三十万零花钱。这笔钱足够她快活地在大理过一年。
“小姐,要吃米糕吗?”李飒闻到了新鲜米糕出炉的香味。
“好啊”,霍媔寻着味过去,“正好,有点饿了。”
李飒爱吃甜食,霍媔不挑食。两人买了一个套餐,各种口味和造型都拿了一款。
“好松软啊,清香十足。”刚出炉的米糕口感极佳,微甜不腻,霍媔连着吃了三个。“李飒,去买杯玫瑰茶润润喉。”
霍媔欢喜地坐在溪边的石凳上,笑看游鱼嬉戏。面纱下的世界朦胧而安全,没人知道这个每日闲逛的女子,前几天曾经历过怎样的惊心动魄。
傍晚,她在村头的粉店吃鸡丝米线。老板娘好奇地问起面纱:“金花,你怎么每天都蒙着面啊?”
“脸上有些过敏,晒不得太阳。”霍媔搅动着碗里的汤勺,“但我又喜欢阳光。”
老板娘一副了然的样子,随后热情地推荐本地蜂蜜:“掺上珍珠粉敷脸,管用。”
霍媔笑着道谢。
吃完米线,两人慢悠悠地走在青石板路上,回小院的路程只有十分钟,两人却走了半个小时。
月光清幽迷人,一泻千里。
“这真是一个好地方”,霍媔颇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慨和满足。
“是啊,山好水好气候也好 。”李飒接话,“小姐,一会我出去采买点东西。”
“好。”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着,大理的闲适惬意和江城、阿姆斯特丹形成鲜明对比。
祁煜依然在全力寻找她。
司湛查到她在大理的行踪后,暗中派了一波人保护她安全。回到京城后,他则全身心投入裴家与何家的权力斗争中。
一日李飒晚上归来时,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霍媔看了她一眼没有过问。李飒却主动解释:“路过巷子时救了个买醉的女孩,跟几个外地游客打了一架。”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霍媔笑了笑,“好样的。注意安全就好。”
李飒面带几分窘色,毕竟她不能暴露一丝一毫。
隔天傍晚,李飒又去买了鱼回来,在厨房忙碌着。霍媔靠在门框上看她刮鱼鳞,动作熟练又利落,打趣道:“不知道的还是以为你是卖鱼的呢?”
李飒笑着:“我家本来就是卖鱼的,我五岁就会杀鱼了。”
“这么厉害?”霍媔惊叹一声,随即回忆起童年,喃喃道:“我五岁也懂捡废品卖了。”
夜幕悄然而至,天边的云霞逐渐暗淡。
两人在院子里吃起酸菜鱼,霍媔赏脸地大快朵颐。
李飒说起集市见闻:要建客栈的北京人,卖菌子的山里孩子……
霍媔听着集市上的一切就好似她也去了一样,笑声不断。
远处传来稀稀疏疏的竹笛声,混着不知名的虫鸣。
霍媔闭上眼睛感受着这里平静安然的一切。在这个风花雪月的地方,她只想做一个普通的母亲,陪她的孩子在阳光下乐观开朗地长大。
葡萄藤在月光下悄悄生长,如同她腹中的新生命,在这片土地上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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