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事件后的这一个月里,宸王府的气氛降至冰点。
云清珞彻底收起了她所有的热情。她不再每日精心准备胤桁的膳食,蝶梦阁的小厨房虽未停火,但送出的多是些清淡简单的菜式,偶尔有几样胤桁爱吃的,也混在其中,不再像以往那样被特意摆在显眼的位置。
她甚至都不再亲自送去主院,只由觉夏或听冬面无表情地交给余白或离戈。
起初,胤桁并未太过在意。他照常处理政务,练兵,与沈卿尘商议要事,并告诉自己不过是一个女人的冷淡,无足轻重。他甚至觉得,这样也好,省得见了面彼此尴尬,他也无需面对她那双冷漠疏离的眼睛。
然而,几天过去,十几天过去……当餐桌上的菜肴日复一日地回归到从前的模样,甚至因为少了那份独特的用心而显得更加平淡时,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落感开始在他心中蔓延。
薛嬷嬷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王府的厨子也是精挑细选。可吃惯了云清珞根据他口味精心调整的菜肴,再吃这些,总觉得差了不止一筹。
她做的菜,火候恰到好处,咸淡适宜,甚至连摆盘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用心,仿佛能透过食物,感受到制作者的心意。
如今,面对着满桌珍馐,他却常常举箸难以下咽。余白和离戈明显感觉到王爷近来的食欲不振,连带着心情也愈发阴郁。
“王爷,可是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余白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让厨房重新做几样?”
胤桁放下筷子,眉头紧锁:“不必。”他顿了顿,状似无意地问道,“王妃……近日饮食如何?”
余白愣了一下,回道:“回王爷,王妃娘娘近日多在蝶梦阁的小厨房自行用膳,听闻……胃口似乎也不太好,清减了些。”
胤桁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闷闷的疼。他挥挥手,示意余白撤下膳食。
这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他十分烦躁。他几次走到蝶梦阁附近,却不知该以何种面目进去
道歉?他胤桁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
解释?那些关于楚太傅和云家的纠葛,又如何能向她言明?
更何况,在她那般伤心决绝之后,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一个月的时间,就在这种诡异的平静和胤桁内心日益滋长的焦躁中悄然流逝。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张无形的网里,而织网的人,却早已抽身离去,留他一人挣扎。
胤桁也曾试图打破僵局。他借着处理府务的名义去蝶梦阁,云清珞礼仪周全,汇报清晰,却惜字如金,公事公办的态度将他所有试图缓和关系的话语都堵了回去。
他提起夕颜已被严加管教,她只淡淡一句“王爷家事,妾身不便过问”。
她就像一只彻底缩回壳里的蜗牛,用冰冷坚硬的外壳,将他隔绝在外。
这日下朝回来,胤桁又面对着一桌不算难吃,却绝不合他心意的饭菜,心情愈发沉闷。
余白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汇报:“王爷,探子来报,镇北将军云赫与其夫人虞氏,已抵达宛都城外,明日便可入城。”
胤桁执筷的手微微一顿。云赫回来了……那个手握重兵,与皇后一同打压他多年的大将军,他名义上的岳父。
过段时间便是五国联谊会了,今年的主场地是在宛都城,他们是回来宛都参加五国会的。
“知道了。”他放下筷子,没了丝毫食欲。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云清珞的身影。她……应该很快就能见到父母了吧?以她对父母的感情,定然是十分开心的。
他忽然很想看看,见到父母时,她会是什么模样?是否还会露出那样明媚真实的笑容?
喜欢王妃为他踏府而来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王妃为他踏府而来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