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国清寺前的空地上挤满了天台联盟的族人，还有台州七个部落联盟的女兵。空地上搭起了一个高台，高台上放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摆着一本用兽皮做封面的册子，里面记录着赤和他手下长老的罪行——那是龙溪的龙和几个部落首领一起整理出来的，每一条都沾满了族人的血泪。
妫含站在高台上，手里拿着台州远光灯，目光扫过台下的族人：“今天，我们要在这里审判赤和他的手下，为所有被他们害死的族人讨回公道。但我要告诉大家，永嘉郡不会吞并天台联盟，以后，天台联盟会成为永嘉郡的一部分，我们会一起制定规矩，让所有人都有饭吃，有屋住，不再有奴隶，不再有杀戮。”
台下传来一阵欢呼，族人纷纷举起手里的农具，高喊着“妫含首领”。赤和几个长老被绑在高台旁边的木桩上，他们低着头，不敢看台下的族人——那些曾经被他们压迫、被他们杀害亲人的族人，现在正用愤怒的目光盯着他们。
审判开始了，龙第一个站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树皮信纸，念着赤的罪行：“赤城部落首领赤，在位五年，吞并小部落三个，杀害族人一百二十七人，献祭奴隶四十九人，烧毁石梁部落蜜窖，抢夺福溪部落云雾茶田……”
每念一条，台下的愤怒就多一分，几个曾经失去亲人的族人甚至冲了上来，想要殴打赤，却被女兵拦住了。妫含看着情绪激动的族人，大声说道：“大家放心，我们会给所有人一个公平的审判，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接下来，几个长老的罪行也被一一揭露——有的长老帮赤搜刮贡品，有的长老帮赤挑选祭祀的奴隶，还有的长老甚至亲手杀害过无辜的族人。每一个罪行念出来，台下都会响起一片唾骂声。
最后，妫含走到赤面前，问道：“赤，你对这些罪行，有什么要说的吗？”
赤抬起头，看着台下的族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悔恨：“我有罪，我承认所有的罪行。我曾经以为，只要有权力，就能让部落强大，却忘了，部落强大的根本，是族人的信任。我对不起那些被我杀害的族人，对不起天台联盟的所有人。”
妫含点点头，转身对台下的族人说：“根据永嘉郡的规矩，杀害无辜族人者，当斩；压迫族人者，当斩；亵渎圣物、滥用权力者，当斩。现在，我宣布，赤和帮他作恶的五个长老，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台下响起一阵欢呼，女兵们拿出铜刀，走到赤和长老面前。赤闭上眼睛，没有挣扎，也没有求饶——他知道，自己的死，是对那些死去族人的最好交代。
铜刀落下，鲜血溅在地上，却被早已准备好的草药汁掩盖——妫含不想让族人再看到太多的血腥，她要给天台联盟一个新的开始。几个长老的尸体被抬走，埋在天台山的深处，而赤的尸体，被族人埋在了国清寺的残碑旁边，旁边还种了一株乌药苗——族人说，要让他永远守着这里，看着天台联盟的新生。
审判结束后，妫含召集了天台联盟和七个部落的首领，在国清寺前召开了第一次联盟大会。会上，他们制定了新的规矩：取消奴隶制度，所有族人一律平等；贡品按需缴纳，不再超额搜刮；各部落之间互帮互助，禁止互相攻击；乌药和云雾茶作为联盟的共有资源，由专人管理，所得收益分给所有族人。
白站在人群中，手里拿着一只新驯养的飞鸟，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看着妫含和首领们讨论着联盟的未来，心里明白，天台联盟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和平。龙溪的龙则带着族人，开始整理国清寺的残碑，他们要在残碑旁边建一座新的祭坛，用来祭拜天台神，也用来纪念那些为和平牺牲的族人。
几天后，天台山迎来了丰收的季节。云雾茶田长满了嫩绿的茶叶，乌药田里的乌药长得郁郁葱葱，石梁部落的蜜窖里装满了金黄的蜂蜜。族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孩子们在田埂上追逐打闹，女人们在溪边洗衣唱歌，男人们则在田里劳作——这是天台联盟成立以来，最热闹、最安宁的一个秋天。
妫含站在天台山的最高峰，手里拿着青铜杖，看着下面的部落和田野。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软甲上的甲片泛着温暖的光泽。汐和橙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用天台黄茶泡的茶：“首领，你看，现在的天台联盟，多好啊。”
妫含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香在嘴里散开，带着一丝甘甜。她看着远处的台州联盟，心里充满了希望：“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我们还要让更多的部落加入联盟，让整个永嘉郡的族人，都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风从山间吹过，带着云雾茶的清香和乌药的气息，吹遍了天台联盟的每一个角落。国清寺残碑旁的乌药苗已经长得很高了，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为这片土地的新生祝福。而那些曾经的黑暗和血腥，早已被和平的阳光驱散，只留下教训，提醒着每一个族人——真正的强大，不是靠权力和杀戮，而是靠族人之间的信任、守护与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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