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组成立半月后的午后，通天峰后山的练剑场格外热闹。阳光透过古松枝叶，在青石地上织出斑驳的光影，二十多名弟子分成两组，正跟着万剑一和王壮、李娟练剑 —— 一组在走 “扫剑” 的石子轨迹，一组在捏着小石子练聚气，木剑挥动的 “呼呼” 声与节奏口令交织在一起，透着少年人的朝气。
万剑一站在两组中间，刚帮一个弟子调整完 “劈剑” 的手腕角度，就听到练剑场入口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正穿过围观的弟子，大步向这边走来。
那少年穿着与外门弟子同款的青色服饰，却在领口绣了一朵小小的银纹云 —— 这是外门 “尖子生” 的标记，只有年度考核前五十名才能获得。他身形比万剑一略高些，脊背挺得笔直，手里握着一柄比寻常木剑更沉的练习剑，剑穗是少见的墨色，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最显眼的是他的眼神，明亮而锐利，像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扫过练剑场时，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那不是道玄吗？外门考核第三的那个！” 围观的弟子中有人小声惊呼，“他怎么来这儿了？”
“听说他剑法特别厉害，尤其是快攻，去年才入的门，今年就进了前 three，比好多师兄都强！”
议论声中，道玄已走到万剑一面前，停下脚步。他没有先开口，而是目光扫过练剑场 —— 看到地上整齐的石子轨迹，看到弟子们手里捏着的小石子，又看到木桩上密密麻麻却格外整齐的剑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锐利。
“你就是万剑一？” 道玄开口，声音比同龄孩子更沉稳，带着几分直接，“我听说你带的练剑组进步最快，还帮人纠正剑招很有一套，连玄通长老都夸你，说你剑招厉害。”
万剑一点点头，没有因为对方的名气而怯场，反而认真回视他的目光：“我是万剑一，你找我有事吗？”
“我想跟你比一比。” 道玄开门见山，举起手中的木剑，剑尖微微上扬，“听说你‘剑起青云’转‘劈剑’很流畅，‘刺剑’也稳，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比我厉害。”
这话一出，练剑场瞬间安静下来。弟子们都停下动作，围了过来，眼睛里满是期待 —— 一个是 “带组助教”“小老师”，一个是 “外门尖子生”“快攻高手”，这两人要是切磋，肯定特别精彩。王壮悄悄拉了拉万剑一的袖子，小声说：“剑一，道玄的快攻很凶，你要不要再想想？”
万剑一却轻轻摇了摇头，看向道玄，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多了几分兴奋 —— 他练剑这么久，大多是指导别人或跟父亲陪练，还从没跟同龄的厉害对手比过，心里早就想试试自己的真本事。
“比可以，但要先说清楚规则。” 万剑一认真地说，“我们用木剑，点到为止，不伤人；比基础剑招的衔接和应变，不比蛮力，怎么样？”
道玄没想到他这么干脆，还能冷静地提规则，眼中的惊讶更甚，随即笑了：“好！就按你说的来！点到为止，比衔接和应变。你说什么时候比？”
“三日后的午后，就在通天峰的演武场吧。” 万剑一想了想，回答道，“演武场有专门的木桩和石靶，场地也宽，适合切磋。”
“行！三日后午后，演武场见！” 道玄干脆地答应，说完又看了一眼练剑场的弟子们，尤其是那些正在练 “聚气于指” 和 “石子轨迹” 的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
直到道玄的身影消失在山路拐角，练剑场才重新热闹起来。弟子们围着万剑一，七嘴八舌地说：“剑一，你太厉害了！居然敢跟道玄比！”“道玄的快攻可凶了，上次有个师兄跟他比，没撑十招就输了！”“三日后我们肯定去看，给你加油！”
万剑一却没太在意大家的议论，而是走到木桩旁，拿起自己的小木剑，试着挥了几下 “刺剑”—— 他在想，道玄擅长快攻，自己的优势是衔接和应变，三日内得针对性练一练 “快招防守”，比如怎么用 “扫剑” 挡 “快刺”，怎么在快攻中找机会变招。
王壮和李娟也凑过来，一脸担忧：“剑一，道玄的‘连环刺’特别快，你得多练练防守。要不我们这三天不练新内容了，帮你当陪练，模拟他的快攻？”
“对！我们帮你练！” 其他弟子也纷纷附和，都想帮万剑一准备。
万剑一看着大家真诚的样子，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好！那这三天，就麻烦大家当我的陪练。我们一起琢磨怎么防快攻，说不定切磋完，大家的应变能力也能进步。”
接下来的两天，练剑场的重点变成了 “模拟快攻防守”。弟子们轮流模仿道玄的快攻节奏，用 “连环刺”“快速劈剑” 攻向万剑一，万剑一则试着用 “扫剑格挡”“劈剑卸力”“剑起青云变刺剑” 来应对。一开始，他还偶尔会被 “快攻” 逼得后退，练了几十次后，渐渐找到了节奏 —— 能在对方刺来的瞬间，用 “扫剑” 轻轻拨开木剑，再顺势变招反击。
万震云也听说了切磋的事，特意抽时间来陪万剑一练。他比弟子们更了解快攻的弱点，教万剑一：“快攻虽快，但气散得也快。你可以先防两招，等他气弱了，再用‘聚气刺剑’反击，肯定能占上风。”
万剑一记下父亲的话，在练习中试着观察 “陪练” 的气流动向 —— 果然，连续快攻几次后，对方的灵气就会散一些，这时反击，成功率高多了。
第三天清晨，离切磋还有半天时间，万剑一却没再练剑，而是带着弟子们像往常一样练心法。有人问他为什么不练防守了，他笑着说：“心法是根本，要是气不稳，再厉害的防守也没用。而且我也想让大家知道，切磋不是为了赢，是为了找到自己的不足，一起进步。”
弟子们听了，都觉得有道理，练心法时更认真了。
临近午后，弟子们都跟着万剑一往演武场走。路上，正好遇到也往演武场去的道玄，他身边跟着两个外门的师兄，手里拿着备用的木剑。看到万剑一，道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期待。
万剑一也回了个点头，心里没有紧张，只有一种 “终于能试试” 的兴奋。他知道，这不仅是一场切磋，更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 不管输赢，都能从道玄身上学到快攻的技巧，也能看看自己的应变到底有多强。
演武场早已围了不少弟子，连玄通长老都来了，站在一旁的高台上，笑着对万震云说：“这两个孩子，一个稳，一个快，都是好苗子。今天这场切磋，说不定能成通天峰外门的一段佳话。”
万震云也笑着点头：“是啊，不管输赢，对他们俩都是好事。”
万剑一和道玄走到演武场中央，各自拿起木剑，面对面站好。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两个小小的身影，却透着一股不输成年人的认真与坚定。
“准备好了吗？” 道玄问，握着木剑的手紧了紧。
“准备好了。” 万剑一回答，腰腹微微下沉，进入了备战姿势。
随着玄通长老一声 “开始”，道玄的木剑瞬间刺了过来 —— 快、准、狠，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快攻。万剑一连忙用 “扫剑” 格挡，木剑相撞的瞬间，他感受到了道玄的力道，心里暗暗想：比父亲陪练时还强些，看来这场切磋，不会轻松。
而围观的弟子们，早已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演武场中央的两人 ——“青云双璧” 的第一次交锋，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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