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精神病患束缚带勒得沈星辰手腕生疼,青紫痕迹顺着腕骨蔓延,和当年林月茹锁她在琴房时留下的旧伤叠在一起。两个白衣护工把她押进救护车,车窗升起前,她看见林月茹撑着黑伞站在记者群里,伞沿压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微笑的嘴角——那笑容像涂了层蜡,没有半点温度。“孩子需要治疗。”林月茹对镜头说,声音软得像棉花,却让沈星辰的通感症骤发。
她突然哼出652hz的共振频率,对面摩托车的警报器应声长鸣。周野从体训场狂奔而来,呼吸频率飙至110bpm,运动鞋踩过积水溅起水花。他徒手拉住缓缓关闭的车门,染血的拳击绷带卡在门缝里,被救护车拖得越来越长,像条垂死挣扎的蛇——每磨过柏油路,就留下一道暗红的血痕。副驾上的林月茹回头,白手套按着车窗哼起《锈色月光》的变奏,正是周野父亲临终前,收音机里循环的旋律。
承:
郊外盘山公路上,沈星辰用牙齿撕开束缚带。通感症让车厢内壁浮现出儿童画——歪歪扭扭的星星挤在一起,每颗星星都长着母亲的脸,那是她六岁被送进精神病院时,用指甲在墙上刻的,后来被白漆盖住,却在通感里显了形。她摸索到车载医疗箱,用镇静剂针管撬开通风口,剥落的铁锈在掌心聚拢,顺着指尖拼出摩斯密码:S-o-S,每个字母都沾着她的汗,像在绝望里求救。
追逐的摩托车声渐近,周野的鲜血顺着门缝滴在她手背,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去年天文台的夜晚——他也是这样,把受伤的手递给她,说“星辰的光能止血”。突然的急刹车让医疗箱砸向前窗,林月茹的惨叫与破碎的挡风玻璃共振成刺耳音爆。沈星辰趁机滚下车厢,看见周野的摩托车撞在岩壁上燃烧,他拖着断腿爬过来的身影,像慢镜头里的困兽,眼里却亮着光。
转:
林月茹举着镇静剂逼近,伞尖戳进沈星辰肩胛的旧伤。“妈妈教你最后一课...”针头刺下的瞬间,沈星辰扯断颈间的半导体收音机天线,猛地扎进母亲手腕的静脉。林月茹抽搐着倒下时,远处传来铜质口哨声——调子短促而有力,是赵教练教周野打拳的节奏,每次他快撑不住时,教练都会吹这个调子。警车冲破雨幕的瞬间,赵教练的吼声穿透嘈杂:“别怕,我带证据来了!”
周野用燃烧的摩托车零件砸开车门,染血的绷带缠住沈星辰的手。他的呼吸频率降至40bpm,却坚持哼完《小星星》的变奏——那是去年在天文台,北斗七星闪烁的节奏,他说“每颗星星都对应着不会消失的人”。沈星辰靠在他怀里,通感症让她听见两人重合的心跳,像在谱一首新的旋律。
合:
暴雨冲刷着山路上的血污,沈星辰爬上车顶,用口红在警灯旁画下五线谱。每个音符都用圈标出来,对应着林月茹保险柜里受害者照片上的生日。周野坐在车顶,用渐弱的心跳为她打拍子,雨水混着血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却笑得很亮。当救护直升机的探照灯扫过来时,他们交换的吻里,有铁锈与星光的气味,像废墟里开出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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