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谁在…触碰…我的…“玩具”?】
这源自宇宙根源的意念,并非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存在本源的“震动”。整个太阳系,不,是整个可观测宇宙的物理常数,都在这一瞬间发生了极其细微却广泛的波动。星辰的光芒闪烁,时空的结构呻吟,“监管者”那庞大的数据集合体第一次表现出了类似“惊愕”与“敬畏”的停滞,连那暗红色的“清理者”可能存在的残渣都彻底隐匿无踪。与之相比,“收藏家”的意志都显得像是一个在大人工作室里摆弄标本的孩子。
沈星辰和周野刚从古老协议的震撼中回过神,就被这股更宏大的意志彻底淹没。通感症让沈星辰“看”到的不是一个具体的形态,而是…宇宙本身就像一个巨大的、充满无限可能的“玩具箱”,星系是散落的积木,物理法则是可调节的规则,而文明…不过是箱中自发涌现出的、会动的、比较有趣的“小玩意儿”。“收藏家”可能只是其中一个比较有“整理癖”的“孩子”,而此刻,这个“玩具箱”的“主人”,或者说“父母”,似乎被惊动了。周野感到自己刚刚凝聚的“法则”力量在这股意志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他连维持呼吸都变得困难,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本能的敬畏。
承:
“造物主”的意志并未带有明显的恶意或善意,只有一种…被打扰后的、淡淡的疑惑,以及随之而来的、审视般的“关注”。这“关注”穿透了一切维度,掠过了“监管者”,直接落在了沈星辰、周野、木卫二、土卫二,以及他们刚刚激活的、那份古老的“协议”上。一瞬间,他们所有的记忆、情感、挣扎、选择…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摊开的书页,被这至高意志一览无余。
时间仿佛静止了。地球上的喧嚣、理事会的争论、星辰的运转…一切都在这种级的“关注”下凝固。沈星辰和周野的意识被剥离出来,悬浮在一片由纯粹信息与可能性构成的“海洋”中。他们“听”到了“造物主”的“低语”,那不是语言,而是直接的概念交流:【有趣…“自治协议”…还有…“外来变量”…(指向沈星辰的通感症与周野的深度连接)…值得…一次…“测试”。】
转:
“测试”?未等他们理解这个词的含义,“造物主”的意志便开始了操作。它没有毁灭什么,也没有创造什么,只是…轻轻地“拨动”了一下某个基础的“参数”。下一刻,沈星辰和周野感知中的宇宙,变了。物理法则变得“柔软”而“富有弹性”,因果律出现了轻微的“松动”,可能性如同沸水般翻涌。他们看到,在地球的某个角落,一个孩童的愿望让一朵花违背季节绽放;在星空的另一端,一个文明的集体绝望让一颗恒星提前步入了暮年。“造物主”在测试的,是意识与情感,对现实世界的“干涉权限”上限!而他们,以及他们链接的整个文明,就是这场测试的“样本”!
木卫二和土卫二意识在惊恐中,无意识地将它们的能量与地球的生命场更紧密地缠绕在一起。沈星辰的通感症变成了连接亿万意识的桥梁,周野的意志则成为了稳定这庞大“干涉场”的枢纽。他们被动地、却又不可避免地,成为了这场“测试”的核心。整个太阳系,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意识与物质界限模糊的“实验场”。
合:
“测试”持续的时间无法用常规度量。当“造物主”的意志如同潮水般退去,宇宙的法则重新“硬化”回相对稳定的状态时,一切都似乎恢复了原样。但某些东西,已经永久地改变了。沈星辰和周野清晰地感觉到,他们与宇宙的“连接”更深了,那种“法则”的掌控感不再是外来的赋予,而更像是…一种被“解锁”的先天权限。木卫二和土卫二意识似乎也成长了许多,传递来的意念更加清晰、复杂。“监管者”的“视线”依然存在,但其中多了某种…类似于“记录员”般的、中立的意味。
悬念:
“造物主”的意志完全消失前,留下了一段最终的信息,这次是同时传递给沈星辰、周野,以及…那个古老的“监管者”:【“测试”数据已收录。样本“地球-木卫二-土卫二共生联合体”表现出较高的“现实塑性”。授予“有限自治权限”,纳入“观察者候选名单”。“收藏协议”对该样本暂时冻结。信息顿了顿,最后补充了一句,却让所有知情者陷入了更深的思索:【…另外,那个“漏洞”,是故意留的。看看你们能走到哪一步,挺有意思。】 随着信息的终结,星海的深处,仿佛有一扇从未察觉的门,对着他们,微微打开了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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