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冷不丁地回了句:
【检测到宿主心率异常,是否启动‘放弃治疗’选项?】
我:“闭——嘴——!”
莲儿的手忽然覆上我肩头。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压抑的冷意:“这时候你还不打算跟我们说实话么?”
我被他那目光盯得头皮一紧,心想这要再装糊涂,怕是都不用系统动手,马上就得被重置数据。于是只得苦笑着摊手:“好吧好吧,我说还不行么。”
我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八王爷如何通过粉荷姐找上我与大哥,又如何逼我们喝下那碗“月月红”,再以解药为要挟,让我和大哥跟着他和华商一道去找什么血莲教的密物。
“至于那密物是什么……”我小心翼翼地看向两人,“你们知道么?”
莲儿的神色没什么波澜,只淡淡道:“他说是我最宝贝的?”
我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最宝贝的?你最宝贝的不就是你自己么?那岂不是还得把你献出去?”
空气里安静了片刻。华商轻摇折扇,叹了口气:“小恭恭,你是不是被骗了?我在这教中混了这么多年,连‘密物’两个字都没听说过。除非教主连我都瞒着。”
莲儿摇头,语气平静得可怕:“从未听说。”
我一拍手,精神一振:“那这还不简单?我们赶紧跟八王爷、还有圣上说清楚啊!告诉他们这是误会——误会!没有什么密物!大家都解散回家睡觉不好么?我可不想卷进什么宫斗宅斗的乱七八糟剧情里。”
“啧,”华商懒洋洋地摇着扇子,“要是这么好脱身,我早就退隐山林了。”
“什么意思?”我眨眨眼。
“笨。”他伸手“啪”地敲了我一下头,“你想想——八王爷说有这个密物,朝堂上的那位也要这个密物。你觉得我们能说没有么?上头说有,那就算没有也得变出一个来。你懂不懂,这叫政治智慧。”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那……是不是得我们挑一个密物出来?”
“不。”莲儿忽然笑了,笑得让我心里直发毛,“你听说过‘二桃杀三士’这个典故么?”
“那当然。”我翻了个白眼,“小时候我三哥讲过的嘛。齐国的晏子用两个桃子赐给三个功臣,让他们自己论功行赏,结果三人争功,最后都羞愧自尽。说白了,就是用两个桃子杀了三个人。可问题是——咱们哪来的桃子啊?”
莲儿没有答,反而看向华商:“你说,八王爷会不会对天子今日见过我们这件事儿——很感兴趣?”
华商神情一顿,随即笑了:“明白。”
话音刚落,那人便一个鹞子翻身,衣袂掠过晨光,整个人在空中几个轻点,踏着风就不见了踪影。
我瞪大眼:“他这是要去哪儿?”
莲儿负手而立,神色淡淡:“去‘种桃’。”
我完全听不懂他俩打的什么哑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能整事儿。
我叹了口气,抱着无所谓的心态往后一靠:“算了,反正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该咋蹦就咋蹦吧。”
这位血莲教左护法的脚程我早就见识过,行踪飘忽得像个幽灵,我也懒得问他到底要忙什么。
我扭头看莲儿:“咱们不等他了?”
莲儿目不斜视,语气不冷不热:“不用。他办完事自然会追上。”
我“哦”了一声,抱着那银盒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的风景一点点往后退,忍不住小声嘀咕:“希望他别真跑了啊,少了一人可去不了北岭。”
莲儿似乎听到了,嘴角微微一动,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忍。
他淡淡开口:“我们还是得抓紧时间赶路。再往北走,过了这片平原就是北岭了。那边草药种类繁多,除了我们要找的幽藤三花,说不定也能找到能解你和你大哥中‘月月红’的‘日日青’。”
我眼前一亮:“真的?”
“信不信由你。”
他语气淡淡,可我还是听出来一丝安慰的意味。心里竟有点暖。看来莲儿这人表面冷冰冰的,其实心里还是挺记挂我的嘛。
咳。也罢。只要我能陪他把主线跑完,那系统任务一结,我就能功德圆满,各走各路,各回各家。
……只是——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各回各家”这四个字,我心口却像被谁捏了一下。
酸得紧。
系统,这是什么不良反应?
【情感模块波动,检测到宿主疑似产生依恋情绪。】
“滚。”
我扯了下披风,往后一靠,不理它了。
这一路我们走得慢悠悠的。
倒不是赶不动,而是莲儿说“要留下沿途标记”,我怀疑他就是在找借口。
大部分时间,我都直接躺在马车上,偶尔翻个身看看外头的天,吃点干粮,打个盹。
人生第一次觉得这“赶路”二字,居然也能过得这么舒服。
更奇的是,莲儿居然也没支使我去驾车。
他自己坐在前头,任由缰绳在手里一晃一晃,整个人像一幅画,稳得很。
我心想,要是没有什么八王爷、圣上、血莲教的破事儿,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
可惜——系统不让我做梦太久。
【剧情检测:主线即将进入下阶段。】
“闭嘴。”我警惕地坐起来,“别乌鸦嘴。”
系统没回,但我知道,虽然系统一到紧急情况就没啥有用的消息,但这话绝对不是白说的。
——果然。
几日后,我们到了下一个城。
这城背靠北岭,临水依山,气候寒凉。因为地势偏北,人们都叫它北川城。
据说北川是到北岭前的最后一站,往后就没路了,只有无边山野与密林深谷,纯靠腿走。
我和莲儿一路风尘,进了城,找了家客栈歇脚。
这地方比想象中还热闹,街上全是药商、猎户、行脚僧,人人提着包裹,个个神色匆匆。
莲儿要了间上房,我则一头栽进床里,刚准备美美睡上一觉。
结果,没多久——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我翻个身:“谁啊?这天还没黑呢,催命啊?”
莲儿眉头一皱,还没起身,外头就传来一阵轻飘飘的娇笑声——
“郝教主,南宫小公子,我奉命前来——请二位与主人一叙。”
我脑子“嗡”的一下。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语气里那股 “我背后有人”的气场,那声音一听就不是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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