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一夜,头昏脑涨的崔姮,被他一扯差点就摔倒在地,她不悦地挣开他的手:殿下重伤初醒,养伤要紧。
南宫铭眉头紧皱,还想再仔细问,可观她眼底深深的疲倦,又心疼了,“姮儿昨夜辛苦了,你先去睡吧。”
“多谢殿下体谅,妾身告退。”
崔姮自然不会与他客气,立即撑着摇晃的身子,在菡萏的搀扶下走了。
看着女子虚弱的背影,南宫铭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
他又让她受委屈了。
明明说好,这辈子定要爱护好她的。
小喜子!咳咳咳咳咳......南宫铭忽地扬声唤道,却不想扯到伤处,引来一阵咳嗽。
守在殿外的内侍闻言立刻小跑进来,欢喜道:殿下您醒了,太好了!”
小喜子跑到南宫铭床前,“殿下有何吩咐?
南宫铭忍着伤痛,剑眉紧蹙,命令道:去把陈太医叫来,给太子妃诊脉。
“是是是,奴这就让人去。”
小喜子转身出去,让外面的内侍替他跑一趟,自己又麻溜跑回来,立在南宫铭床边伺候。
南宫铭捂着伤口,缓缓呼吸,待缓过那阵咳嗽的欲望,他问小喜子:太子妃脸上的掌印怎么回事?昨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告诉孤。
小喜子扑通一声跪下:回殿下,昨儿您重伤昏迷,皇后娘娘大怒,说......说是太子妃没照顾好您,让贼人有机可乘,在您衣服上下了引兽香,才害得殿下遇险,皇后娘娘当众掌掴了太子妃,还命她回京后跪佛堂抄书......
南宫铭的脸色越来越沉。
果然如此。
前世母后就爱使这些手段。
南宫铭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很想冲到皇后面前质问,他遇险又与崔姮何干?又不是崔姮伤的他!
不可理喻!
殿下,您别动怒,伤口会裂开的......小喜子见他面色铁青,慌忙劝道。
南宫铭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事他记住了,仅此一次,下次再不能让母后有机会伤害姮儿!
等伤好,定与母后好好细说此事。
昨日那只老虎是怎么回事?南宫铭压低声音,秋猎场地提清过场,怎会突然出现猛虎?
他可不信这是巧合!
“还有,引兽香是怎么回事?”南宫铭剑眉紧蹙,大概已经猜到原因了。
果然,小喜子立即将昨日发生的事告知于他,印证了南宫铭的猜想。
“西域引兽香!”南宫铭咬牙,“看来南宫颉又不死心卷土重来了!”
拿到西域的东西,南宫颉肯定是与那边的人合作了,这个卖国贼!
“内应找到了吗?”南宫铭问。
小喜子如实道:“人是找到了,可他们都自尽了。”
闻此,南宫铭靠在床头,思绪万千。
明明这一世他都提前下手了,南宫颉怎还如此顽强?
怎么杀都杀不死!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南宫铭望着那光影,想起前世自己死前最后见到崔姮的场景——她面容宁静,一身华服,眼里却没有丝毫波澜,似乎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致,即便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死。
而这一切,都源于他的无能,被人蒙骗,好她凄苦,又被南宫颉算计中毒而亡。
这一世,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南宫铭在心中暗暗发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锦被上的龙纹,低语呢喃,姮儿,这一次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南宫颉,既然你回来了,那就把命留下吧!
另一边,崔姮回到偏殿,支撑不住身子,直接倒头就睡。
她的头昏沉得厉害,脸颊一碰就疼。
芙蕖与菡萏想说话,可看见崔姮如此疲惫,她们识趣退下,守在殿外。
崔姮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见芙蕖在侧,小丫头一脸气鼓鼓的。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何事?”崔姮揉了揉太阳穴。
芙蕖见崔姮醒了,立即红着眼眶说,太子妃,明明殿下受伤与您无关,皇后偏要迁怒责罚于你,您照顾了太子殿下一整夜,今儿殿下醒了才让您先休息。
“可没一会儿,皇后娘娘得了消息赶来,见您不在,便开始斥责您偷闲不照顾夫君,说得可难听了。
“最后哪怕太子殿下解释了,皇后依旧对您不满,不停絮絮叨叨。”
崔姮制止她,隔墙有耳。
芙蕖连忙噤声,却还是忍不住撇撇嘴,道:菡萏在灶房,奴婢给您端点粥来。
崔姮点点头,待芙蕖离开后,她才允许自己流露出一丝脆弱。
她轻轻碰了碰脸上的淤痕,摸到是一手药,看来有人在她睡着时上药了。
皇后那一巴掌打得极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甩过来的。
当时她耳边嗡嗡作响,差点摔倒在地,却还要强撑着谢恩。
崔姮闭上眼,前世在脑海中回放,整个皇族,她都是厌恶的。
看来,得回家一趟了。
芙蕖端来一碗燕窝,崔姮吃完后起身去看南宫铭。
此时南宫铭半坐在床上,见她来了,苍白的脸上扬起笑:“姮儿,你醒了,用膳了吗?”
崔姮点头,到他床边坐下,“殿下身子如何?伤口可还疼?”
南宫铭含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了,对了,这会儿,父皇母后他们就要起启程回京了,你跟着回去吧。”
“不必,妾等殿下一起。”
若是她真敢丢下南宫铭走了,皇后又该发怒拿她出气,各种磋磨了。
南宫铭便知晓会如此,他道:“邺京炎热,姮儿留在此多待几日纳凉也好。”
母后不在,又难得出宫居住,想来姮儿会喜欢的。
崔姮也确实喜欢。
帝后与一干大臣都走了,留下一部分御林军,同时,附近官衙也派了人手来保护太子,行宫的防御更加牢固了,就怕有歹人趁机加害太子。
顶头没有人压着,崔姮行为举止自在了不少。
室内归于寂静,二人相顾无言,窗外清风拂面,吹乱香炉轻烟。
南宫铭目光落到崔姮脸上,见已经上了药,他愧疚道:“姮儿,是孤没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不过我也找母后理论了,回去后不必去佛堂抄书。”
崔姮闻言,轻掀起眼眸,诧异望向南宫铭,南宫铭抿唇,眉宇间的愧疚更浓,“抱歉,此事是母后不对,孤代她向你道歉。”
崔姮嘴唇嗫嚅,欲言又止,心中却是嗤笑。
他的母亲他不了解?
前世刘皇后对她做了什么他不知道?
明知道自己母亲不是善茬,却把她强娶来,不就是给老母找出气筒吗?
哼!谁要你假好心!
见崔姮一言不发,南宫铭也想到了前世之事,他更为愧疚了,“今后母后若找你,你带上小喜子,一定第一时间派人来通传于我。”
有他在,母后总归会收敛些,不管母后如何生气,他都强硬拦下,母后若要罚那就连他一起。
崔姮却是仍旧不领情。
现在知道愧疚了,早干嘛去了?
若真想对她好,这辈子就不该来纠缠她!
即便心里各种怨怼,面是崔姮把面子功夫做足,不冷不热道:“多谢殿下好意。”
南宫铭闻言,便知晓崔姮依旧是埋怨他都的,也确实该埋怨他。
崔姮坐了会儿,该到时辰给南宫铭换药了,这次没什么人在,崔姮才懒得装什么贤妻,干脆指挥菡萏来。
南宫铭见崔姮让旁的女子来,他心里微微失望,拒绝了,吩咐小喜子来换药,他可不想要崔姮以外的女子近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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