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忍皇帝太劳累,与他一道批阅奏折。
南宫铭看着崔姮笔下流出的清晰条陈,听着她分析利弊时沉稳从容的语调,心中的惊喜非常。
他姮儿不仅有体贴入微的柔情,更有不输男子的见识与决断。她处理政务时思路缜密,手段圆融,许多他一时未能察觉的关窍,她都能一一指出,并提出行之有效的解决之法,真正做到了滴水不漏。
这份日渐显露的才干,让南宫铭心中一个酝酿已久的念头愈发清晰坚定——北方大金进犯边境,战事胶着,若他日御驾亲征,这京城、这朝堂,必须有一个他完全信任且有能力的人坐镇。
而崔姮,无疑是最佳人选。
于是,他开始有意识地放手,从最初的共同商议,到后来将一部分不甚紧要的政务直接交由崔姮先行批阅处理,他再行复核。
他想将她培养起来,真真正正地独当一面。
然而,宫墙之内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皇后插手国事的消息,终究是传到了慈宁宫刘太后的耳中。
这日,南宫铭正与崔姮商讨着防涝的细则,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威严的脚步声,伴随着宫人惶恐的请安声。
刘太后一身绛紫色宫装,面罩寒霜,不等内侍通传,便已径直闯入殿内,凤眸含煞,先狠狠剜了一眼侍立在御案旁的崔姮。
“皇帝!你好糊涂啊!”刘太后声音尖利,带着不容置疑的愤怒,手指几乎要戳到南宫铭面前,“予竟不知,你已昏庸到让妇人干政的地步!这御笔朱批,是天子权柄,岂容后宫染指?你这是牝鸡司晨,乱政之始!”
她不等南宫铭辩解,便一连串地斥责下来:“前朝之鉴犹在眼前!商纣王宠信妲己,烽火戏诸侯是为博褒姒一笑,多少江山断送在妇人之手?你如今是要步他们的后尘吗?我南宫氏的基业,迟早要毁在这个女人身上!”
她凌厉的目光再次射向崔姮,带着深深的厌恶。
崔姮脸色一白,垂下头,紧抿着唇,却并未出声辩解。
南宫铭心头火起,“霍”地站起身,将崔姮隐隐护在身后,直面太后的怒火:“母后!请您慎言!姮儿与儿乃是结发夫妻,夫妻一体,何来干政之说?她见儿子日夜操劳,殚精竭虑,心疼之下才从旁协助,代为执笔处理些琐碎政务,只为替朕分忧,何错之有?哪有母后说的那般严重!”
“分忧?”刘太后冷笑连连,语带讥讽,“说得好听!谁知道她包藏什么祸心?皇帝,你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如此颠倒纲常,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坏了你一世英名吗?”
“名声?”南宫铭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他为国事呕心沥血,母亲不曾真心宽慰,如今却为这等事前来指责他心爱之人,“朕行得正坐得直,何惧人言?姮儿自入宫以来,恪尽妇道,辅佐儿子,从未有半分逾越。
“倒是母后,您不喜姮儿,朕知道,可有必要因此就给她安上这‘祸国殃民’的罪名吗?这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你……你竟为了她顶撞生母?还说予小题大做?”刘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南宫铭,痛心疾首,“好好好,真是我的好皇儿!你如今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你就护着这个狐狸精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说完,刘太后猛一甩袖,带着一身的怒气与失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书房,留下满室压抑的寂静。
南宫铭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母子之间那道因崔姮而存在的裂痕,在此刻仿佛又加深了几分。
他回身,握住崔姮微凉的手,感受到她轻轻的回握,心中的烦闷与无奈才稍稍驱散。
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坦,但他既已认定,便绝不会回头。
“陛下……”
太后一走,崔姮才敢弱弱出声。
南宫铭回头,见妻子委屈苦涩的面容,心头宛如刀割,赶紧几步上前,将女子抱入怀中,“姮儿别怕,朕会保护你。”
“嗯。”
崔姮将头埋入男人怀中,依恋的蹭蹭他。
南宫铭更为怜爱,“今日母后的话你不必放心上,她也是关心则乱。”
“妾知道……”
崔姮眼底一脸晦暗。
她又没把刘太后放心上,就当她放屁了。
只是她怕此事传到前朝,那些老顽固肯定又要找事了。
不,也不对,不破不立,只道就知道了吧,若是此次胜利,今后她便名正言顺插手朝政了。
看来该联系父亲与兄长了,还有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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