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止水于山谷中经历九死一生的仙术初体验之时,远在火之国与汤之国边境的深山密林中,宇智波鼬的处境同样艰难。
他藏身在一个潮湿阴暗的洞穴深处,依靠着冰冷的石壁,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全身的伤口,尤其是那双眼睛,传来的灼痛和虚无感几乎要将他吞噬。万花筒写轮眼的反噬比想象中更加猛烈和迅速,视野已经严重受损,看东西只剩下模糊的光影和扭曲的色彩。
孤独、伤痛、被家族和村子抛弃的绝望…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他唯一的寄托,就是远在木叶、对此一无所知的弟弟佐助。保护佐助,让他远离这一切黑暗和纷争,成为了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但他还能支撑多久?以他现在的状态,别说保护佐助,连自保都成问题。团藏的追杀从未停止,那个神秘的面具男(阿飞)更是像幽灵一样无处不在。
食物和药品早已耗尽,伤口有发炎的迹象,高烧开始侵蚀他本就虚弱的身体。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在清醒的片刻,他挣扎着试图用最基础的医疗忍术处理伤口,但收效甚微。
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吗?死在这个无人知晓的角落?佐助…止水…
就在他意识再次陷入昏沉之际,洞穴外突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不是动物,是人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
鼬瞬间警醒,强撑着抓起身边的苦无,写轮眼艰难地开启(尽管视野模糊),警惕地望向洞口方向。是追兵吗?终于还是找到了…
然而,走进来的并非“根”部队,也不是那个面具男。而是三个穿着绣有红云图案的黑色风衣、头戴斗笠的身影。他们身上的查克拉感觉强大而诡异,带着浓重的血腥和死亡气息。
“哦呀哦呀,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呢。”一个轻佻沙哑的声音响起,其中一人掀开斗笠,露出一张鲨鱼脸,咧嘴笑着,露出尖锐的牙齿,“这就是宇智波鼬?看起来比传闻中要凄惨得多啊,鬼鲛。”
“哼,毕竟是被木叶和家族同时追杀的小鬼。”旁边一个背着巨大绷带武器(大刀鲛肌)的高大男人冷哼一声,目光扫过鼬,带着审视的味道,“喂,鼬,还活着吗?”
干柿鬼鲛!枇杷十藏!(根据时间线调整,此处可能是蝎或其他成员,但为戏剧性保留鬼鲛)鼬的心沉了下去。晓组织的成员!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第三个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但带给鼬的压力却是最大的。
“你们…想做什么?”鼬的声音沙哑而虚弱,但依旧保持着冷静。
“别那么紧张嘛。”枇杷十藏嬉笑着,“我们不是来杀你的。相反,我们是来给你一个机会的。”
“机会?”
“加入我们,‘晓’组织。”干柿鬼鲛接口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我们需要你的力量,宇智波鼬。你的这双眼睛…很有意思。”
加入晓?鼬的心中掀起波澜。这个由S级叛忍组成的危险组织,目的不明,但显然所图甚大。他们看中了我的万花筒写轮眼?
“我为什么要加入你们?”鼬冷冷地问。
“为什么?”枇杷十藏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木叶容不下你,宇智波抛弃了你,全世界都在追杀你!像丧家之犬一样死在这里,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加入我们,你可以获得力量,活下去,甚至…报复那些背叛你的人。”他的话语充满了蛊惑。
鼬沉默了。报复?他从未想过。但活下去…保护佐助…他确实需要力量。晓组织虽然危险,但或许能提供他急需的庇护和资源,尤其是…关于控制万花筒副作用的方法?他们似乎对写轮眼很了解。
“你们…能给我什么?”鼬艰难地问道。
“活下去的力量,以及…实现你愿望的可能。”那个一直沉默的第三个人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奇特的感染力。他微微抬起头,斗笠下露出一双有着一圈圈波纹的、冰冷无情的眼睛——轮回眼!
鼬的心脏猛地一缩!传说中的仙人之眼?!
“你是…”
“我是佩恩,晓组织的首领。”佩恩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宇智波鼬,你的命运已然背离常轨。在晓,你能找到新的存在意义。为我们收集尾兽,实现真正的和平。作为回报,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力量、情报、甚至…治愈你眼睛的方法。”
治愈眼睛的方法?这句话击中了鼬内心最深的渴望。万花筒的失明趋势是他最大的恐惧。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干柿鬼鲛扛起鲛肌,杀气微微释放,“那么,我们也不介意在这里回收一双珍贵的写轮眼。”
软硬兼施,恩威并济。晓组织显然有备而来,将鼬的处境和心理拿捏得恰到好处。
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艰难抉择。加入晓,无异于与虎谋皮,踏上一条无法回头的黑暗之路。但拒绝,立刻就是死路一条,所有的坚持和牺牲都将失去意义。佐助也会失去最后的、无形的保护。
保护佐助…这是最重要的。
为了这个目的,哪怕化身修罗,坠入无边地狱,也在所不惜!
漫长的沉默之后,鼬缓缓抬起头,模糊的视野努力聚焦于佩恩那双轮回眼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沙哑地开口:
“…我加入。”
枇杷十藏露出满意的笑容,干柿鬼鲛也收回了杀气。佩恩点了点头:“明智的选择。从今天起,你就是晓之朱雀。你的搭档是南斗干柿鬼鲛。”
鬼鲛咧嘴一笑:“请多指教了,鼬先生。希望你能活得久一点。”
佩恩扔给鼬一个小卷轴:“里面是初步的契约和集合地点的信息。处理好你的伤势,三天后,到指定地点汇合。”说完,他转身带着另外两人离开了洞穴,仿佛从未出现过。
洞穴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鼬沉重的呼吸声。他握着那个冰冷的卷轴,感觉如同握住了一条毒蛇。
他做出了选择,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为了佐助,他放弃了所有光明,主动步入了最深沉的黑暗。泪水混合着眼角的血迹滑落,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彻底的绝望和决绝。
就在他心神激荡之际,怀中的某个通讯符突然微微发热——是之前那个神秘的老住持,终于设法将止水的加密卷轴,通过地下渠道送到了附近,并触发了提醒!
鼬颤抖着拿出通讯符,读取着上面加密的简短信息和一个坐标点。
是止水!他还活着!他找到了控制万花筒副作用的方法?!
希望的光芒如同流星般划过鼬黑暗的心田,但瞬间又熄灭了。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加入了晓组织。止水的卷轴来得太晚了…而且,晓组织真的能提供治愈方法吗?佩恩的承诺是真是假?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让止水卷入晓这个深渊!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但止水还有希望!
鼬挣扎着起身,按照坐标点的指示,在山洞外某处隐蔽的树洞里,找到了那个加密小卷轴。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写轮眼艰难地辨识着上面的字迹。当看到关于“阴阳合一”、“仙术查克拉可能平衡瞳力”的内容时,他的心中再次燃起一丝微弱的火苗。原来还有这样的道路…
但很快,这火苗就被冰冷的现实浇灭。仙术修行谈何容易?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自己已经答应了佩恩。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终,他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他没有带走卷轴,而是用微弱的火遁将其彻底烧毁,不留任何痕迹。不能让晓组织的人发现止水的研究和存在。
然后,他用苦无在一旁的岩石上,刻下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只有他和止水才能完全理解的暗号信息。信息的大意是:
【安,勿念。己择路,勿寻。眼伤有法抑,暂无碍。敌极危,慎之慎之。保重。——鼬】
他告诉止水自己安全,选择了自己的道路(并未说明是晓),眼睛伤势有办法抑制(半真半假),强调敌人极度危险,让止水不要寻找自己,务必保重。
这是他最后能为自己挚友做的事情——划清界限,保护他,不让他被自己拖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刻完信息,鼬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他望着洞穴外灰暗的天空,模糊的视野中,仿佛看到了弟弟佐助天真无邪的笑容,也看到了止水那总是充满希望和坚定的眼神。
对不起,止水…
佐助,一定要平安长大…
带着无尽的悔恨、决绝和一丝微弱的、对未来的畸形期望,宇智波鼬,曾经的木叶天才,如今的S级叛忍,踏上了前往晓组织集合点的道路。他的未来,已被浓重的血色和黑暗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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