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钉在黯淡的光线下散发着冷硬的气息,突然刮起了风,仿佛想带走这个被悲伤侵染的人。
等他们离去后,胡院史才站起来,看着杨柳青:“天命难违,人世多艰...活着才能有改变。”
杨柳青此刻却是站立不起来,好不容易能走两步,却左脚拌右脚跌落在地,崴到了脚。胡院史赶紧过来扶着他,他想就这样躺在这里缓缓,却不能这般不知礼数。一瘸一拐的靠着胡院史慢慢走出殿门,几个侍卫就朝他围了过去。
胡院史向他们求情:“各位兄弟,能不能让他先回太医局收收东西,抹抹药,这脚才受了伤。”
“皇命难违。”为首的侍卫说着一把将他扯去,架着去天牢。
“哎哎哎,至少把药箱带上,没有药他会死的,陛下也没说让他死不是。”胡院使说着小跑过来,把药箱挂在杨柳青脖子上。侍卫们也没管,一直没停歇的走,只管把他带到天牢。
杨柳青像一条死狗一样任凭摆弄,他此刻内心复杂,庆幸当时多留了个心眼,至少没有掉脑袋,没有欺君而诛连九族。
但是想到要去天牢里的度过未来,不知何时才能出去,可能再也出不去,人也一下子萎靡不振,他还没有坐过牢呢。
一路上,杨柳青都呆滞的乱想,后面又抬着头到处观看,像是没有看过一样,他想牢牢的将一切都给记住,贪婪的四处观望 以后可能再也看不见这广阔的天空了。
“关在这里。”
光线暗了许多,天牢之中弥漫着一股腐朽与绝望的味道。
“这牢里又来一个人啦。哟,几位兄弟,这又是什么官儿啊,犯了什么事儿啊?看着那么年轻,跟个小馆儿似的,不会是跟宫女私通吧。”一个满口黄牙,身量黑瘦的一个狱卒说道。
“吕老六,你咋这龌龊呢,真要是私通,不得砍头啦。”旁边几个人哄笑又回道。
“休得胡言乱语,一个狱卒被关进天牢,我倒是挺想看到的。”那侍卫统领喝道。
把杨柳青丢进隔间以后,几位侍卫大哥便快速离去。
侍卫们惯是瞧不上这天牢中的狱卒的,狱卒们也不喜欢这些侍卫高高在上的嘴脸。
“呸,拽什么拽,给我卢大爷拿什么腔调,你才小心不要落到我手里。”
这卢老六说着泄愤似的用棍子打着拦着杨柳青木桩牢门:“小白脸,我们天牢里可是有天牢的规矩,每个人进来,不管什么大官都要上供。500两,好吃好喝供着,没有就饿死、打死,听懂了没。”说着又狠狠打了几下。
天牢有它自己的规矩,不管什么人进来了都得上供500两银,交了钱好吃好喝供着,没钱自然就是死路一条。
“奶奶个腿的,我的例银都快没了,这些个贪官,抠得要死,都不多孝敬孝敬我们,都不够我赌几次的,去欢宜楼都去不得。”
一个满脸痤疮的男人回道:“ 多饿他们几顿,咱再扣点......”
杨柳青听着背后的嬉闹声越来越远后,直直背倒进满是霉菌的草垫上,小小的牢房内,光线昏暗,没有窗户,只有牢门那里的烛光可以探入牢内一点点。
吾生于斯世,本怀壮志,欲有所为。然运途多舛,时乖命蹇,今处荆棘之地,险象环生,有奸佞之徒,心怀叵测,阴施轨迹,欲陷吾于绝境。吾行皆慎,前路茫茫,忧患重重,不知何以脱身。
他默默的在心中想着这些话,想诉说着自己满腹委屈,努力努嘴,却只能紧闭双眼任由泪水滑落。他自知是被人陷害,回想过往种种,自问从未做过亏心事,却遭此横祸。
原文中的主角们剧情可都还未正式开始,这太子都还未登基,角色之间还未相斗呢,他一个穿越的倒是先领了盒饭。
悲伤过后,接着愤怒如烈火般在心中燃烧,对陷害者的怒火几欲将理智焚烧殆尽。
愤怒过后绝望如潮水般涌来。望着冰冷的牢房,仿佛看到自己的未来也被黑暗彻底吞噬。
不知何时就睡着了,醒来外面的巡逻尉已经不是刚来那会儿的了,狱卒们也歪歪扭扭的随便躺在桌子上。闻着这股腥味与霉味,感觉都要呼吸道感染了。
“嘶~我的脚。”杨柳青不小心又动到了崴伤了的脚。
还记得胡院史一直追着把药箱递给他,让他擦点药,叫他好受一点,在那种情况下,胡院使竟如此相帮,真是让他感激不已。说着,打开药箱,摸看骨头与肌腱,抽出针灸放血化瘀,再把药粉撒上,用纱布包了起来。
这里的环境潮湿且肮脏,千万不能让伤口恶化。
包好伤口后他开始趴在缝隙处观察周围,那桌上的狱卒们有一个就是那个卢老六,那衣服散开,干瘪的肚皮耷拉着,嘴巴咧开露出黑黄的牙齿。他赶紧移开视线,感觉像伤到了眼睛。
这时,一个看着年纪尚轻,身材挺拔,面容周正的男人身后跟着几个人从走廊的尽头走来,那个男人与巡逻尉打着招呼,声音传到了还在趴在的狱卒耳里,几个机灵的已经站起身,摇了摇周围的人就快速散开假装查看牢房。
而不机灵的哼唧了几声或者抓了抓痒又继续睡,那男子站定在他们面前,身后的小弟走上去把他们推醒。
那男子开口道:“各位是觉得这里很温暖,很适合睡觉吗?不如打开牢门进去躺着睡,不会更好?”
只见卢老六他们听到声音,慢慢悠悠的站起:“哎呀,范狱吏,这不是刚咪着嘛,你就来了。我们辛辛苦苦上了一天了,今晚值班也是很认真的,我们守了这大牢这么多年,门儿清。也不必关心我们睡觉,这里就跟家一样,在家里不就是很温暖嘛,范狱吏不觉得温暖嘛?”
其他几个人也是纷纷附和,牢房里瞬间热闹起来,牢房里的人也多数被吵醒,有的也趴着看热闹,有的却在抱怨吵闹声。
“范狱吏,你查人就查人,这下好了,把大家都吵醒了。你可是读书人,跟我们大老粗可不一样,我们大老粗都不会这么晚把人都给吵醒。”卢老六对面的一个胖子说道。
那范狱吏身后的小弟出来道:“我们范老大说一句,你们说十句,到底是谁在吵,没读过书还没被天牢教过规矩吗?歪理那么多,规矩也不懂,不知道见了狱吏大人要行礼吗?谁教你们学的规矩?”
“大人?我们的大人可是田狱吏,你可不要胡乱攀谈。那按资历,你是否得喊我一句卢大哥。”
“哈哈哈。”周围人听到卢老六的一番话都大笑起来。
“你们......”那年轻男子气得想上去继续理论。
范狱吏挥手阻拦,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卢老六,马四文......渎职,公然顶撞于我,扣10两。”
卢老六等人听到扣钱脸色一变,还没等他们开口,这范狱吏就道:“我会与田狱吏与刑房吏说,真是越干越没规矩。”
跟随范狱吏的另外一个人就说:“是啊,卢大哥,在这那么久了,规矩不会忘了吧。范大人为你们好,叫你们好好回忆,其他大人可不会像范大人那么好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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