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换好衣服,对着桌上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左看右看,镜中的青年眉目清朗,虽算不得顶出众,却也干净利落,他越看越满意。
心里暗自琢磨:若是发髻能梳利索些,手里摇把折扇,活脱脱一个江南才子唐伯虎。
推门出去时,赵兰正站在廊下等着。
她看向三郎,顿时眼前一亮——平日里总穿粗布衣衫的他,换上这身白色褂子,文雅中透出一股英气。
连那双不算太大的眼睛,此刻瞧着都带了点诱惑的神采,看得她心头“砰砰”直跳,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
她悄悄咽了口唾沫,声音软得像棉花:“你……要不要把头也梳一下?”
三郎抬手摸了摸自己随意挽起的发髻,笑道:“这玩意儿我总弄不好,这样就挺好。”
说着往前凑了凑,“你看,我有没有一种帅气的感觉?”
赵兰被他逗得“噗嗤”笑出声,眼角弯成了月牙:“何止是帅气,说是省城第一美男子也不为过。”
她顿了顿,手指无意识绞着帕子,小声试探,“要不……我帮你梳吧?”
三郎摇头:“不用,多弄几次终会学会的,总不能天天叫你帮我梳吧。”
赵兰心道,天天帮你梳我也愿意,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他笑着转移了话题:“我们路上说吧,我给你讲讲今天要见的几位朋友。”
两人并肩往外走,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赵兰便细细说起几位友人的来历:
“第一位叫江上歌,她父亲是做珠宝生意的,母亲是布政司参政的三女儿,凭着‘参政外孙女’这个名头,在省城也算有些分量。
她生了张圆圆的脸,性格开朗得很,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心眼。”
“第二位是林疏影,她爹是省城守卫军的威武将军。这姑娘生得人高马大,长相不算出众,但性子比男子还爽快,说话直来直去的。”
“最后一位是乔昔念,她是布政司参议的掌上明珠,平日里最爱诗书乐器,只是身子骨弱,总生病,性子也内向,不太爱说话。”
三郎听到“布政司参政”“参议”这些词,搞不懂是什么职位。
经过赵兰解释,明白了布政司就好比管着一省财务民生的副省长。参政、参议便像是下面各厅的厅长。
赵兰说道:“这三位都是我这几年苦心经营的结果,买卖上帮了我不少忙。
上次那个竞拍会,就是江上歌帮着推动的,我跟她最是亲近。不过……”她话锋一转,多了几分认真,“我最想处好的是乔昔念,毕竟她是参议的掌上明珠。
只是我对那些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实在投不了她的喜好。之前送她那对编织蜻蜓,倒让她对我亲近了不少。”
“她是真喜欢那对蜻蜓,总说想不明白,人的手怎么能做出那样精巧的东西,连翅膀上的纹路都栩栩如生。这次听说你要来,她才答应赴宴的。”
三郎听着,心里大概有了数。两人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马车便停在了醉仙楼前。
赵兰带着三郎上了顶层雅间。
这一层全给包下了,并进行了恰当的布置,增加了一些花草,摆放着一些乐器,墙上挂了几幅名家字画,很明显是有意针对乔昔念布置的。
三郎环顾一圈,眉头微皱:“这样太刻意了。你另外两位朋友瞧见,怕是会心里不舒坦。把这些字画乐器都撤了吧。”
赵兰愣了愣,嘴上嘀咕:“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应该不会在意的……”还是唤来伙计,把这些东西都搬了下去。
两人临窗坐下,窗外是熙熙攘攘的街景。三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三郎笑着问道,“你今天带我来的意思,想我把这位乔大小姐拿下?”
赵兰嗔道,“你这话说的真粗俗,什么叫拿下?处好关系,对我们以后的买卖有莫大的好处。”
“要处好关系,那我得准备些‘道具’。”三郎摸着下巴道。
赵兰疑惑地眨眨眼:“什么是‘道具’?”
“就是能提升气质、让人看着顺眼的东西。”三郎解释着,忽然站起身,做出一副“豁出去”的模样,“为了咱们的买卖,我拼了!附近有卖折扇的吗?”
“折扇?”赵兰更糊涂了,“那是什么?”
“就是能折叠的扇子,揣在怀里方便,拿在手里也体面。”三郎一看她的表情,便知道没这个玩意,心里暗忖:回头倒是可以做些来卖,说不定能成个新生意。
“没有就算了,回头我做给你看。”他摆摆手道。
正说着,楼下传来店小二清亮的吆喝:“林小姐到——”
“客人来了。”赵兰连忙起身,三郎也跟着站起来,两人一起往楼梯口走去。
刚走到楼梯转角,一道火红的身影已经“噔噔噔”冲了上来。
来人身材高挑,怕有一米七五,虽是女子,却生着一双浓眉大眼,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瞧着就充满活力。
她的目光先扫过赵兰,随即“唰”地落在三郎身上,眼睛一亮,爽朗地开口:“这位就是杜三郎,杜先生吧?”
三郎拱手行礼,笑容温和:“正是在下。林姑娘唤我三郎便好。”
林疏影愣了一下,挑眉道:“你认识我?”
“赵姑娘常提起你,说你性子爽快,英气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三郎这话半真半假,却恰好说到了林疏影心坎里。
她哈哈一笑,拍了拍三郎的肩膀:“你这张嘴可真甜,莫不是个花丛老手?”
三郎正要回话,楼下又传来店小二的声音:“乔姑娘,江姑娘到——”
三人连忙站定相迎。只见楼梯下,一个穿着黄衫粉裙的圆脸姑娘,牵着一个少女缓步上来。
那少女身形纤细,微微喘着气,脸色有些苍白,皮肤没有光泽。
三郎心里便有了个猜测:看这模样,怕是得了某种慢性病。
圆脸姑娘正是江上歌,她一抬头瞧见赵兰,立刻笑着打招呼:“我们没来晚吧?”
“刚到呢。”赵兰走上前,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又看向她身边的少女,“快进来坐。”
江上歌这才转头打量三郎,笑着问赵兰:“这位就是杜先生吧?”
三郎再次拱手:“在下杜三郎,见过江小姐,乔小姐。”
江上歌和乔昔念连忙还礼。
江上歌眼波流转,在三郎脸上停了片刻,打趣道:“久闻杜先生手艺巧夺天工,没想到人也生得这般俊俏!”
三郎一本正经地答道:“爹妈生的好,我也没办法。”
乔昔念忍不住掩嘴轻笑,江上歌更是笑得清脆:“杜先生可真风趣!”
入了席,四个姑娘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了,说的都是些女儿家的琐事,时不时还凑在一起低声说笑,银铃般的笑声此起彼伏。
三郎被冷落在一旁,索性自斟自饮,慢悠悠地喝着酒。
只是上辈子医生习惯改不了,他的眼睛时不时打量着乔昔念,很想诊断一下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乔昔念预感到,对面的杜三郎老往她这边瞧,她感到极不自然,只能侧脸躲避对方炙热的目光,心想,这人好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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