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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闿心中了然,眼前这群袭击者绝非刘容部属。
非刘容之人,究竟是谁?
张闿一时难以判断,但有一点毋庸置疑——
这些人,是来取他性命的!
刀光剑影间,张闿被围,接连斩杀七八名敌兵。
敌将察觉不妙,正欲环顾四周,忽被暗处飞来之物击中面门,整个人倒飞而出。
张闿趁势夺马,毫不犹豫调转马头逃离。
身后敌将紧追不舍,厉声喝道:“休想逃走!”
张闿策马疾驰整夜,确认无人追赶后,才勒马停步,大口喘息。
溪水潺潺,他下马洗脸饮水,冰冷的溪水令他精神一振。
突然,他在水中倒影里看到一人立于身后,高举长剑,正欲劈下!
张闿骇然转身,却见那人胸口已被利剑贯穿,鲜血滴落。
他心中惊疑——方才倒影中对方分明还未出手,怎会转瞬毙命?更诡异的是,这一剑快得令他毫无察觉!
高手!
出手之人,必是顶尖高手!
剑锋抽出, ** 倒地,露出一顶遮掩面容的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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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人敏捷的身形来看,明显是游侠的路数,步伐灵动如燕,使剑的招式也颇为刁钻。
张闿连忙抱拳行礼:多谢侠士出手相救。
戴着斗笠的身影冷然道:救你并非我意,不过是受人所托。跟我走。
这声音清亮中透着几分少年气。
听着似乎年岁不大,这让张闿更觉惊异。
一个天赋过人的游侠要取人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张闿小心跟在后面,试探着问:不知是哪位高人让您来救在下?
到了地方自会知晓。对方并不正面回答。
那...敢问侠士,要杀我的又是何人?
到了地方你自然明白。
呵!
张闿暗自恼火,这问了等于白问。
他仍不死心,继续试探:那 ** 我的人现在...
都解决了。对方语气冰冷。
张闿心头一颤,顿时噤若寒蝉。
这位正是当年随周瑜投奔王仲的游侠史阿。
救下张闿后,史阿立即协助情报人员将乔装改扮的他秘密送往泰山。
此刻豫州陈国的丞相府内——
老天不公啊!!!
父亲!!!
您死得太冤了~~~~
呜......
歇斯底里的哭嚎声不断从府中传出。
伴随着阵阵器物碎裂的声响,正是曹操在屋内发泄怒火。
许褚持刀守在门外,严禁任何人进入。
曹仁躬身立于阶前,洪声禀报:启禀丞相,丧葬所需已加紧置办,三日内必能齐备。
殿外谋士陈群躬身行礼,恭敬道:“丞相,讨贼檄文已派人送出,最多三日便可送达各路诸侯手中,城内各处也张贴了布告,百姓对琅琊王刘容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
殿内突然陷入沉寂。
片刻后。
曹操持剑推门而出,只见他发髻散乱,衣袍不整,手中倚天剑寒光凛冽,那张布满阴霾的面容上写满滔 ** 意,周身散发出的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子孝!”曹操厉声喝道。
曹仁立即上前抱拳:“末将在此!”
曹操咬牙切齿道:“传我军令!三日后全军缟素出征,荡平琅琊,为吾父 ** 雪恨!”
曹仁肃然应诺:“末将遵命!”
冀州邺城皇宫内。
头戴冕旒,身着龙袍的刘虞端坐于御座之上,皱眉道:“刘容究竟意欲何为?竟敢派人杀害曹公之父?”
许攸出列奏道:“启禀陛下,微臣听闻此事乃刘容麾下大将张闿所为。此人出身黄巾贼寇,骨子里带着匪性,劫财害命实属寻常。究其根由,还是刘容识人不明之过。”
郭图紧接着附和:“许大人所言极是。刘容虽性情温和,与世无争,奈何麾下有这等逆臣招致祸端。纵使陛下心怀仁慈,毕竟远水难救近火啊。”
刘虞长叹一声,抚额道:“罢了。如今大将军正与公孙瓒交战,朕实在无暇顾及刘容之事。况且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曹操此举也在情理之中。”
扬州秣陵皇宫中。
刘繇嗤笑一声:“曹操这厮刚夺下广陵,如今又借丧父之名图谋琅琊,这哪里是 ** ?分明是趁机扩张地盘!”
张昭上前进言:“陛下明鉴。曹操这檄文本就不是给咱们看的,而是要泰山王仲眼睁睁看着他夺走琅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乃阳谋。”
刘繇饶有兴致地挑眉:“哦?那依子布之见,王仲可会出兵干预?”
张昭神色冷淡,缓声道:挥师北上必遭世人唾弃,按兵不动又只能坐视琅琊沦陷,确实进退两难。
确是如此。刘繇微微颔首,曹贼这步棋当真精妙,孤倒要看看王仲如何破这局!
兖州境内。
泰山之巅。
军机大堂。
王仲高坐主位,两侧文珷谋士肃立。堂中站着浑身血污的亡命之徒张闿,正是手刃曹嵩的凶手。
王将军,此事千真万确。张闿抱拳嘶声道,末将不敢有半句虚言。
席间卢植拍案而起:好个曹贼!竟连生父都能当作棋子,这般狼心狗肺之徒,当年也配举孝廉入仕?
简直荒谬绝伦!
王仲正要开口,忽闻郭嘉轻咳打断。只见这位鬼谋之士向卢植欠身道:卢公,探马来报曹军已整装待发,朝闻天下这期刊物......
卢植斩钉截铁道:老夫今夜便亲自执笔,定要让天下人看清这弑君杀父的 ** 真面目!
待卢植匆匆离去,王仲屏退左右,凝视郭嘉:方才为何拦我?
郭嘉眼中精光闪动:主公若说破 ** ,不过夺得琅琊一郡;若缄口不言,则可借势问鼎中原!
王仲闻言轻笑。
原来如此!
当夜翰林院灯火通明,卢植领着陈琳、祢衡挥毫泼墨,讨逆檄文一挥而就。
清晨的阳光刚洒进窗棂,信使便将文书呈至王仲案前。
王仲展开细读,指尖骤然发颤,冷汗顺着脊背蜿蜒而下。
这哪是寻常文章?分明字字淬毒,句句染血,随便读半句都像钢针直刺心窝!
实在骇人听闻!
这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王仲甚至顾不得读完末章,慌忙取出官印重重盖下,急令驿卒快马送往各州郡县。
不出三日,举国哗然。
豫州曹操竟是弑君杀父的奸佞?
汉帝刘宠之死非意外,乃曹贼矫诏篡政的阴谋?
那曹孟德竟连生父都敢加害,实则意在谋夺琅玡?
世间怎会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人?
曹贼罪状竟有骆澄为证?
这骆澄原是汉相骆俊府中家奴?
弑父夺琅玡的罪行还有张闿作保?
张闿不是琅玡王麾下斩杀曹嵩的将领么?
苍天无眼!世道竟崩坏至此!
街头巷尾处处传扬着曹贼恶行。
从白发翁妪到垂髫稚子,听闻曹操名讳皆咬牙切齿。
冀州邺城皇宫内。
刘虞端坐龙椅,眉宇间杀气凛然。
他猛然拍案而起:好个卑劣匹夫!行此禽兽不如之举,简直人神共愤!
许攸急忙出列:陛下明鉴,臣与曹操总角相交,知其为人...
住口!刘虞将《朝闻天下》狠狠掷于殿前,这上面时辰地点写得明明白白,岂容你狡辩!
以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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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远,你竟为曹逆辩解,莫非也是那种能行弑君弑父之举的悖逆之徒?朕倒要思量,你是否还配居此位!
许攸慌忙躬身:微臣知错!曹逆确系咎由自取。虽与其有总角之交,然八岁便已割席断交,恳请陛下明鉴!
呼哧——呼哧——
刘虞胸膛剧烈起伏:辛卿!
辛评应声出列:臣候旨。
你素来博古通今,即刻拟写讨逆诏书,好让那曹逆知晓,这弑君弑父的衣冠禽兽当受万世唾骂!
臣领命。
扬州·秣陵皇城
哈!哈!哈!
金銮殿上爆出阵阵狂笑。吴帝刘繇掷下《朝闻天下》,击节赞叹:曹逆啊曹逆,此番看你如何诡辩!这篇檄文字字见血,朕每读一句便觉芒刺在背,那奸雄读罢岂非要呕血三升?
张昭凝神屏息:曹逆竟犯下弑君弑父之罪,只为谋夺琅琊弹丸之地,当真丧尽天良!
群臣纷纷应和:
往日听闻其心性乖戾尚存疑,今见罪证确凿,方知传言非虚。
若非泰山王仲仗义揭发,我等至今仍被蒙蔽。
当年其进犯兖州,果然包藏祸心......
刘繇轻捻胡须:子布。
张昭肃立听令。
速撰讨贼檄文,朕要昭告天下,以正视听!
谨遵圣谕。
**
刘繇这混账分明是想蹭热度,装什么正义凛然!
徐州,琅玡。
大军压境,战意升腾!
曹操身披铠甲,外罩丧服,执剑怒喝:“刘容狗贼!你纵容张闿杀我父亲,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必取你性命,以泄心头之恨!”
他厉声威胁城中守军:“刘容罪大恶极,你们若不开城投降,破城之时,定叫你们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四字,他几乎是睚眦欲裂地吼出,脖颈青筋暴起,显然已怒到极致。
呵!好一副父子情深!
然而,琅玡王刘容尚未露面,城上将士已按捺不住。
一名持戟士兵探身怒骂:“曹贼!你演得倒像!明明是你亲手弑父,竟敢栽赃我主,荒谬至极!”
曹操一怔,心中惊疑。
不对劲!这和他预想的反应截然不同!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城上又有人厉声指责:“曹阿瞒!你不仅弑父,还弑君谋逆,杀害后汉皇帝刘宠,屠戮忠良!你这乱臣贼子,也配在此叫嚣?”
另一人跟着骂道:“曹贼!你这卑鄙 ** 之徒,狼心狗肺之辈,自己丧尽天良,还敢污蔑我主?简直不是东西!”
“对!他哪算东西?腌臜败类不配!”
“呸!阴险狡诈的混账!”
“ ** 之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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