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张燕,则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张燕叹了口气:“我曾期望你能因形势所迫,回头是岸。”
“怎料到,你仍执迷不悟。”
说罢,张燕摇了摇头。
于毒放声大笑:“哼,都到这时候了,还如此嘴硬?你若不信,我这就让你血溅当场!”
尽管于毒表面上强硬,但内心也不免有些放松警惕。
张燕淡然回应:“恐怕血溅当场的人,另有他人。”
于毒冷笑一声:“笑话!这大殿之内,尽是我的人!你拿什么与我抗衡?”
寨堂外突然涌入更多黑山军士卒,将于毒等人团团包围。
张燕借此机会后退一步。
于毒震惊道:“怎么可能?!”
他原本的计划是软禁张燕并嫁祸给刘备。
但现在的情况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张燕惋惜道:“就凭我为黑山军未来太平生活所付出的努力。”
随后他向于毒透露:“于毒,外面的人都已经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随后他质问于毒:“现在你还想说些什么?”
张燕的话语让于毒连连后退数步。
“不可能......”
他惊恐地喊着。
形势紧张之下,首领于毒面临裴元绍的质问与包围。
他坚决表示即便面对包围,仍要铲除张燕。
然而,局势突变,一名黑山军的小首领杜远突然动手,刺杀了于毒。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惊愕。
于毒满脸的不敢置信,低头瞥见胸口刺出的剑刃,艰难地转过头,目光落在背后的杜远身上。
他虚弱地开口,呼吸变得急促难受,“你?”
杜远冷冷地回应,“我本是张燕的人。”
当初大渠帅派于毒镇守在黑山大寨和北部四寨之间时,早已留了个心眼,将杜远安插在此。
杜远右手猛震,剑刃直接洞穿于毒的心脏。
于毒的身体缓缓倒下,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张燕看向于毒麾下的黑山军,“于毒已死,你们还站得住脚?”
这些人眼见大势已去,纷纷弃械投降。
众人求饶,张燕却下令将他们押下看管。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张燕便重新夺回大渠帅之位,并将参与软禁他的人员一并关押。
扮成普通黑山军的廖化、周仓前来刺探消息后也现身了。
他们松了一口气,“好在有惊无险。”
张燕在寨中询问裴元绍,“你说你加入了锦衣卫?”
对于这个陌生的机构名称,张燕感到困惑。
裴元绍解释,他十天前已成为中山郡守刘备的人,而他的顶头上司是锦衣卫总指挥使史阿。
裴元绍继续解释:“于毒夺权,寨中发生变故。
我的任务是将你放出,协助击杀于毒。”
这是裴元绍的任务,所以他建议放出张燕,趁机揽下击杀张燕的任务,最终成功将张燕解救出来。
众人听了裴元绍的解释后,无不震惊,虽然对锦衣卫这个机构仍感迷惑,但局势已稳定下来,他们也没有过多深究。
张燕沉思片刻后,对裴元绍等人道:“你们既是锦衣卫的人,也就是刘备的手下。”
又看向周仓和廖化,“你们能否回去告诉刘备这里的情形?”
次日清晨,迎着朝阳,张燕踏上前往刘备营地的道路。
刘备早已等候在第四寨外的五里山道上。
见到张燕到来,刘备大笑,迎上前去。
张燕表达诚意,对刘备说:“罪将张燕,愿拜您为主公。”
刘备欣喜地接受,并邀请张燕及其手下的众多小首领进寨畅饮。
第四寨内,气氛欢乐。
酒宴结束后,张燕向刘备汇报:“加上先前投诚的周仓、廖化等人,黑山军中年龄在十五至四十八岁的男丁约有十万。”
这一消息令刘备震惊不已,原本以为黑山军只有六七万青壮。
随即刘备意识到,黑山军的力量远超预期,心中激动不已。
即便只能挑选出一半的人作为士兵,也有五万之众!
下文改写如下:
剩余的五万人,可组成屯田军,以此增强刘备的实力。
他拥有的兵力,或许已超越冀州牧韩馥,更不必惧一个小小的中山郡守。
此消息对刘备而言,无疑是近期最好的消息。
随即,刘备发布命令:黑山军的老弱妇孺需全部下山,青壮则留在山上待命。
张燕对此产生疑问,刘备便向他解释自己的计划。
这是刘胜对刘备的嘱咐。
次日,刘备将从十万青壮中挑选出八千精锐,交给张燕统领。
粮草、器械、盔甲、兵器等物资,将按时运送到张燕手中。
张燕需返回黑山大寨,固守寨子,空闲时则下山侵袭魏郡。
这不是为了劫掠百姓,而是为了向魏郡百姓展示中山的治理举措,以此吸引他们投奔中山。
为此,刘备有十六字箴言赠予张燕,牢记之,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十六个字是刘胜传授给刘备的,现在,刘备将其传授给张燕。
张燕询问那十六字箴言,刘备告知后,张燕对此安排并无异议。
身为黄巾军、黑山军出身的张燕,早已习惯落草为寇的生活。
如今既能转变身份,不再被人非议,又能保持山寨的自由生活,不受束缚,张燕自然欣然接受这一安排。
刘备的战略指导,清晰且明了:“进敌我退,退敌我进,驻敌我扰,疲敌我打。”
在魏郡乃至并州、司隶等地面对敌人时,只要遵循这十六字战术原则,便足以自保。
他对张燕的叮嘱十分郑重,中山郡的改革举措在他人地盘上推行必将遭遇阻力,因此这策略尤为重要。
张燕领悟了其中的精髓,倍感振奋。
他不再是黑山军的流寇山贼,而是刘备在中山郡的得力干将。
他的任务只是打着刘备的名号,四处宣扬即可。
次日,刘备安排了周仓和廖化负责安顿黑山军的老弱妇孺,将他们安全迁徙到中山郡内。
同时,他挑选出八千精锐士兵,交给张燕统帅。
这支部队包括主将张燕和副将杜远,他们将继续驻扎在黑山大寨,作为游击力量。
刘备为张燕留下了足够三个月消耗的粮草和军械,并承诺下一批物资会在必要之时提前运送。
张燕的任务繁重且重要,他带着理解和信任返回山中。
刘备则回到定州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负责屯田的毛玠,计划将部分新开土地用于黑山军中老弱妇的耕种。
刘备面临新归顺的黑山民众田地不足的问题,需要妥善处理原黄巾民众与新归顺民众之间的田地利益纠纷。
毛玠提醒可能会有怨言,因为借耕期间可能存在不满情绪。
刘备对此深感困扰,向先祖刘胜寻求智慧。
刘胜指出问题的关键在于解决新归顺民众因田地不足而引发的矛盾。
刘备点头认同。
刘胜笑着回答刘备:“你的困扰并非无法解决。
处理得当,便可轻松应对。
你可听说过‘矛盾转移’这招?”
刘备听后一愣,然后恳请刘胜详细解释。
刘胜解释道:“针对黄巾军和黑山军中的稚童,我们可以利用‘官学’来转移他们的借耕土地矛盾。
要知道,平民子弟能识文断字的机会并不多。
如果我们宣布在中山郡招收适龄稚童入学,必定会引爆民间热议,从而转移当前的矛盾。”
刘备听后茅塞顿开,对刘胜佩服不已。
刘胜又提醒刘备:“你现在拥有数十万的青壮和民众,中山郡的资源消耗肯定无法满足需求。
未来会出现更多的矛盾,你需要学会如何持续转移矛盾。”
刘备听后深感困惑,再次请求刘胜解惑。
此刻的刘备,态度恭敬。
刘胜开始指示:“你必须向所有部下灌输一种思想:复兴大汉,重振汉室荣光。”
这一思想要渗透到每个阶层,无论老弱妇孺,皆需以振兴汉室为荣,以叛离汉室为耻。
刘胜进一步说:“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官学应以中山郡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同时,在乱世之中,你的视线不应仅局限于中山郡,而应着眼于更大的格局。
首先谋划冀州,以此为皇图霸业之基。”
刘备深知这是刘胜早为他定下的策略。
接下来,他需先平定黄河北方的幽并青三州,然后以冀州为中心,荡平兖州、豫州、徐州,再收复司隶地区、凉州等地,全面占据整个北方。
最后挥师过江,收复江东、荆州、益州等地,实现三兴大汉的最终目标。
关于“先谋冀州”
的策略,刘备沉思后,刘胜解释:“韩馥与袁绍之间存在矛盾,待他们撕破脸后,你可趁机谋取冀州。
我会教你如何执行这一计划。”
刘备对靖王老祖的教导心悦诚服。
意识一阵模糊后,他退出了棺中小世界,回到现实。
他立即下令传召毛玠。
毛玠来到刘备面前,询问是否有解决办法。
刘备告诉他:“我已有了安排,你仍按原计划划出部分屯田区。”
临危受命,刘备借出军屯区域予黑山民众耕作,助其度过艰难初始期。
待黑山民众新垦田地后,秩序井然,毛玠提出军屯区军民混杂,需留意怨言滋生的问题。
刘备自信满满,安抚毛玠的顾虑。
定州城外,黑山民众不安等待时,传来好消息:刘备兑现承诺,划出一块军屯区域田地供黑山民众耕作。
民众闻讯欢呼雀跃,感激不已。
借田耕种是何意涵?请解释之。
借田耕种表示的是借来的田地需要归还。
对此有人疑惑,认为田地是借的,并非分给的。
对此,有人担忧最后可能无法归还田地。
然而,此时已有代表官吏进行解释,如毛玠所述,将区域划分出的田地借给大家耕种。
在这段耕种期间,农人会在闲暇时间开垦新田。
待新田收成后,所借田地必须归还军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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