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板:你要是周末无聊就出去玩儿去,想去哪儿随便说,我让金婆娘给你安排飞机和住宿。
何老板:香港去过没?江户、汉城行不行?或者干脆跟小飞虫和直升机去马尔代夫、巴厘岛玩儿两天?
若要是在一个月前,何迟让她想去哪儿玩儿去哪儿玩儿,还包机票和住宿,方墨说不定还会心动。可现在看着何迟发来的消息,方墨却越想越气,沉着脸飞快打字。
夜半听雨:不去,没这个心情,我就在华亭等消息。
夜半听雨:我给老板您省点钱,也拜托您搞快点,好不好?
咬牙切齿地将这两条发过去后过了一会儿,何迟的消息才回过来。不过这回发过来的是三段语音。
竖起耳朵,听着卫生间里传来花洒哗啦啦的水声,确定彩夏还在冲澡,方墨这才点开何迟发过来的语音消息,将手机贴在耳边听了起来。
“看不起谁呢?我需要你给我省这点钱?”
“嘶,呼~~我告诉你,再怎么每日一问轰炸我,该按部就班办的活儿也快不起来~你这倒霉孩子,这么心浮气躁、沉不住气,以后能成什么大器?”
“我今天晚上很忙,别给我发消息了啊。有进展我会通知你,你要是不想出国那周末就自己在附近随便找地方玩儿吧,用车找拓海、小马和保罗,用钱就刷信用卡,哎哟卧槽……”
听完何迟那声又惊又怒的脏话,方墨颇为困惑——何老板的语气听起来颇不耐烦,背景音里隐隐约约有呼呼的风声和犬吠,他说话间也隐隐牙关打颤、还不时吸溜一下鼻涕,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又到底在干啥。
放下手机瞪着天花板,方墨仿佛看到何迟居高临下,以一种颐指气使的姿态俯视着自己,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对着那虚幻的影子又踢又打——活像一只四脚朝天徒然挣扎的小王八。
片刻后,方墨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沙发上生无可恋。之前慢慢对何迟产生的好印象,在这两个星期间一点点转化成满心的怨念。
就在方墨趴在沙发上琢磨着怎么让何迟吃个瘪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方墨强打精神打开手机,发现是何昭颜的辅导员给她发来了消息。
热情到近乎谄媚的辅导员向她转达了一个消息——齐欣今天到学校办理了退学手续,并正式离校。
看到这个消息,方墨不由得挑了挑眉,疑惑齐欣应该是早就被学校劝退了,怎么今天才办退学。
与辅导员聊了一会儿,方墨才明白其中原委。
原来齐欣前阵子一直被警方监视居住配合调查,学校的处分虽然早就下了,但是手续一直没有办理。昨天警方结束了所有问询,解除了监视居住的强制措施,并准予齐欣取保候审,她这才重获自由。
想起齐父那日跑到自己面前替齐欣下跪求饶的情景,方墨心头颇为不忍,可想到齐欣到最后都死不悔改,方墨又觉得她活该,并深深地替齐父感到不值。
抱着复杂的心情,方墨应付完对何昭颜的身份似乎有所察觉的辅导员,又回复了一下何昭颜的班级群、何母等人发过来的消息,便百无聊赖地翻开何昭颜的朋友圈。
在与爷爷相认之后,江炏就主动与在他面前假扮着何昭颜的方墨加了好友。江炏最近时不时就会在朋友圈里分享一些与爷爷相处的视频和照片,如今方墨不便太过频繁地探望爷爷,想老人家了,她便会到何昭颜的朋友圈里看看江炏有没有发什么新视频。
果不其然,两个小时前江炏发了张自己出门上班前,老人家站在阳台上扶着栏杆目送他离开的照片。
看着照片,方墨想要点个赞,或是发句评论,问问爷爷今天心情好不好、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好好吃药,可一想到晓萤肯定与江炏也是好友,便不敢在朋友圈与江炏互动,只能默默地看着。
不能与亲哥当面相认,也不能到丽水花园探望自家爷爷,方墨也只能以这种方式看看自己的亲人。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至少何迟最近允许她在颜颜的手机上通过应用分身登录自己的微聊账号,这让方墨与媛媛不必再像以前那样,只能在周末联系。
翻看了一下江炏的朋友圈,方墨退回何昭颜的个人主页,抱着做任务的心态,翻看起何昭颜的朋友发的动态并点赞和评价。
突然,一条简短的动态出现在方墨眼前。
这条动态是林琅发的,相比其他人那些图文并茂的旅游分享、剪辑精致的VLoG、曲折狗血的情感小作文,他这条动态简短得简直不像话,只有一串方墨英文字母。
Alea iacta est……
方墨不解其意,又懒得去查,下意识便发了条评论,询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点下发送键,方墨便百无聊赖地继续往下翻,可没想到林琅的回复倒是蛮快的。
花美狼:覆水难收。
方墨歪头,疑惑这句话里明明没有water这个单词,为什么是覆水难收的意思。带着好奇,方墨打开AI工具询问这句话的来历,迪普西克在经过不到十秒的深度思考后,给出了解释。
于是,方墨回忆起了初中历史课上听到过的凯撒大帝,也明白了这句话为什么翻译成“覆水难收”却没有water这个单词——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句英文啊……
为林琅装逼都装得如此高级而啧啧称奇了一番,方墨旋即好奇这哥们儿为什么要在朋友圈发句这个——在A股水土不服被割了韭菜,发条朋友圈发泄一下?
好奇过后,方墨眼前一亮,想起回宿舍前偶遇时林琅求自己帮忙,又想起此前何迟让她不要与林琅深交,对于该如何在不真正给何迟带来太大麻烦的前提下气他一气,方墨突然便有了主意。
嘿嘿一笑,方墨点开朋友圈动态列表里林琅的头像,给他发过去一条消息。
花:坏人,我周末突然有空了,还需不需要我帮你?
……
华亭远郊,清水湖畔。
冷月寒星铺陈天际,在寒波澹澹的湖面上投下粼粼月华与点点星光。
岸边不远处一座灯火通明的小院里,几株柿子树尽管叶瘦枝寒,但夜色下嶙峋的枝梢上却挂着一颗颗像是小灯笼一样的大柿子。
随着一声气急败坏的“哎哟卧槽”,最高大的那一棵柿子树枝头一阵摇晃,一团小小的影子发出一声“喵呜”的叫声,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沿着枝杈跳上院墙。
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显现出那小小影子的全貌——那是一只有着白色耳毛的黑色猫咪。它翘着尾巴站在院墙墙头,用它那双湛蓝发亮的眼睛瞅着那棵柿子树摇摇晃晃的枝杈。
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龇牙咧嘴、满头大汗地跨坐在那并不怎么粗壮的枝杈根部,他抱着柿子树树干,却倒吸着凉气,不时拿头用力撞树,仿佛正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过了好一会儿,青年男子才回过头瞪向那于月下优雅地伸着懒腰的黑色小猫,也不知是月色使然还是还没从痛苦中彻底缓过劲儿来,他的脸色苍白狰狞得像是恐怖电影里露出原型的吸血鬼。
“大爷的,你个小黑子!”他抱着柿子树,对着猫骂骂咧咧道:“每天吃的生骨肉都是老子出钱给你买的,你把你的衣食父母当日本人整是吧?娘希匹,赶明儿老子非把你送去阉了不可!”
说话间,院子里那座两层小楼堂屋的防盗大门咔哒一声从里打开来,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与那树上青年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神色阴翳地从屋里出来,他一手拖着把竹编躺椅,一手拎着根足有四五公分粗、表面锃亮的木棍。
中年男人将躺椅在柿子树下不远处放下,听到树上青年气急败坏对一只猫发飙,他抬眼看了一眼树上人脸上扯起一抹冷笑。
把手里的棍子立在躺椅旁,中年男人大马金刀地在躺椅上坐了下来,眯着眼睛望着树上面色苍白的高大青年戏谑道:“在那之前,我会把你的腿先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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