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阳制药的种植基地中,楚青麟一边走走走看看,一边将凤凰山上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当听到静茹闭关期间,引得凤凰虚现世,一向深沉的楚尚阳也不禁脸色一变,片刻之后,黯然叹道,“凤凰五派今后,恐怕要以慈月庵、南华寺为尊了。”
凤凰五派,原先是洞玄宗和紫阳观执牛耳,尤以楚尚阳主持的洞玄宗声势最盛。却不想,这一次凤凰灵界灵界之行后,形势便天翻地覆。最让楚尚阳有些难以释怀的是,自己先前没有成功进入凤凰灵界,最近十几年便把修行看淡了,许多精力都放在了开办公司上,谁知修行者界又出现如此多的变化,隐隐有重现修行者辉煌的迹象,现在看来倒显得自己道心不坚,让人笑话。
作为女儿的楚青麟,自然知道父亲楚尚阳的心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无相拈花指,确实是古修功法,精妙绝伦,父亲精通佛道,可以先修习此功法,再徐徐图之。”说罢,便将功法毫无保留地讲述出来。
楚尚阳眼力和见识都是一流的,听了楚青麟的讲述,不一会儿便明白了其中关窍,“所谓无相,本是佛门一种很高的境界,也并非表示什么都没有,关键在于不执着。何况末法时代,灵气枯竭,我们用真气修习,境界上本就大打折扣。”
楚青麟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她先前一直以为拈花指施展出来要无形无相方可,心中有此执念,修习起来总是别扭得很。”
楚青麟,忽然止步,然后手指微动,一丝真气飘然飞去,将不远处的一株茶树震得枝叶乱颤。
“原来如此!”楚青麟拈着手指,眼神一亮,高兴地朝着楚尚阳看去。
楚尚阳,微笑点头,遂问道,“你在蓬莱仙境灵界中得来的玉女心经,如今修习得如何?”
楚青麟想了想,答道,“这玉女心经,有点类似于我道门冰心诀。我修习到现在,感觉心境和神念有所提。”
“这样甚好,便少了走火入魔的风险。”楚尚阳说道,不由便想到了常君,又叹道,“常君至今下落不明,恐怕是凶多吉少。”
楚青麟神情也是一暗,轻声宽慰楚尚阳,“父亲,你段时间先修习这无相拈花指。女儿再去寻访一番。”顿了顿,忽然想到了那宋冷锋,又轻声问道,“那宋氏集团和善行基金,没有来闹事吧?”
楚尚阳摇摇头,却是皱眉说道,“我们五派找了普陀寺出面说和,若是半年之后,常君远山还没找到,便拿出两套古修功法作赔。条件是,下次凤凰灵界再次开启,允许他们各自派出两人一同参加。”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若是常君没有找到,便将这无相拈花指给出去。”
楚青麟默然无语。
第二日一早,那些村民在村镇干部的带领下,又聚集在外面。楚尚阳已经闭关开始修习无相拈花指。楚青麟心中有事,便让刘云出面处理。
刘云先将村镇上的头头脑脑请到会议室,送了一份丹药,商议妥当之后,方才让村民一个个进来,核对身份和款项金额,然后当场给钱,当场签字按手印。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多,方才将此事了结。
等村民全都散去,那镇长和几个村长,却是悠哉悠哉地坐在办公室,高谈阔论,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刘云会意,“诸位领导,今天辛苦了。中午招待不周,今晚刘某陪诸位一醉方休如何?”
那镇长笑了笑,问道,“楚总和那位楚姑娘呢?”
刘云,正色答道,“宗主已经闭关,楚师妹另有要事。”
宗主,闭关,师妹。。。。。。这些有些古老有些封建的词语从刘云嘴里说出来,那镇长和几个村民听了,不由微微一愣,随即对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村长,遂笑问道,“我是听人说,你们其实是从道观出来,叫什么洞玄宗?“
刘云点头答道,“正是。我们尚阳制药几个高层,都是道门中人。现今,改革开放,我们道门也与时俱进,出山下海,造福苍生。”
“既然楚总闭关了。那稍后可否请楚姑娘出来聊聊?楚姑娘昨天腾空而起,让我们都大开眼界。”镇长点了根烟,一边把玩着刘云所赠的那份丹药,一边问道。
。。。。。。
楚青麟远远地就听见会议室里刘云和这几个村镇干部的说话声,不由气极而笑,恰似昨天楚尚阳那般。这要是在洞玄宗的地盘,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放肆。楚青麟略一沉吟,冷笑一声,心中有了计较。
深夜,这些村镇上的头头脑脑,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那个镇长坐着自己的专车,回到了城里的住处。老婆孩子早已入睡。他摇摇晃晃地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刚一抬头,便看到镜子里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猛地摇了摇头,再瞪着眼睛看了看镜子,心中一片骇然,急忙转身。一双冰冷的眼睛,透过发丝,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眼。其间的距离,不超过五厘米。
他想惊呼,但随即便被对方的眼睛,勾了魂,整个人像个木偶一般站在那里。可他心中却感觉,自己飘飘荡荡,来到了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火海,受尽酷刑。
“救命啊!”他不由大声疾呼。
一道金光射下来,一片恢弘道观隐现,祥云如海,仙鹤飞。那道金光,正是从道观匾额射出,上面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洞玄宗。
一大早,这个镇长,便坐车来到了尚阳制药公司门前。他铁青着脸,望着紧闭的大门,沉思了一会儿,对司机说道,“去青云山。”
上了青云山,他先进木棚里捐了一笔不菲的功德,然后找到青云观住持乾明道长,斟酌着词语,说了昨晚自己的遭遇。
乾明道长,一甩手中拂尘,“施主,莫慌。贫道赐你三道灵符。一道带在身上,一道贴在家里,一道于今晚子时和水吞服。”遂从道袍里取出三张黄纸符箓,郑重其事地交到他手中。
这镇长平素根本不信这些东西的,但此刻,却是一脸肃穆地接过纸符,躬身谢过。只不过,在临走之时,问了一句,“道长可曾听说过洞玄宗?”
乾明神色微凝。他虽不是修行者,但却也听说过洞玄宗之名。毕竟同属道门,而且洞玄宗这几年生意做得很大,时常有洞玄宗弟子来往长平,有时候也会来青云观转转。
乾明看着自己递出去的那三道纸符,不由沉思起来。
这个镇长,见此情形,顿时心中一惊,随即问道,“实不相瞒,我与洞玄宗有些误会。青云观,可否出面化解一下?”
乾明顿时有些犯难,半晌方才说道,“洞玄宗,远在外省。不知施主如何与其生出误会?”
这镇长不再多言,随即离去。下山途中,便摇下车窗,将那三道纸符,统统扔了出去。然后,掏出手机,给自己在民宗局的一个铁哥们儿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他没有像在青云山对乾明那般的说辞,只语焉不详旁敲侧击地打听洞玄宗的背景来历。
他这铁哥们儿,对洞玄宗也不甚了解,却闻弦歌而知雅意,出了个馊主意。他告诉镇长,有齐副市长的关系,民宗局也不好随便出面找这洞玄宗的晦气。但石马山前段时间,来了许多和尚道士,火速拿地修建庙宇,背景惊人,也不乏奇人异士。要是真想对付洞玄宗,他可以引荐一下。
这镇长大喜,当即便约好饭局。到了晚上,一间豪华包厢之中,他那铁哥们儿便带着几个一看便不是普通人的前来赴宴。
酒过三巡,酒酣耳热之后,镇长便唉声叹息地提及洞玄宗,说洞玄宗仗着上面有些关系,强行征地建厂,不把镇政府和村政府放在眼里,还屡屡欺负本地村民,昨日更是激起公愤,闹出数百村民堵路上访的事来。如此云云。
这几个人,听了洞玄宗三个字,不由相视一眼,随即齐齐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来自还真观自称寻幽子的道人,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淡淡说道,“又是洞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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