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宁。詹晓阳先醒了过来，侧身看着身边仍在熟睡的刘小惠。
她的呼吸均匀，但脸色似乎不如往日红润，带着一丝淡淡的苍白。詹晓阳心里有些担心，想起她昨晚说可能“来那个”，怕会肚子疼。
他轻轻伸出手，用掌心搓热后，小心翼翼地覆在她柔软的小腹上，缓缓地、轻柔地打着圈按摩，希望能帮她驱散一些可能潜藏的不适。
过了一会儿，他又让她微微侧身，用同样温热的手掌在她后腰处轻轻抚摩。他的动作极其轻柔，充满了怜惜。
几分钟后，刘小惠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睁开了眼。
看到詹晓阳近在咫尺的、带着关切的脸庞，她心里一甜，像只小猫似的往他怀里蹭了蹭，含糊地嘟囔：“老伙……几点了？”
“还早，再躺会儿。”詹晓阳低声说，手上的动作没停，“感觉怎么样？肚子难受吗？”
刘小惠感受了一下，摇摇头：“还好……还没来。就是觉得有点没力气，懒洋洋的。”
“嗯，那可能就是快来了，身体有点反应。”詹晓阳凭借前世零星的记忆和常识判断道，“没事，今天别累着。”
他又帮她按摩了一会儿，才率先起身穿衣。
然后，他极其自然地拿起她叠放在床头的干净内衣和衣服，像照顾小孩子一样，帮她一件件穿上。
穿内衣时，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掠过她细腻的肌肤，两人都有些脸红心跳，但詹晓阳努力保持着平静和专注。
穿好衣服，他又从她放在床头的书包侧袋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卫生巾，塞进她的小背包里，柔声叮嘱：“这个随身带着，万一在学校来了，随时能用上。别不好意思。”
他这一连串细致入微、远超这个年龄男孩通常认知的体贴举动，让刘小惠的心像被泡在温水里，暖得发胀，感动得无以复加。
她猛地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带着哽咽：“老伙……你对我太好了……”
詹晓阳被她抱得心里软成一滩泥，也用力回抱住她，轻拍她的背：“傻姑娘，不对你好对谁好。”
抱了好一会儿，看时间真的不早了，他才笑着把她稍微拉开一点，然后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向卫生间：“好了，再腻歪要迟到了！快洗漱！”
刘小惠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脸上满是幸福的红晕。
两人匆匆下楼，在巷口早餐摊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快步赶往学校。
周一照例是升旗仪式和班级例会，然后是紧凑的课程。
詹晓阳虽然人在课堂，但心思不时飘向刘小惠，担心她的身体。
中午放学铃声一响，詹晓阳就立刻走到刘小惠座位旁：“走，不在食堂吃了，出去吃碗热乎的粿条汤，清淡点。”
两人在学校附近找了家干净的小店。等餐的时候，刘小惠凑近詹晓阳，小声说：“老伙，那个……好像来了一点点……不过不难受，就是偶尔有点像抽一下筋的感觉，很快就过去了。”
詹晓阳一听，松了口气，笑着摸摸她的头：“来了就好，说明身体正常。这是好事，不用担心。”
吃完热腾腾的粿条汤，詹晓阳说：“中午回小屋躺会儿，舒服点。”
“嗯。”刘小惠顺从地点头。
回小屋的路上，经过楼下小卖部，詹晓阳进去给堂哥詹晓誉的宿舍打了个电话。
“誉哥，我晓阳。”
“晓阳啊，啥事？”
“晚上放学后，我带个同学去你们学院找你和刘文勇师兄，有点事商量。六点左右，在你们食堂门口碰头，行吗？”
“行啊！没问题！正好一起吃个晚饭！”堂哥爽快地答应。
回到小屋，两人洗了把脸，便并排躺在了床上。
刘小惠侧身看着詹晓阳，好奇地问：“老伙，真奇怪，这次来这个，怎么好像没以前那么疼了呢？以前第一天都会有点坠坠的难受。”
詹晓阳侧过身，面对着她，伸出手，再次用搓热的掌心轻轻覆盖在她的小腹上，一边缓缓按摩，一边解释道：“可能跟好几个原因有关吧。最近咱们作息比较规律，睡眠质量好了；饮食上也注意了，少吃生冷刺激的；还有，鞋店生意上了轨道，你心里压力没那么大了，情绪放松；这些都会影响身体的内分泌。内分泌调顺了，自然就没那么难受了。”
他顿了顿，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笑着补充了一句：“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你家老伙我天天给你当暖宝宝，活血化瘀嘛！”
刘小惠被他逗笑了，扬起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会吧，老伙！这些你也懂？说得头头是道的！”
詹晓阳只能尴尬地笑笑，找了个借口：“还不是为了你？我怕你疼，偷偷去图书馆查了点资料看的。”
“爱你！”刘小惠心里涌起巨大的感动和甜蜜，凑过去，在他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詹晓阳的手掌源源不断地传递着温暖，让她感觉格外安心舒适。两人很快便沉入了短暂的午睡。
午睡起床的闹铃响起，詹晓阳先起来，催促刘小惠换上干净的内裤，做好防护。
他自己则迅速把她换下的内衣裤洗了，晾在卫生间的小阳台上。刘小惠则把床铺整理好。两人又匆匆赶回学校上课。
下午是生理课。董老师走进教室时，同学们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笑意和期待，显然还沉浸在上周五那场生动的青蛙实验课的氛围中。
汪胖子更是按捺不住，大声问道：“董老师！今天还做实验不？我们还想去抓青蛙！”
全班同学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董老师也忍俊不禁，推了推眼镜：“汪楷同学，实验不是天天有的！今天咱们回归课本，讲消化系统！”
课堂在轻松的气氛中开始。
终于等到放学，詹晓阳和汪胖子如约来到潮江师范学院。
堂哥詹晓誉和刘文勇师兄，还有另外两个学生干部模样的同学，已经在食堂门口的台阶上等候了。
“誉哥！文勇师兄！”詹晓阳老远就打招呼。
“晓阳来啦！这位是？”堂哥看着汪胖子问。
“这是我同班同学，也是好兄弟，汪楷。”詹晓阳介绍道。
双方寒暄过后，詹晓阳说：“上学期来你们这吃过一回食堂，味道真不错，一直惦记着。走，上二楼小炒部，今晚我们汪公子请客！”
“哈哈，好！那我们可不客气了！”刘文勇师兄笑着拍拍汪胖子的肩膀。
一行六人上了食堂二楼，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堂哥做主点了五菜一汤，都是家常菜，比较素净。
菜上齐后，汪胖子一看，觉得不够硬，又大手一挥，加了盘红烧肉和一条清蒸鱼。
都是正在长身体的半大小伙子，吃饭速度飞快，风卷残云一般。
席间，詹晓阳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便放下筷子，切入正题：
“誉哥，文勇师兄，还有两位同学，今天过来，主要是有一件事要跟大家说一下。”他指了指身边的汪胖子，“接下来这段时间，我这边有些事情要忙，可能顾不上波鞋业务的具体对接了。所以，各学校的波鞋推广业务，从今天起，就全权交给汪楷同学来负责。以后各位师兄这边有什么订单、需要补货或者有什么问题，直接找他就行。”
他看向汪胖子：“胖子，以后师院这边，还有之前我们合作的其他学校，就辛苦你多跑跑了。”
汪胖子立刻挺直腰板，一脸认真地对詹晓誉和刘文勇他们说：“誉哥，师兄！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我汪楷保证，服务到位！”
詹晓誉和刘文勇对视一眼，虽然有些意外，但很快表示理解和支持。
刘文勇说：“没问题！晓阳你尽管忙你的去，汪楷同学我们信得过！以后咱们合作照旧！”
詹晓阳接着说：“为了方便联系，吃完饭，你们互相留一下宿舍的电话号码，以后订单可以直接电话联系，提高效率。”
“好！这样好！”大家都表示赞同。
这顿饭吃得高效而愉快，不到四十分钟就解决了。詹晓阳看事情交代清楚，便抱拳向大家告辞：“誉哥，师兄，各位同学，我们还得赶回学校上晚自习，就先走一步了！以后业务上的事，直接找汪楷！”
“行！路上小心！常来玩！”堂哥他们起身相送。
离开潮师院，詹晓阳并没有直接回卫校，而是带着汪胖子，穿过一条小路，快步向姑父的养殖场走去。
路上只用了七八分钟。到了养殖场，姑父正在办公室算账。看到詹晓阳和汪胖子一起来，有些意外。
“姑父，长话短说，我们七点多得赶回学校上晚自习。”詹晓阳开门见山，“我来是想跟您具体商量一下小姨入股和管理鞋店的事。”
姑父放下手中的笔，示意他们坐下：“哦？你说，具体怎么个想法？”
詹晓阳条理清晰地说：“姑父，城南新店五一开业，时间很紧。开业后，就是两家店同时运营。您要管养殖场，我要上学，我们俩都不可能天天盯着店里。小姨以前在大公司做过管理，有经验，有能力，她自己也愿意来帮忙。我的想法是，请小姨过来做职业经理人，全权负责两家店的日常运营。”
他顿了顿，继续说：“至于待遇，不用小姨出资。我们给她开一份工资，暂定每月800块。然后，从我们两家各自的股份里，各拿出10%，总共20%，作为管理干股，送给小姨。也就是说，小姨不出钱，但拥有新老两家店总共20%的股份分红权，同时拿工资负责管理。这样，她的利益就和店里的效益直接挂钩，肯定会尽心尽力。”
詹晓阳最后用了一句颇有分量的话总结：“姑父，众心齐，泰山移！有小姨这样的专业人才加入，帮我们打理日常，我们才能腾出手来，考虑下一步更大的发展。”
姑父听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陷入了沉思。他之前听詹晓阳提过一嘴，但没想到这小子想得这么周全，连股权激励都想到了。
这思路，确实比单纯请个店长要高明的多。他抬头看了看詹晓阳，又看了看一脸崇拜看着詹晓阳的汪胖子，心中感慨这小子眼光长远。
他沉吟片刻，一拍桌子：“好！晓阳，就按你说的办！我这边没问题！”
“太好了！谢谢姑父支持！”詹晓阳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事情谈妥，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七点一刻了。
两人赶紧起身告辞。姑父送他们到门口，詹晓阳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若有所思地对姑父说：“姑父，依我看，再过一两年，潮城这边可能会有个很大的发展机会，跟城市建设、房地产有关。到时候，说不定您这养殖场的地皮，价值会比现在翻好几番呢。”
姑父闻言，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詹晓阳：“晓阳，你……你怎么知道？昨天刚好有个搞建筑的朋友来找我，也说最近政策松动，搞建筑公司前景大好，稳赚！你……你小子真是神了！”
詹晓阳不敢多说，只是含糊地笑了笑：“我就是瞎琢磨的。姑父您多留意这方面的信息就是了。我们得赶紧走了！”
姑父看着詹晓阳和汪胖子匆匆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心里翻江倒海，对这个侄子的洞察力感到无比震惊。
坐在回学校的三轮车上，晚风拂面。詹晓阳对身边的汪胖子说：“胖子，波鞋业务交给你了，好好干。努力几个月，多攒点现金。”
汪胖子用力点头：“嗯！阳哥你放心！”
詹晓阳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市轮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笃定：“下学期，在我们去江城之前，我想办法，带你在潮城买套房子。现在价格低，等我们几年后毕业回来，应该能增值不少。”
汪胖子虽然对买房这事还有点懵懂，但对詹晓阳的判断力已经深信不疑，他激动地捶了詹晓阳肩膀一下：“好兄弟！我听你的！”
两人踩着晚自习的铃声冲进教室。
詹晓阳走到自己座位时，朝前排的刘小惠微微点了点头，递去一个“一切顺利”的眼神。刘小惠回以温柔的笑容。
晚自习上，詹晓阳将上周写的关于烈士陵园扫墓的演讲稿又仔细润色了一遍，然后交给了团支书许汉文，供他参考准备学校的演讲比赛。
下课铃响后，汪胖子凑过来：“阳哥，一起宵夜去？”
詹晓阳摇摇头：“不了，你自个儿去吧，我得去照顾人。”
汪胖子会意地嘿嘿一笑：“明白明白！那我先走了！”
詹晓阳比刘小惠先到约定的花圃，等她过来后，两人一起朝小屋走去。
不是周末，没时间煲汤，詹晓阳就在桥头打包了一份热乎乎的珍珠花菜猪肝汤带回去。
喝汤的时候，詹晓阳问她：“晚上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刘小惠小口喝着汤，摇摇头：“还好，就是偶尔有那么几秒钟感觉抽一下，很快就过去了。比之前好多了。”
“嗯，那就好。头两天多休息，别碰冷水。”詹晓阳叮嘱道。
洗漱完毕后，詹晓阳让刘小惠先上床躺着休息，自己则把她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好。
刘小惠躺在床上，看着他在卫生间忙碌的背影，心里充满了被呵护的幸福感和深深的爱恋。
这个老伙，已经用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和超越年龄的成熟稳重，让她彻底沉沦，无法自拔了。
因为生理期的原因，刘小惠不能像往常那样趴在他胸口睡，只能平躺着。
詹晓阳收拾妥当后，也躺了下来，侧身面对她，伸出一只手，与她十指紧紧相扣。另一只手，则依旧习惯性地、轻柔地覆在她的小腹上，用掌心的温度温暖着她。
两人没有再说话，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在相互依偎的温暖中，渐渐沉入了安稳的梦乡。
这个夜晚，没有激情，却充满了细水长流的温情与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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